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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千万遍,你注定是要失去许策的,如果许策身边有了别的女孩,那么她就回到属于朋友的位置,那种遥远的朋友,不怎么见面,省的忍不住去打扰别人的幸福。代小枫吸吸鼻子,决定打道回府。那天以后,代小枫时不时会发会儿呆,想象着许策现在喜欢的那个女生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想象着他们会是怎样相处的呢,许策比原来看上去结实了一些也更帅气了,是不是还像原来一样那么调皮爱做小动作呢?老板敲了敲桌子,有些生气地说,代小枫,你再这么浪费我的咖啡豆,我要开除你。代小枫这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收拾残局,脸有些红,念叨着美色害人,美色误人啊。老板挑眉,还不赶紧来讨好我。代小枫低眉顺眼,老大尽管吩咐,小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老板摸摸嘴巴,你不是总去医科大那边散步吗?西门对着的老街上开了一家甜品店,听说他们家的奶油蛋糕都很好吃啊,那个奶油,啧啧啧……代小枫顾不得手上还有抹布,连忙举起手,老板,下班我就给你去买,一个不够咱买三个。代小枫嘴上这么说,其实她并不是特别想去,许策也喜欢吃甜食,口袋里总是放着各种糖,每天都带小蛋糕来吃,也许会在那碰见许策。代小枫确定她还喜欢着许策,但现在的她并不想靠近他,她喜欢的东西总是被一样样夺走,所以她宁愿这样远远的祝福许策,也许某一次邂逅,在她彻底摆脱心魔后,他们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相逢,一切随缘,那样于她而言比较好。现在,她不知道自己哪天又会精神崩溃(虽然她在努力避免这种情况,但她打从心底里对在医院里的那种生活感到恐惧),这样的她还是一个人过着平淡的生活吧,不想要极致的快乐,这样就不会有跌落万丈的痛苦,她的外号本来就应该是胆小鬼呀。下班后,恰好晚上有空,代小枫骑着自行车往甜品店跑,她去过西门,西门口的那条老街是市中心的一个传奇,街上都是些留着旧时风貌的建筑,委身于不远处的高楼大厦,商业化以后,许多店家进驻这里,或租或买,把一楼二楼改造成了店铺。老街的人总是很多,代小枫不喜欢与人太过接近,所以从未来过这里,现在的她受不了太过嘈杂的环境,会让她耳鸣头痛。工作的咖啡店客人不算少,但大家总是静静地坐在位子上看书工作,环境也算安静,在酒店打工的时候,代小枫一个人窝在小房间里刷碗,倒也有个清净,而这个老街,她只用站在西门口望上一望,看着人头攒动,她腿肚子打颤。所以她埋头冲向街角的那个叫做“Brix”甜品屋,里面人挤人,代小枫差点晕过去,随意拿了三个看上去齁甜齁甜的蛋糕,排老长的队结账,收银员是个长得软软的小女生,她见代小枫看她,笑了笑,代小枫垂眼,轻笑了下。火急火燎出门的时候,门口还不断地有人涌入,代小枫缩着身子,闷头往外走。却忽略了,有个少年,隔着人群与她擦肩而过,不一会儿赶忙转过头去看她的脸,最后又从店里跑到街上,却已经看不见她的人影了。少年弯起嘴角,挠了挠头,觉得可能自己又眼花了。☆、第四十章本应是七月流火的时候,可省城的炎热持续的时间总要比一般的城市长上许多,到了傍晚没有增添一丝凉爽,反而变本加厉,街上大多数人仍是捋起袖子,穿着大裤衩,踩着人字拖鞋,无奈地打散蒸腾的热气好让自己凉快些。一连串喇叭声划破扭曲的街道,一个瘦弱的女人先行跨下车来,紧接着扶着另外一个更加娇小的女人下车,两个女人皆是脸色苍白,不似其他路人脸上都泛着被太阳炙烤后留下的红痕。高一些的女人胳膊如同新抽的枝桠,看上去仿佛轻易会被折断,嘴里却说着,“艳子,痛的厉害,你就靠在我身上吧,我搂着你走。”被喊作艳子的女人额上不停冒着冷汗,一声不吭,紧咬着嘴唇,不让牙缝泄露了痛苦的呻/吟,她一只手捂着小腹,整个人呈现一种奇怪的姿势,但只有这样,她才能让痛苦减轻些。她从早上开始腹痛,原来也经常肚子痛,于是她便吃了点消炎药,可是疼痛并未减缓,到了傍晚她感觉自己要痛死过去了,从腹部的疼痛一路蔓延,现在她的胳膊也痛的厉害,仿佛有个人拿着钻子钻她的背部,而腹部仿佛被绞烂了,眼前一片金星。艳子拿出手机,想要拨那个人的电话,最终还是将手指划向D开头的名字。这是她最好的朋友,虽然有时候人比较冷淡,可艳子知道,每次她需要帮助的时候,代小枫总站在她身前替她挡风遮雨,这次也是这样。她的眼泪不可控制地从眼角滑落,如果没有代小枫,她会不会拨打那个人的电话,那个人会不会像天神降临一般,来到那样逼仄的小房间里为她打开一扇窗户,如果没有代小枫,她会不会凄凉地于混乱地单人床上死去。代小枫脸色比艳子好不到哪去,她只顾着拭去艳子的汗水,发现她哭了,代小枫抿着嘴唇,“没事的,肯定没事的。”在急诊回答了医生几个问题,值班医生立马为艳子联系了其他医生,另外一个医生问,有没有可能是怀孕,代小枫看看艳子,艳子摇摇头,勉强说了个没字,医生貌似不太相信,然后开了B超的单子让她们去做检查。艳子觉得疼痛稍微减轻了些,于是代小枫搀扶着她到4楼做B超。检查的时候,医生看着显示屏,嘴里念叨着,腹部都是血,B超看不清,再去做个CT。艳子倒是很淡定,尽量轻柔地擦完肚子上的耦合剂,然后冲代小枫露出虚弱的笑容,扶我一下,我好想痛到起不来了。代小枫表面看上去比艳子镇定,但其实当听到医生说的话她的魂已经飞走了。两个女人加起来都超过50岁了,但在这种时候,还是不免感到无助。拿着单子去找医生,然后又去做CT,然后坐在临时病房上等待手术安排。刚开始艳子以为是肠炎,但其实是卵巢囊肿导致的左边卵巢破裂,大量出血引起疼痛,只要立即进行手术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但那之前的疼痛是很折磨人的。艳子不敢完全躺下去,因为只要平躺着肩膀就疼的厉害,代小枫便扶着她向上弓着身子,天已经黑了,病房里的灯光带着寒意扫视着她们这两个不速之客,代小枫和艳子一起发着抖,代小枫是因为心理上的疼痛,而艳子是因为身体上的疼痛。到最后,艳子一边骂程孜渺,一边祈祷着医生快来。好不容易能够进手术室了,却只能艳子一个人进去。代小枫站在手术室门口,看着艳子单薄的背影,走进空荡荡地手术室,突然想起了自己死去十几年的母亲,还是觉得不可抑制地惶恐和难过,当年的那些心情仿佛又回来了。代小枫坐在门口椅子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