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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进来d区吗?那群兔崽子……灿爷我都还没教他们怎么端打怪,就被人杀了!我——”他猛吸了一口气,侧过了脸。凌辰把三块牌子揣进江灿灿的口袋里,垂着锐利的眼,“气什么气,人都死了,为他们报仇就是了。”说完,他拉了拉肩膀上披着的黑色外套,眼神略沉,“回去了,这仇会报的。”回到车厢,凌辰打了个手势,让江木去把江灿灿带回来,自己躺到了叶宵旁边。叶宵听见动静,察觉到旁边的人气息不对,像是蛰伏的猛兽被激怒了一样。他睁开眼睛看凌辰,有些担心。察觉到他的视线,凌辰沉默了一会儿,有些突兀地问叶宵,“要是有一天,我死了,你会为我报仇吗?”叶宵握着草编小灯笼的手下意识收紧,脑子里掠过带着血色的画面,他听见自己说,“不会死,我会保护你。”就算以我的性命为代价,我也不会让你死。第6章第六条小尾巴可能是因为凌辰说的这句话,叶宵蜷缩着睡过去之后,迷迷糊糊地开始做梦。梦里一点也不美好,到处都是血,有他自己的,但更多的是凌辰的。他看见斩水和刀鞘被随意地扔在旁边,自己跪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捂住凌辰胸口上的弹孔,五指都痉挛了,但还是有源源不断的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溢出来,带走凌辰所有的生命力。凌辰抬手摸摸他的脸,想对他说什么,或者对他笑?叶宵也不知道。因为好像只是一个眨眼,他就失去他了。叶宵觉得好冷啊,他有些吃力地去回想,这好像是他第一次重生的时候。他找到凌辰时,灿灿,江木,减兰,全都已经死了,凌辰一个人走在去往d区中心区域的路上,手腕上系着三块金属铭牌。那时,凌辰总是很沉默,不喜欢说话,背影看上去就像荒漠中的孤狼。叶宵记得很清楚,自己在凌辰身后,跌跌撞撞地跟了三天,后来不小心把脚崴了。凌辰停下来,帮他治脚伤,又背着他走路。他趴在凌辰背上,忍不住悄悄地掉了两滴眼泪。凌辰问他,“跟着我很危险,我带进来三个人,三个人都没了。我从上一任总指挥手里接下二部,到现在,二部也只剩我一个了。这样,你还要跟着我?”叶宵一边抽噎一边回答,“要,要跟着你。”当时凌辰好像是笑了,说,“好啊,以后辰哥护着你。”到最后,他确实护着他的,用命护着他。叶宵从梦里醒过来,眼眶有些发酸,他怕吵醒旁边的凌辰,小心地抬手揉了揉。凌辰因为江灿灿发现铭牌的事情,一直没睡着,察觉到旁边的动静,小声问,“醒了?”叶宵偏过头,太黑,只能看到凌辰的大致轮廓。他带着点鼻音,也小声地回答,“嗯,做梦了,梦里特别冷。”凌辰伸手握了一下叶宵的手,“这么凉?”手上还触到了点儿湿意——这做的是个什么梦,还把人都给吓哭了。凌辰:“真的很冷?”叶宵点头,“嗯,冷。”只听衣服了几声,凌辰往叶宵躺的位置挪了些,然后伸手连人带刀一起搂到了自己怀里,声音沾着笑,“这样就不冷了吧。”说完还问,“怎么这么瘦?比你抓着的长刀还磕人。”叶宵有些发怔,隔了几秒才回答,“我不瘦,有肌rou的。”被熟悉的体温包裹着,眼眶又开始泛潮了,他的耳朵贴在凌辰胸膛上,腰被揽着,耳边就是对方清楚的心跳。叶宵的手指动了动,最后小心翼翼地抓住了凌辰的衣服。凌辰抬手,把作战服的外套抖开,盖到两人身上,有意无意地,下巴蹭过叶宵的头顶,“好了,睡吧,有我抱着,不冷,也不会做噩梦。”叶宵把头埋在凌辰怀里,点了点头。第二天天刚亮,常年养成的生物钟让凌辰睁开眼睛——正对上江灿灿锃亮的眼神。他顾及着怀里抱着人,没有动,哑着嗓音问,“看什么?”江灿灿一脸“你他妈还问我看什么”的表情,指指趴在凌辰怀里,脑袋被黑色的作战服外套盖住,只露了毛茸茸的头顶出来的叶宵,十分夸张地做口型,“有——情——况?”凌辰正想让江灿灿滚,就感觉怀里的人有了动静。叶宵小动物一样拱了拱,从宽大的外套下探出脑袋,睡眼惺忪,先半睁着眼朝凌辰笑了一下,然后手松松握成拳揉眼睛,迷迷瞪瞪的。江灿灿笑得更欢了,站起身兴奋地往外跑,准备去找自家可爱的弟弟分享八卦心得。凌辰目送他跳出车厢,没说什么,转过眼看向还裹着自己外套的叶宵。外套是纯黑色的,又宽又大,搭在叶宵肩上,把人衬的小小一只。叶宵皮肤本来就白,这么看起来就更白了,因为是趴凌辰胸膛上睡的,白皙的侧脸上还有明显的压痕。凌辰也不说话,就身形懒散地靠车厢壁坐着,眼看着叶宵揉眼睛的手突然顿住,接着微微张嘴,耳朵红了,脖子也跟着红了,身形僵硬地坐在原地动都不敢动,也不敢抬头看凌辰。凌辰喉间溢出轻笑,逗他,“哟,害臊了?”叶宵抓着长刀的手颤了颤,没回答。凌辰挑眉,“你的身上,”他故意停顿,等叶宵下意识地抬眼看他了,才把后半句说出来,“还披着我的外套。”叶宵脸色爆红,他手忙脚乱地把外套拿到手里,还飞快地折叠整齐,双手递过去,“……外套。”凌辰笑起来,没接,伸手撸了一把叶宵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你怎么这么——“像是没想好形容词,他又是一笑,收了声,站起来往外走,“收拾收拾,出去吃早饭了。”叶宵垂着头,等凌辰出了车厢,才抬手摸了摸之前被凌辰揉过的头发。凑和着吃完早饭,四个人站到了之前江灿灿捡到金属铭牌的地方。地面上长着脚背高的野草,草根的位置是湿润的细沙。“就是这里,挨溪流近,下雨溪水漫上来,这里就要被冲刷一遍,脚印痕迹什么的都看不见。”江灿灿一向嬉嬉笑笑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咬肌绷紧,明显是咬着牙龈。凌辰看向江灿灿指出来的位置,“没有尸体,我们现在无法确定游龙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