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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想起了。可这个时候,信陵君已经心灰意冷,魏王派出的使者大多无功而返,就连那些自信巧舌如簧的名士们,也纷纷在信陵君那碰壁。所以,李斯很好奇,姚贾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说动了那个已经铁了心不再插手朝政的魏国公子。被李斯这样注视着,姚贾也不由有些得意,不过在嘴巴上,他还是稍稍谦虚了一下:“也没有什么,我先跟那家伙说什么国家大义,他根本就不听我的,还要人轰我走!”“哈哈,然后呢?”李斯笑着追问道,他就知道,信陵君可不是这么容易被说动的,姚贾抬头喝了满满一杯酒,继续说道:“后来我也急了,我就跟他说,如果秦国攻下了大梁,他们抢的可是你的老婆,灭的可是你的子嗣!然后他就同意了。”完全没有后面竟然会是如此,李斯愣了半天,才感叹道:“人人皆道信陵君深明大义,殊不知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啊!”“此话怎样?”面对姚贾的疑惑,李斯笑着解释:“只要是个人,最在乎是自然是妻子和子嗣,这些可比那些国家大义实实在在多了。”提到了妻子和子嗣,姚贾却突然沉默了,他自酌自饮的喝了几杯酒,才犹豫着开口道:“……其实姚贾一直想问,为何相国到现在还未娶妻?”“没有寻见中意的而已,姚贾你不也尚未婚配吗?也是因为没有中意的吗?”随便寻了个理由敷衍过去,李斯顺口反问了姚贾。李斯只是随口这么一问,却不想恰好说中的姚贾的心思,他的眼神游离着,不敢与李斯对视,脸颊上竟然还有些微红。“中意的,其实也有,但是……姚贾身份卑微,只怕配不上……”李斯跟姚贾认识两辈子了,却从来没有见过姚贾这幅扭捏的模样,不由大感兴趣,主动说道:“是哪家闺秀?如果姚贾不嫌弃,我替你去。”“不,不是闺秀,是,是……”靠着一张嘴吃饭的姚贾,现在却期期艾艾吞吞吐吐的,想说的话明明就在嘴边,他却没有说出的勇气。姚贾抬眼悄悄朝眼前的人看去,李斯也正好奇的等待着他的回答,姚贾干脆站起身来,大步走到了李斯面前,而完全不知道他准备做什么的李斯,就只是茫然的望着他……就在这个时候,一位侍从突然跑了进来,高声通报道:“大人,信陵君在厅堂中等候。”顿时,姚贾的动作停止了,片刻之后,他转过了身体,直接往门外走去。望着姚贾离开的背影,李斯却久久不能回神,看刚刚姚贾那副模样,他真的以为姚贾是准备要吻他的……===李斯跟姚贾一同赶到厅堂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一位白衣人正站在厅堂正中,只是那一眼,李斯就知道,那个便是魏公子信陵君。即使厅堂中的那人已经不复年轻,可那种灼灼其华,风采翩翩的气质,却依旧不减当年。虽然属于四大公子的时代已经过去,可不得不承认的是,包括信陵君在内的四位公子,他们创造出来的,也是一个不可复制的时代。李斯惊异于信陵君的风采,信陵君也惊叹于李斯的年轻,他没有想到,那位辗转于赵燕两国,极力挽回五国合纵的韩相,竟然会如此年轻。短暂的寒暄与客气之后,三人入座,信陵君也说出了他此行的目的——他是来和李斯商讨对秦之法的。“对秦之法?五国联军已经聚集在河内,只待开战,还需要什么对秦之法?”面对信陵君的此行的目的,李斯不解的问道。信陵君叹了口气,无奈的回答道:“秦军速有虎狼之师的称呼,再加上他们又函谷关天险,就我们这边算有五国联军,也难保获胜。”“所以信陵君所说的对秦之法,是扰乱秦国内政之法?”“没错。”李斯沉默了半晌,关于秦国的情况,他都已经了掌于心,扰乱内政之法也并非没有,可是……如果这样说出的话……嬴政或许就会有危险……“相国大人,如果这次合纵失败,韩国又如何在诸国立足,联盟又该何去何从,还请相国思量清楚。”既然已经选择了韩国,他就必须要以秦国为敌,这样的道理,李斯又怎么会不明白,不过,他并没有直接说出,而是朝信陵君问道:“信陵君可知道长安君成蟜?”信陵君思索片刻,肯定的回答:“那是秦王异母弟弟。”“对,对秦之法,就是成蟜。”“成蟜能扰乱秦国内政?”信陵君怀疑的问道,成蟜虽然握有些许兵权,可如果想要仅仅靠着成蟜,恐怕很难在秦国掀起什么大的风浪。李斯微微闭上了眼睛,像是只有这样才能掩盖住他眼中的不忍和悲哀。“如果有人成蟜得知,秦王身上的血脉并非是赢氏之血……”李斯的话刚说到一半,信陵君便已经恍然大悟,他抚掌感叹:“原来如此!果然是妙计啊!”说完,便欣喜告辞了,只留在李斯还静静的跪坐在厅堂中。“相国大人,你怎么了?”不知过了多久,姚贾的声音才让李斯回过神来,他摆了摆手,起身说道:“没有什么,我只是想到了一些往事而已。”李斯还记得,前世的成蟜之乱,长安君成蟜因为得到了华阳太后和宗室的支持,几乎将嬴政生生拉下了王位,同时也让那个时候的嬴政明白,就算是血亲宗室,也会因为权势而背叛自己。从那之后,嬴政便开始重用那些来自诸国的外来士子,冷淡了秦国宗室。所以,这个计谋到底是不是好计谋,现在说,似乎还太早了些。62信陵君的人脉之广,效率之快,当真是令李斯咋舌。那日之后,他便已经派人悄悄潜入秦国,不到几日的时间,秦国坊间便开始传出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嬴政根本就不是伊人的儿子,而是吕不韦的儿子。流言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在秦国流传着,茶馆酒馆中,每个叙述者都说的唾沫飞溅,就如同这一切都是他亲眼所见:吕不韦将早已胎珠暗结的赵姬献给当时还是质子的异人,异人并未察觉,对赵姬百般宠幸,不久之后,赵姬怀孕,生下的那个孩子便是现在的秦王。当然,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话确实是有依据的,叙说者往往会列出一大堆的理由,比如赵姬从怀孕生子其实根本不足十个月,当年曾经为赵姬诊断过的大夫离奇失踪了……等等等等。初闻这样的流言,秦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