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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请宿主再接再厉!】临画是真的没想到。但这样说来,之前的部分违和处就能解释得通了。为何兰氏在人界籍籍无名,因为它本就不在人界;为何这个家族能出入无渊域和海市,为何其对无渊中疫病了如指掌,只因大药谷本身便与无渊相连!“千百年前,人界出过一位境界高深的真人,号曰‘兰真道人’,传说能起死人而rou白骨。是时人界混战,千里伏尸,狼烟四起……兰真力图济世,交战几方却都想得到神医庇护。兰真愿悬壶济世,造成的却是更多的混战和杀伐。“于是兰真大彻大悟,避迹山居,终得大成。他破除了无渊与人界交界处的阵法,开辟大药谷,四围设阵,率族人隐居此地。族人改兰姓,兰真道人改号‘兰幽’,为‘兰生幽谷,避世不出’之意。“药谷兰氏,志在解当世沉疴,将药方传之于世。除此之外,兰氏子弟不得以兰氏之名入人世,不得与人界世家交游。”兰渊玉叙说着,面容沉静,目中映着满山千黛,垂下眼道:“我十六岁时,兰氏刚刚治愈了腐魔,按理药方本该早已流传人间,不知为何却不是如此。”临画见到的兰渊玉,已漂泊百年。年少的兰渊玉,对兰氏极为依恋爱重,后来怎会离开兰氏?想来……变故就发生在他十六岁这一年。*三人下山之后,与村人们说明原因,准备入无渊域。“要回你老家?”姚冠华一愣,“明显是重塑灵珠更重要吧?有这么急吗?”利弊已经说清,姚冠华却仍是反对,翻来覆去扯不出什么理由,只是道:“这可不成,啧,谁不先把自己的身体先当回事,就你老是跟人家反的。”“渊玉,你果真是个傻的!”临画道:“不傻也不会救你。”系统默了一下,道:“小同志,你这是损他还是夸他?”“咳,哥哥别这样。不先弄清,渊心中难安。凡人难抵御腐魔,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兰渊玉道。姚冠华面上露出便秘一样的表情,僵了半天,道:“哎!成吧。我去和小莲说一下,她留在这。”“阿朔也要去。她不放心,怕错过救丁儿的转机。”临画道。他们在这里讨论,小莲推开门来,怯怯地探出半个身子。“公子,你看小莲写得好不好?”她举起一张纸,墨迹歪歪扭扭地写着两排“小莲”和“姚琰”,“莲”写着写着就丢了草字头,成了“小连”。姚冠华一看,脸顿时青了:“你以后可别说是我教的你!”小莲顿时站住了:“小莲写得不好吗?”她身后的房门里,桌上堆着一叠纸,已是练过许久了。想来,姚冠华一直得空便教小莲写字。她巴巴地望着姚冠华,后者叹口气,认命地走进屋里,提起笔:“算了,我写给你。”临画注意到,他是左手写字,包括平日扇扇子也是左手,而不是碎过后又复生的右手,不由问道:“灵珠真能令断肢完全复原?”“为什么这么问?”姚冠华笔一停,抬起头,笑道,“哦你说我写字啊?啧,我天生就是左撇子,与右手无关的。”他左手上戴着几枚乳白色的戒指,拈笔书来,纸上的字清新秀丽,透着温婉之气。临画看了片刻,想想自己做医生的一笔难以直视的狂草,叹道人与人果然不同,转身关门走了。不知道兰渊玉的字是什么样?应该不会是和他一样一笔臭字。……待他赠名的时候,就能看到了吧。*“无渊之门,到了。”山中全是蓝雾,四人走在山路上,跟着兰渊玉埋头赶路,忽然听到兰渊玉开口。“这就到了?”临画抬头,猛然一惊,才发现四周不知什么时候,场景已然变幻,已经不是深山密林了。原著中无渊域对人类来说,是可想而不可及的存在。就算提前知道门开,也不一定找得到门在哪,能摸对路子的无不是大能。兰渊玉却这么轻松就进去了?兰渊玉一路上都没什么表情,此时轻轻微笑了一下:“毕竟……渊就诞生于此,感应也深些。”“无渊域?”临画反问。“正是。”原著秋恒是出生在人界的,他的母亲是一名凡人女子,父亲是无源中妖族,他的生母将秋恒丢弃在闹市,才被秋氏捡到。没想到,兰渊玉一出生就是在无渊域里。临画一眼望去,入目是一片幽幽黑色,耳畔传来细微的风声和不知是鬼还是人的笑声,飘渺虚无,仔细听又消失。一道巨大的黑色石门伫立在眼前,门上刻着纠结缠绕的图腾。那图案比临画的狂草还难以入眼,临画眯起眼睛仔细辨识,才发现那不是图腾,而是文字。那是一副对联。右书“鬼鬼妖妖仙仙人人”,左书“打打杀杀分分合合”。横批:迟早要完。临画:“……”什么破玩意儿?要对仗没对仗,要内涵没内涵,简直是哪个醉鬼大喝一通后,爬上去一阵狂书,大刺刺地摆在这里,耀武扬威地强|jian着过路每一个人的眼睛。“看着无厘头,但这就是无渊域中写照,”兰渊玉轻笑一声,“是好久以前的了,不知是哪位刻的。”临画无言以对。无渊族众的审美果然堪忧。从这道黑色幽默的石门下走过,依旧是一片虚无的黑色,如同黑色的真空,门口的声音也都消失了,变成了绝对的安静。兰渊玉走在最前面,临画紧跟着他。“怪渗人的……”姚冠华嘀咕一句。阿朔回他:“别乱讲!”姚冠华和阿朔最开始还忍不住呱噪几句,但在这里说话,只有空荡荡的回声。到后来,便没有人开口了,四人一齐匆匆赶路。没有时间概念,没有声音。时间和空间都仿佛成了抽象的产物。在这样的环境里,人脑的幻想很难不出来作祟。前世看过的恐怖片此时窜了出来,临画好歹在医院值过无数夜班,才能尽量控制得住自己不要胡乱脑补。脚下的路感觉不出材质,只是踩上去湿漉漉的,溅出细微的水声,临画并不想去思考这是什么液体。他只能看到前方兰渊玉白衣的背影。渐渐地,越走越快,临画走着走着就变成了小步快跑,饶是这样还是跟不住,忍不住出声道:“兰君,慢点!”那个已经几乎变成一个小白点的背影,这才停了。周围一片幽寂。临画刚刚跑过,耳畔全是自己的心跳声,一声一声大得不可思议。脑中传来眩晕的耳鸣,他心中忽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