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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从呆滞中回过神,胡乱点了点头,看向尸体的眼神有些奇怪。侍卫只当他受了惊,小声道:“殿下,此地不宜久留,我打晕看守的人,估计很快就会被那群山匪发现,我先带您出去。”等萧则随着侍卫一路躲藏到山腰时,满山遍野突然开始亮起火把,嘈杂的人声时远时近。侍卫脸色微变,眼见着火光逐渐向着他们的方向前来,他一咬牙,对着萧则轻声道:“殿下,我去把他们引开,您朝着山下走,一定要逃出去。”说罢,他就蓦地蹿出几步,转眼间便消失在山林里,只剩下萧则表情茫然地独自面对四周一致的黑夜。一边是侍卫离开的方向,一边是火光明亮的山林,萧则想了想,最终挑了个黑漆漆的树丛,一头钻进去。半个时辰后,他兴奋地从树丛中钻出来,然后看着眼前熟悉的一排房屋,又缓缓陷入沉默。好像辜负了侍卫的信任。他想。也许是大部分山匪都被派出去找人,此刻,谁都不知他们的老巢里进了“贼”。萧则宛如进出无人之地,他想从众多房舍中选一个合适的藏身之处,于是找了半天,瞄准了一所看起来最像没人住的房屋。——破屋顶,破窗户,屋子里的摆设都落了灰。破旧的屋门缓缓发出一丝响声,立即惊到屋内之人。“谁!”那人眼神冰冷,将手中之物往身上一藏,警惕地走出门外。门开瞬间,一只黑影迅速蹿了出去。——是只猫。见状,男子神色微缓,左右看了几眼,才重新回屋。原本就是在夜里,男子又未点灯,他只能看见手中的事物在月光照射下映出来的反光。他甚至没有发现一个人就藏在离自己五步远的黑影里。又过了一刻,男子整理好一切,仔细检查完毕后,若无其事地离开这间年久失修的屋子。待四周重归安静,黑暗中的人影才悄无声息地露出半张略带好奇的脸。*“禀告老大,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我们都派人搜查过了,没有发现目标。”举着火把的小头领大声道。络腮胡抓起手中长鞭,狠狠一挥,暴戾的目光扫视一圈:“你们这群废物,在我们的地盘上,竟然连两个人都找不到!”看着头领手中夺命的长鞭,一众下属不禁抖了抖,面面相觑,对视一眼后,其中一人小心翼翼问道:“老大,我们还找么?”“找个屁!”络腮胡怒吼:“都给我回去守着山寨,这回谁要是再像张鼠那样蠢得被人杀了,当心老子剥你们的皮!”一群人连忙点头,马不停蹄地往回赶。络腮胡满是横rou的脸上怒气不改,转眼又吩咐几个心腹去守着抢来的财物。“老大,跑了两个,还有两个怎么办?”心腹面露狠色,“要不要都给弄死?”络腮胡皱起眉:“这……”“首领不可,”书生打扮的军师目露精光,“倒不如这般……”那边,萧则好奇地翻出男子藏了半日的东西,是一块令牌,花纹奇奇怪怪。他看了几下,觉得没什么意思,又想将东西给塞回去。就在他欲要放手的那一刻,门外突然发出一丝响声。萧则手一顿,迅速悄无声息地再次隐蔽在黑夜里。这次,进来的是个身穿黑色劲衣的蒙面男子,他在屋内仔细搜寻了片刻,一无所获后,露出来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失望。萧则静静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动作,总觉得这个人的身影有丝熟悉。男子很快放弃这间屋子,转身消失。这件屋子好像不太安全。萧则慢吞吞想着,然后也跟着走了出去。等走出好远,他才感觉手中似乎还有东西,随即低头一看,轻声“啊”了一下,脸上浮现出点茫然无措。——忘记还回去了。萧则严肃着脸想了想,然后一把将令牌塞进自己怀里,那就下次见到那个人的时候再还罢。他一路漫无目的地走着,途中路过马厩,看见了一头熟悉的小矮马。马厩里栓着数十头高大雄壮的马,小矮马身在其中,宛如误入狼群的羔羊,腿都站不直,躲在马厩的角落里瑟瑟发抖,时不时就有大马拿蹄子踢一下它。萧则一顿,四处看了看,就溜进马厩将自己的小矮马给牵了出来,还认真地摸了摸它被踢出血的脑袋。但带着小矮马是肯定不能跑的,所以萧则把它拴在了大马碰不到的地方,顺便将马厩里的草料都给它拿了过来。“乖,待会儿再带你走。”萧则轻声道,他还要把它带回去送给阿玉呢,可不能丢了。做完这一切,萧则又开始了暗夜里的游荡。没有人发现,他走得每一步看似漫无规律,却又一次次躲过巡逻的人。“你有没有感觉有人跟在我们后面?”一个山匪打了个寒颤,狐疑地往四周看了几眼。同行之人浑身一僵,忍不住踢了他一下:“大半夜你瞎说什么呢?我可没感觉。”“啊,难道我看错了?”两人渐行渐远,萧则从树下的阴影里迈出半步,下一刻又瞬间消失。唉,安全的藏身之地好难找。他苦恼地想。一刻钟后,萧则钻进一间黑漆漆的屋子。他看了,所有地方就这里巡逻的人最少。但俗话说,夜路走多了,总会碰见鬼。装满黄金白银的屋子内,萧则与黑衣人面面相觑,看着黑衣人熟悉的眉眼,他微微睁大了眼睛,“顾……”“殿下想把那群人都引过来么?”顾骁眼神阴冷,见萧则乖乖闭嘴后,他冷哼一声,随即蹲下身拿起一块银锭,眼神火热。被劫走的赈灾银两,他找到了。身后,萧则轻声问:“你是一个人来的么?”他的语气就像是在问你是不是来救我一样。顾骁一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是的,恐怕要委屈殿下几日了,顾某今日要事在身,没办法带殿下走。”萧则略微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点点头认真道:“保重。”紧接着就一个闪身消失在屋内。前后不过几息时间,快得让顾骁产生了几乎没见过他的错觉,看着萧则消失的方向,他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丝古怪。不对,萧则是怎么从山匪的看守下出来的?为何又在听到只有他一人过来时,立即就跑?仿佛其身后有人在追赶一般。看守……追赶……顾骁目光落在眼前的钱财上,他进来的太容易了,按理说,这么重要的地方应该派重兵看守才是。可屋外不仅没人,反而安静得有些诡异。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