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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茶的丫鬟此时笔直地立在林景寒不远处,平静黝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似是在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整个厅内安静地听不到半点除呼吸以外的声音。静得他忍不住想,这样毫无人气的府邸,温之玉究竟是如何住下去的。太过于安静了,于是在有人一踏入屋内,他就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到来。林景寒猛地站起身看过去,逆光而来的男子身形修长,此时日光不强烈,林景寒能轻易看清他的异色眼眸,随即瞳孔蓦地一缩。下一刻,那从未和他说过半句话的丫鬟半俯身行礼道:“拜见殿下!”承王萧则。林景寒心中飞快地闪过这个词,再回过神来,那人已经慢慢走到了他的身前。手持一把长剑。林景寒垂下眸子,掩住心中那丝古怪,轻声道:“见过承王殿下。”异色眼眸……他在家中藏书里翻到过,似乎只有异族人才会有那种奇异又漂亮的眸子。正这么想着,他见到承王手中的剑慢慢动了,转眼间,竟已将剑尖指向了他!☆、第二十三章冰凉的剑锋和对方毫无情绪波动的眸子让林景寒浑身一僵,他明白只要微微一动,那抵在胸口的剑就会刺破他的胸膛。他深吸一口气:“承王殿下,不知在下何处冒犯了您?”直觉告诉他,这位殿下并不好惹。良久的沉默后,他听见男子清淡微凉的声音:“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林景寒面色逐渐发白,只因随着男子声音落下,那把锋利的剑已经从他的胸口移到了颈脖上,他甚至感受到剑刃的森森寒意已经穿透了皮肤,进入了血液。他要做什么?就在林景寒尚未反应过来之际,从剑上传来的重力蓦地压上了他的肩膀,一寸寸压弯他的脊背,直至将他重新逼回到座椅上,才陡然一松。萧则收回剑,淡淡道:“请坐。”林景寒猛地松了口气,才惊觉背后早已凉透,他抬头看向萧则,发现对方正在慢慢擦拭手中的剑,似是上面沾染了脏东西。林景寒:“……”他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身上涌起一股寒气,心道这承王似乎与传说中的不太一样。之前,他被其的气势压制得生不出半丝反抗之意,直到现在才真正看清此人。除了那双引人注目的双眸外,承王身上再也看不出任何异族人的标志,反倒如清风明月般隽秀至极。林景寒这般想着,心中却总涌上来一股浓重的违和感。他摇了摇头,余光瞥见萧则已经坐上了主位,便平复心情正色道:“承王殿下,我此番冒昧前来,是为了见温家二小姐一面,能否……”萧则擦完了剑,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他的话道:“见面礼,喜欢么?”林景寒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面色僵硬地看着那把剑:“殿下说笑了……”萧则慢条斯理地拂过剑身:“怎么,不喜欢么?”看样子,只要林景寒答一句不,他便会重现之前的情景。林景寒暗自握紧了扶手,目光冷凝,若还看不出萧则的意思,也就枉费了他从千万人中夺取到的功名。从清冷至极的会客厅到冰冷的苦茶水,再到颈上的一把剑,从头到尾不过是这位殿下给的他下马威罢了,目的为何,他大致也猜到了。“承王殿下,您大可不必如此,今日无论发生何事,我都必须见到温二小姐!”萧则并不意外他的直接,眨着眼轻声道:“凭什么?不给见。”斜眼瞥见林景寒冰冷的脸色,他又慢慢补了句:“我不喜欢。”林景寒谋划这么久,怎能被他一句不喜欢就给打发回去,他目光一冷:“殿下,我敬您是承王,但恕我直言,此事不是您一句话便能决定的,还请温二小姐出门一见。”他声音冰冷地再次要求见温之玉,却比之前那次多了一丝强硬,这是他强盛的家族赋予他的底气。空气蓦地冷了下去,萧则眯着眸子盯着他,隽秀的眉眼笼上一点子不虞,他抚着剑柄,慢吞吞问道:“你是林家人?林严风是你父亲?”林景寒面上一怔,随即掩住眼中的诧异,原来至此,这位承王还不知他究竟是何人,这让他心中猛地升起一股荒唐之感。他垂下眸子,抿紧嘴角:“正是家父,当今丞相。”在此之前,他一直耻于以父亲的名义行事,没想到今日却要借助父亲的权势来对上承王。他话音刚落,萧则就淡淡道:“原来如此。”林景寒只当他畏惧了自己的父亲:“那么,承王殿下,这次我能见到温……”“不给见。”萧则仍一脸冷漠。听见萧则斩钉截铁的声音,林景寒深呼吸了一口气:“如今绯衣那个丫鬟就要被打死,还是温大小姐拼命护下了她,只求温之玉收回惩罚,难道连这件事殿下都要阻止么?是不是太不将人命放在眼里了!”回应他的,是萧则疑惑的声音:“那个丫鬟还没死么?真是一点都不守时。”萧则靠在椅背上,对着林景寒轻声道:“你倒是提醒了我,该派个人去温府里看着行刑才是。”林景寒一震:“你身为皇子,怎么能如此对一个无辜的丫鬟!”萧则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下一刻他突然一皱眉,思忖了一瞬,便重新对着林景寒举起了剑:“你快走开。”林景寒抓住扶手,沉声道:“承王殿下,我是林家嫡子。”“那又如何。”林景寒坐在原地,冷静地直视萧则,根本不信他有这个胆量敢真的刺伤他。事实上,萧则果真没刺,但他挑断了林景寒的几缕头发,还拿着剑一下又一下地拍着他的脸。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林景寒当即黑了脸,狼狈又愤怒地想要躲过,却又一次次地被剑打在了脸上。他俊美的脸很快就红肿一片。……温之玉急忙赶到会客厅时,萧则脑袋正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见她到来,才慢吞吞竖起了脑袋,软软叫着她的名字。“殿下,解释一下,为何让你等我一同来,你却独自一个人就来了。”温之玉淡淡道。萧则茫然地眨着眼,眼角挤出一点子水光,看来是困极了,还没听懂温之玉的话。温之玉无语地将手中的点心塞给他,见他慢吞吞开始吃了,才有些奇怪地问道:“林景寒呢?不说等着的么?”萧则捏着点心,撇了撇嘴道:“他走了。”“嗯?怎么回事?”温之玉诧异,这厮送了几封信,又亲自前来承王府,可不是轻易就能离开的样子。萧则呆了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