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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疾射而至的乱弩再说。眨眼间,又有两排弩、箭射来,从左右肩头擦过。高楚玉没有听到一声呼喝,也没有看到一个人影,但这地方已布满了杀机。现在是生死一线、间不容发的时候。世事经常就是这样子,好奇心可以要去一个人的性命。高楚玉还没有想到脱身之策,但此时扑倒在地,已不用担心脚下再往深处去陷了。爬出去!如此想着的同时,几排弩、箭又从头顶越过。弩、箭过后,更有漫天光影凌空飞来,料是暗器什物。高楚玉没有回头去看!此时此刻,每一个刹那,每一分力气,都不能浪费。他的身子在贴地飞翔!就在这时,林间又有另一条人影,自树头窜出。这个人身形瘦小,且脚不着地,始终在树梢间行动,因此他不至于陷下地底。动作之快,非同一般,身形起落间,已将弩、箭与暗器,悉数引开!这个人是谁?他为什么帮我?高楚玉想了一会,还是没能想出那人来。算了,管他是谁,先出去再说。高楚玉用最难看的姿势爬出坑来,当即展开步法,以最快的速度越过这片林子,落定在一个花园里。正四处察看路线之时,那条瘦小身影飘然而至,是个十来岁的男孩儿,脸上透着一股稚气,但身手不凡,且言语干练:“何人擅闯山庄?报上名来!”“我叫高楚玉,只是……只是迷路了,并未存心闯山庄。”高楚玉道。“哦,”男孩儿思踌片刻,忽道,“那请问这位先生,你是从东边来的?”“是。”高楚玉道。“先生今年二十八岁,子时出生?”男孩儿又问道。这个年龄与生辰不是尹长歌的,而是同高楚玉自己的一般无二,他当即惊诧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先生是我主子做梦梦到的,他说会有那么一个人今日到达我们山庄,遇到此人要以礼待之,因为他能救主子一命。”男孩儿道。“你主子是谁?他怎么啦?”高楚玉问。“我的主子是这个山庄的大少爷,他得了很严重的痢疾,已卧床三日了,现精神萎靡,还望救星搭救。”顿了顿,男孩儿又补充道,“哦,对了,我是大少爷身边的下人,先生叫我小蜂儿便好。”高楚玉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得了痢疾该怎么救?高楚玉脑子快速转动了起来。好像他以前拉肚子的时候,除了西药中药,他mama偶尔会在菜市场买一种叫马齿苋的野菜给他吃,吃下之后对肠胃炎症有很好的缓解作用。不过这些古代人肯定知道而且试过了。高楚玉又费力地想,终于记起他还吃过一种叫蒙脱石散的东西,它有个很洋气的名字叫思密达,是二十一世纪初从国外传入的一种药品,说明书上头介绍说这东西可以治疗痢疾。实际上,蒙脱石又名高岭土,在中国古代叫糯米土,就是那种拿来做瓷器的土,只是当时还未被发现可以用来治疗腹泻和痢疾而已。而这正好也给了高楚玉一个救人的机会,他对小蜂儿道:“如果我救了你家主子,是不是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当然可以,有什么能比得上我主子的命重要啊!小蜂儿这就带你去见庄主吧!”小蜂儿说着,便引着高楚玉出了花园,回到那座府邸前。两人一前一后上了台阶,小蜂儿按了一下壁上机关,就见空中降下一个悬梯,同时从悬梯顶端的拐弯处“吱呀”开了一扇大门。高楚玉跟小蜂儿沿着悬梯朝上走,悬梯顶端左转是一扇丈余宽的雕花大门,进了大门,高楚玉只觉眼花缭乱,四处花花绿绿不知点缀了些什么耀眼的物事,眯起两眼细看,原来天花板和墙壁上面全是宝石。“老爷,大少爷的救星被找到了。”小蜂儿在门口兴奋道。“嗯,请他进来!”声音沉闷,满是沧桑。“是,老爷。”小蜂儿对高楚玉做了个手势,“先生有请!”庄主花暮云头戴鸟翎面具,坐在一镶金的香沉木雕花桌案后边的一把大椅上,手里正雕刻着一个人偶。这庄主对于雕刻似乎还有两把刷子,人偶是个女子装扮,但乍一看却同皓天铭还有几分相似。再抬眼看看,四壁全是这女子的画像,仪态万方、闭月羞花,这些词语用在此女身上似乎都欠了些火候。高楚玉正失神,却听那个沉闷的声音又道:“我不想追究你为何擅闯山庄,你这个时候来,果然同谷儿梦见的情景相吻合,看来你就是东边来的谷儿的那位救星了。事不宜迟,赶紧想办法吧!事成之后,必定少不了你好处。”“对此次救人,在下也没多少把握,不过若是真成功了,庄主是否能答应在下一件事,把您抓到的那位白衣公子放了。”高楚玉道。花暮云的身体明显一震,只是看不出他面具下的一张脸到底什么表情,但可以猜到,他在迟疑这件事。过了半晌,又半晌,花暮云沉闷的声音才再次响起:“我答应你,只要你将谷儿的病彻底治愈。”“那好吧,您立个字据,我立马给您家大少爷开药方。”瞧花暮云左右为难的样子,高楚玉担心此人食言,就想要个证据。“立就立吧,小蜂儿,取纸笔来!”花暮云道。“是,老爷。”小蜂儿话音未落,已转身拿了笔墨纸砚来,放置在花暮云面前的桌案上,自己则麻利地站在一旁开始研墨。很快的,墨研好了,花暮云挥笔在纸上写了字据,那龙飞凤舞的笔迹,竟颇有颜筋柳骨风范。花暮云将字据给高楚玉过了目,也不知他是否看懂,便卷好让小蜂儿给了他。接下来,高楚玉也按照自己的承诺,让山庄里派人去找做陶瓷的糯米土。花庄主开始也不相信这土能治好他儿子,但其他办法都试过了,并不凑效,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十二个家丁立时被派了出去,骑快马四处去寻找糯米土。高楚玉则被花暮云留在里头赔下棋。一边落子,花暮云一边问:“你是谁?他对你很重要?”“我……我是个不起眼的人,不说也罢,”高楚玉落下一子,继续肯定地道,“他对我确实很重要。”“知道我为何要抓他吗?”花暮云抬头甚认真问。“在下不知。”高楚玉摇头。“哎——”叹了口气,花暮云道,“我在乎的,其实是他的母亲,可惜她已经死了……我才不得不抓了他来,就是想每天看看那张脸,以解相思之苦……哎,不知不觉时间已过了三十余年了……这种念想就像陈年老酒,愈久愈浓烈,我的心情世上能有几人可懂?”第48章治病花暮云面具下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