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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定个亲吗又不是让你现在就娶!再说了,就算是娶了也不耽误你丫花天酒地啊!”“没错,咱们都一样。反正以后轮不到我们来撑门面,往后的日子也快活着呢!”安静侍候在帘边的美貌婢女们皆暗暗翻了个白眼,心道:可惜了这些纨绔们一副好相貌,没点出息。最没出息的人现下正抱着酒壶喝个不停。知道内情了明白他是定亲烦闷,不知内情的还当他是丢了小情人儿。李渊吸了吸通红的鼻子,额发凌乱眼角微红,神情也愣怔失意着,真真的活像是刚丢了老婆。他先是看了眼身边围着的好友们,末了眼尾余光往另一边的位置扫了一眼便倏尔飘开,低着的声音无端端透着一股子沉闷:“我不喜欢那什么秦家的小姐。”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开学了!☆、三生皆尽篇(七)“我……”李渊咬咬牙,又往另一边的位置看了看,见那人终于抬起脸朝他笑了笑,一时竟有些冲动着想要喊出来,“我喜欢的是……”“时辰不早了,我要先回去了。”“……沐阳。”被打断的下半句话,连同刚刚攒起的勇气一并消失在喉间。李渊愣怔着,直勾勾地盯着已经站起身的人,嗫喏了半晌,最后道一句:“我去送你。”见人走远,林雨泽才皱皱眉捻起一粒葡萄扔进嘴里,拿手肘捅了捅半倚着的人道:“他俩怎么回事?”沈墨也很奇怪,只摇摇头回一句不知。“张沐阳和他关系不是最好了吗,”一边坐着的侍郎公子笑嘻嘻地,“说不定是看他有未婚妻自己没有就生气了呗!”林雨泽朝天翻了个白眼。过了好一会儿李渊才低着头回来,失魂落魄的样子比刚才更盛。坐下后也只一言不发地一口接一口地喝酒,几人见情况不对也没敢问他怎么回事。夜色已深,几家少年皆一一告辞。仅剩下他们三人时,林雨泽才听得他突然开口,语气迷惘:“你说,他是不是生气了。”“谁啊?张沐阳?”林雨泽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呵欠,溢出半滴水来,半倚在沈墨身侧。“自从跟他说我要定亲后,他就不太理我……”李渊不搭理他,双目失神自言自语着,“可是,我跟他……能怎么办啊。”“且不说我俩都是男的……若是被人知道了,定会被人戳着脊梁骨指指点点……”沈墨直觉性地察觉到什么不对,后背倏忽出了一层冷汗,盯着李渊艰涩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林雨泽也突然直起身来,警惕又不安地等着他的回答,隐隐带着一丝不易发觉的慌张。李渊却没有察觉他们两个的不对劲,只垂头丧气般地低着声音,小不可闻:“你之前问我喜欢谁……”最让他们震惊又惊慌的答案还是被他一叹三长地说出了口。“……我喜欢沐阳。”沈墨觉得心底有根弦突然崩裂了。他攥了攥酒盏,垂着眼看着不住颤开的酒水纹路,心跳声几乎盖住了他说话的声音:“可是你们两个、你们都是……”“都是男的。”林雨泽懵怔着替他接上话。话落后却浑身一抖,一时竟不知该为李渊的事震惊还是该为心底突兀的明火而慌乱。他不敢回头去看沈墨的神色,害怕他无动于衷,又害怕他大为所动。“是啊,都是男的。”李渊又灌了一口酒,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的,“他要是个大姑娘爷早把他娶回家了。”林雨泽想说你他娘才十六岁早娶能早到开裆裤吗,心中却堵着一块沉而厚重的石头忽视不了又挪不开。李渊什么时候被他的侍童拉走的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待意识从浑浑噩噩中稍微清醒时,他已经同沈墨一起走在回府的路上。随从们早早地便被打发开了,四下漆黑一片,勉强有哪家府前的灯光闪烁在街道巷口处。狗叫声远远从另一边传来,悠长地带着一天的疲惫。耳边可闻的只有轻微的风声和沙沙的脚步声。“你说,”林雨泽突然开口,“男的还能喜欢上男的吗?”手背离得很近,偶尔擦过时皆带起一层层的酥麻颤栗。旁边却突然没了声音,林雨泽回头去看,却被他一掌盖住了眼睛。唇上轻轻擦过一丝别样的触感。耳边有一道低沉迷惘的声音响起:“……我不知道。”自那夜一别后,许多日未曾再见。学堂也是,游玩也是。不是你今日有约就是我今日生病,一时风头无三的二人竟默契地很有一段日子未在众人面前一同出现了,惊得锦州城的世家公子们无聊开始私下猜测两人是不是闹了什么矛盾。又幸好听说尚书独子李渊与张家小公子沐阳也是多日不见,众人才恍然觉着是他们四人私下有什么事去处理了。“林雨泽你还能不能起来了!”一脚踹上去,趴在厅堂前的椅子上发愣的少年连忙抱着腿跳起来,气势汹汹的目光在撞见来人时立即驯服了下去,蔫巴着叫一声:“哥。”林雨齐拧着眉毛看着他虚里虚气活像阳气掏干了的脸色,不由得低沉着声骂道:“有没有点儿出息!天天不是出去疯就是在家里装病,你那个三步不离的混小子呢?怎么不见他来找你?”林雨泽面色一变,撇撇嘴道:“他……有事。”“有事?”林雨齐一愣,随后点点头,“哦对,他要定亲了。”接着又踹了自己弟弟一脚,“没他玩你就不能找别的人出去了吗?!”谁知这个平日里挨打跑的比谁都快的小子竟半分未动,只管直愣愣地盯着地面。林雨齐刚要想该不会是打傻了吧,便见他呆呆转过脸来盯着他,磕磕绊绊地开口:“谁?”林雨齐被他红了的眼睛吓一跳,迷迷瞪瞪地反问:“什么……谁?”“你刚刚说,谁定亲了?”“哦,沈墨啊!你不知道啊,他没跟你说?你们俩平时不是好的穿一条开裆裤吗。”林雨泽跑远的时候还听见他那脑袋短路的兄长在后面接着说:“……是太后指的静姝郡主,应当马上就要下帖了……”下你妈的贴!老子还没同意!林雨泽恶狠狠地拧着眉冲了出去,一边顺脚踹飞了搁在廊前的花盆。匆匆掠过之后是侍女惊天动地的哀叫声:“我的小祖宗唉!您这是又发的哪门子疯!”定国公府的门房见他来连通报都懒得了,刚刚咧嘴笑了句:“林小公……”便被疾行的风吹翻了衣摆。再睁开眼,人早就消失在院子了。沈墨的屋子他没少直接闯,可今日站在廊前他却突兀的有些犹豫。要说什么才好?明明已经心知肚明地互相远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