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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三甲。灵芮蹦跳着跑过来,瞬间扑到了孟亦背上,探过头来笑道:“柏函哥哥,在想什么?”孟亦摇头:“没什么。”灵芮道:“今日就是百花游宴了,白日里大街小巷便已经出现无数叫卖的小贩,其中有许多新奇的玩意与吃食,卖河灯的最多,好不热闹。”“嗯,今晚陪你去看。”灵芮笑:“听说还有诗比,什么状元郎,探花郎,京城五大才子皆要参加,我们到时候可以看个乐呵。不过这白日里和晚上到底还有些不同的风情,不如我们现在就去一看?”孟亦站起身,将攀在自己身上的灵芮扶正:“好。”此时原也是三月草长莺飞的好时节。街上小商贩吆喝着,叫卖的物品不一而足,出去灵芮所说的东西,其中还有各式各样的纸鸢。走过繁华喧闹的地段,路过一宽敞的地方,河边垂柳青青,浅草没过鞋底,有孩童正聚在一起趁着东风放着纸鸢,欢笑声不绝于耳。这么些年,孟亦手中总有些金石用作花用,此时只要是灵芮看中的玩意儿,就都买下来予她。不知不觉,二人手中便拿了不少东西。“天色渐暗,街上往来的人也越发多了,向来不久游宴就要开始,柏函哥哥,不若我们在前面茶馆喝个茶听说书人讲一段故事,想必那时也就到时候了。”茶馆内人不少,想必皆是歇息等待晚上到来的人们。堂中说书人醒木拍案,开口便是一段传奇。渐渐的,茶馆里稍作休憩的人越来越多。忽然,茶馆内一阵静默,孟亦不受其乱,灵芮的目光则顺着众人朝门口看去,却见那长公主之子正带着一众人站在门口,面上阴云密布,看来众人心情很是不好。京城里少有人不认识他的,只因他不仅顽劣,还总喜欢凑热闹,幸好他也不多惹是生非,无非是仗势比旁的人大了一些,有时他们还会跟他打个招呼,道一句“晨少爷出来玩儿?”。不过今日,他心情似乎看起来不太明朗,他们还是不要去触霉头了。就在这时,原本满脸写满不悦的小少爷面上忽然放晴,火急火燎地穿过人群,几息时间后便站在了孟亦身边,拘谨到面色泛红:“孟……孟神医……”孟亦看他:“看起来身体大好了。”觉得他此言是在关心自己,小少爷十分激动的模样:“是,是好了,还多亏了您!”“医者本能。”“您今日也是来看百花游宴?”小少爷小心翼翼问道,生怕自己说错了话,惹了他不开心,他会转身就走。孟亦点头。神医才在京城出现没多久,想必这还是第一次参加百花游宴,对其中风俗不甚了解。小少爷喜爱热闹玩乐,刚想为他介绍一番游宴风情,却忽然想到,这百花游宴,除了盛放的各色娇妍芳花,更有那娉婷美人乘坐画舫歌舞于其上。原本他自己先时也是喜欢看那等风情的,如今仅仅只是想一想那些个女人在船上或搔首弄姿,或期期艾艾的模样,又想到到时孟医师也会在岸边看着,就觉得分外恼火。于是,他开口之后,硬是憋了半天才介绍道:“这时候的花可是好看的紧,不若我带孟医师您去看看?”灵芮上前道:“不必,我与柏函哥哥还有事。”说着扭头看向孟亦:“柏函哥哥,我们且去吧。”见两人要离开,小少爷焦急,便挥散了身后众人,跟着孟亦他们走了出来,然而不过一个转弯闪身的时间,孟亦和灵芮忽然先消失在了眼前。徒留他失魂落魄站在原地。夜幕降临,河边却灯火通明,阑珊处,灵芮蹲下身,在河边放走了一只河灯。放完河灯,她起身,看向孟亦:“柏函哥哥,他们凡人道这河灯里写下心愿,点燃了再放进河里,随水流自然而去,心愿便会实现,不知是真是假。”孟亦看着河边千百盏明亮的河灯,回答道:“有所寄托总是好的。”至于是真是假,又何须在意。“既是如此,那柏函哥哥何不也写上一盏?”说着,灵芮拿出一盏河灯递到孟亦面前。孟亦接过河灯,想了想,什么都未写,只将它直接点燃放入了河中,然后看它汇入河上星星灯火之中,这才道:“我没什么可求。”灵芮闻言执着道:“真的一星半点愿望都没有吗?”孟亦摇头。他很明确地知晓自己要做什么,所以不需要有心愿。恰在这时,人们河对岸一排灯红通明,样式精致的画舫缓缓游了过来。伴随着的,是阵阵乐声。驻足在岸边的人皆翘首以盼,随着画舫的靠近,有人喊道:“看,是琼芳姑娘,她果真身子大好了!”顺着众人视线看去,果然见琼芳一袭红纱衣,妆容艳丽,坐在一把古琴前。纤纤玉手缓缓拨弄琴弦,琴声婉转,带着一丝哀然,她启唇声声唱道:“永夜抛人何处去?绝来音。香阁掩,眉敛,月将沉。争忍不相寻?怨孤衾。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唱词情真意切,可君心换我心,谈何容易。岸边才子见此情景,皆拍手叫好,趁着良辰美景,佳人泛舟之景,作起了诗赋,唯有探花郭方望向了与河中画舫相反的灯火阑珊之处,痴痴出着神。状元郎意气风发,见他这般,不禁调笑道:“钟平在看什么?竟来不及看佳人了。”其他人皆道:“状元郎有所不知,自那日客栈内对一佳人惊鸿一瞥后,钟平兄便是如今这个模样了,,这叫……相思入肠啊!”其余人皆笑。京城内彻夜欢畅,不出所料,最后的花魁头名乃是琼芳。若说还有什么怪事,便是那长公主之子在百花游宴上疯狂找寻着某个人,最终却一无所获。那晚上,他是被长公主亲自带回去的,自那日之后,原来的顽劣少年便变了模样,努力上进,在军营里摸爬滚打,几年后变成了闻名的少年将军,披甲胄,戴红缨。逢人问起,少将军便笑说:“为了寻人,为了让那人看见我。”正如孟亦所言,他与孟亦有些因果缘分。塞北胡虏不安分,少将军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