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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那么前辈可有解毒的法子?”柏氿问得好似漫不经心。“无解。”程昀抚着酒坛子长叹,“无解啊……若是非要解火寒之毒,则必须用一颗七月零十五日大的胎儿之心作为药引。只是这世上有谁能下得了手,剖开一个母亲的肚子,取了这胎儿之心?”程昀摇头,“无解,无解。”凉凉月色映在柏氿眼底,仿佛一柄冷锐的刀。一只手掌抚上她的头顶,揉了揉。柏氿抬头,对上程昀深沉的眼。“把我方才说的都忘了吧,”他道,“破腹取心这种事情,不是你能承受的。”夜很深,风很凉。柏氿垂下眼眸,问得很轻:“前辈,这火寒之毒,当真是解不了了吗?”“其实还有一种方法,只不过又是一条死路。”程昀饮尽坛中烈酒,“火寒双毒相生相成,只要解了其中一毒,另外一毒自会消失。小兄弟,你天生体寒,我倒是可以把火毒引到你的体内,与其相冲。只是……”“只是什么?”“只是火寒双毒阴寒霸道,火毒与你体内的寒疾剧烈冲击,就算你侥幸挺了过来,你这身子骨却是彻底废了。日后,你怕是再也不能习武,也无法再生出孩子了。”柏氿一僵。……我想与你生个孩子,最好生个像你的女儿。……若是生了个儿子呢?……那便丢给十三去带,我们再生个女儿出来。……晚风乍起,摇得枝头枯叶沙沙作响。柏氿眼底微闪的光,渐渐褪去,仿佛最后一抹晚霞永远堕入黑夜。她缓缓开口,语调淡淡,“这件事,他知道吗?”“知道的,”程昀叹,“你猜当时他是怎么反应的?”未等柏氿回答,他又自顾自的继续说道,“那时……”那时,那如天神俊美的世子殿下神色不动,音调沉沉。“不要让她知道,就说我无事。”有惊鸟扑腾着翅膀从树上飞起,柏氿的眸色蓦然一凉。这意料之中的答案,却是意料之外的让她……微悸。厚重乌云遮盖空中圆月,冷厉晚风扯落枝头片片枯叶。浓重黑暗里,程昀扶着几近炸裂的额,低声恨道:“死路,全他娘的是死路!”提起酒壶又想喝上一口,却被柏氿夺了过去。她捧起酒壶,仰头就灌。猛烈辛辣的酒水滑入胃部,顿时热得她生出一层薄薄的汗,原本明朗的视线,在这层层涌上的热意里,渐变模糊。世道如此艰难,还是醉了的好。长舒一口浊气,柏氿晃晃悠悠的站起,转身离开。“小兄弟,你要去哪儿?”程昀在她身后追问。柏氿摇了摇晕眩的脑袋,醉意醺醺的道:“回屋,睡觉!”☆、第57章醉酒诉情(三更,pk求收)柏氿一脚踹开上房房门的时候,惊得被裹成粽子的殷瑢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他听见她急促紊乱的呼吸,当下眉心一皱,直接扯断缠着他的腰带,下床朝她走去。才迈出一步,却又踏空了脚榻,殷瑢往前一摔,跌在冰凉的地面上。未及起身,忽听身前传来清丽的声音。“你在找什么?”柏氿抱手蹲在殷瑢身前,歪着头问道。有一只温软的手掌抚上她的头顶,他将她拥住,一笑,“找你。”柏氿微微一怔,晕眩间,忽然想起曾经,蝉翼师姐总爱摸着她的头顶笑道:“小鬼,我终于找到你啦。这次又躲哪里去玩了呀?”润泽水光模糊了视线,她回抱住身前的那人,低低的道:“我好想你。”殷瑢微微睁大了眼睛。柏氿又将他抱紧了些,埋进他的肩头,“……师姐。”丝丝酒气飘入殷瑢的鼻尖,他轻轻挑眉。这丫头,竟是醉了。安抚似的在她的后脑轻轻拍了拍,殷瑢低声问道:“你方才说,我是谁?”这声音又磁又沉,一点也不像师姐的嗓音。柏氿怔了怔,复又不管不顾的抱紧身前的人。“我不管,你就是我的师姐。师姐师姐师姐……师姐,你不要跟那个混账走,他对你不好……”这孩童般无赖的哭闹渐渐低了下去,她哑着嗓音,“你别再丢下我了……”“我不走也成,”殷瑢将柏氿抱到床上,在她的身边躺下,顺势将她捞到自己怀里,“但前提是,你得告诉我,你最喜欢谁?”“师姐!”柏氿答得没有丝毫犹豫。殷瑢眉梢轻挑,“还有呢?”“唔……”柏氿皱眉仔细想了想,“还有风倾楼里的王二厨子。”他做的菜可好吃了。殷瑢脸色一黑,沉沉语调里莫名有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滋味,“还有吗?”“嗯……”柏氿苦思冥想一阵之后,点点头,“有的。”“谁?”“王二厨子家里养的那只旺财。”话音刚落,忽然一阵天旋地转,有人重重压在她的身上,用力扣着她的手臂。柏氿眨了眨眼,“师……”唇上传来灼热微潮的触感,封住接下来的话语。那人在她嘴巴上一阵乱咬,又沿着她的脖子一路咬上她的耳后。“如何,可想起来了?”连狗都不如的世子殿下眯着眼睛,说得危险。柏氿眨巴眨巴眼睛,忽然抬手将他抱住,在后脑勺处摸了摸,“旺财,你怎么还是这么喜欢咬人呀?”……这个问题太过剽悍,某只“旺财”危险的挑起眉梢,思考着要不要干脆借此机会,把这女人给就地正法。微凉的晚风从窗户缝隙中透了进来,桌上烛火微微一摇。纠结半晌,他终是失笑着抚上她的侧脸,凑近了问:“你觉得,殷瑢这个人怎么样?”柏氿极为不屑的撇了撇嘴,“他就是个混蛋。”殷瑢眼皮一跳。她又继续道:“登徒子,臭流氓,死变态,斯文败类,呸!”皱了皱眉,这恨恨的咒骂声又忽然低了几分,“……但对我很好。”心中突然有些憋闷,柏氿抿唇,咕哝着骂道:“谁稀罕他这样做了?笨蛋,笨死了……”夜深而凉,寂寂无声里,殷瑢一笑,将她搂住,顺便盖好被子。柏氿小小的打了个哈欠,朝身前暖源靠近了些,便陷入沉沉梦乡。殷瑢低头,在她的头顶落下一吻,答得很轻:“不稀罕也没关系,谁让他,偏偏看中了你。”==晨曦曙光穿透纸窗,渐渐驱散室内浓重的黑。柏氿皱皱眉心,还未睁眼,便觉头痛欲裂。“唔……”她低吟着,朝被子里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