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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的声音带着无奈,不知想通了什么,大步走了过来,眼神认真坚定:“微臣真的没觉得皇上是累赘。皇上比微臣想的已经好的太多……”是他不知为何,竟然会做了那种梦,让他这几日有些不知所措。可刚刚皇上一番话,让他陡然惊醒,在内外忧患之际,他竟然还在因为一个梦而浑浑噩噩了三日,这在过往这么些年是从未有的。却也让赵柏晏定了心思,不过是一场戏,他本在戏外,却因为入了戏,将自己困于戏中,如今幡然醒悟,重新走出戏中,置身事外之后,竟是浑身轻松。巫舟终于满意了,转过身时,声音却带着不确定:“赵大人,你当真想好了?以后都不会像今日这般躲着朕了?”赵柏晏拱手:“微臣绝不会再如此。”他要为皇上保住这张龙椅,辅佐他成为千古一帝,名垂青史。这才是一个忠臣该做的。巫舟总觉得赵柏晏给他的感觉怪怪的,与之前一样,似乎又有哪里不一样了……不过他也没多想,试探出赵柏晏并没有生出退却之心,他松了口气,带着赵柏晏回了御书房,果然,对方接下来几日,都相安无事,很是贴心来批改奏折。巫舟放了心,这边君臣和睦,崔相与柴王那边,却是阴云密布。相府里,柴王一身黑色锦袍,将黑色戴着兜帽的披风交给下属,单独踏进了书房,瞧着坐在那里的崔相,脸色并不怎么好看,“岳父大人,这已经两个多月了。”崔相起身让开身,柴王直接走过去,落座,抬眼,面色阴郁,等着一旁才落座的崔相回话。“王爷,老夫这些时日一直在想办法,可前些时候,刚损了两个心腹,前几日本来想着那个木桥一举将娄杨从工部赶出去,顺便让赵柏晏背这个黑锅,可没想到,当日两人竟然被皇上以修建观望台留下来,这才……”崔相哪里不想,皇上明显针对他,他年纪也大了,当初一直觉得柴王会是最大的赢家,这才同意将自己的嫡女嫁给了对方,可没想到,先皇留下了那么一道圣旨,愣是将最不可能的皇子推上了皇位。原本刚开始他一直都觉得是赵大人的功劳,可自从前些时日从宫里出来之后,他翻来覆去的想,总觉得新帝怕是也不简单,尤其是这次所谓的观望台将他的计划再次破坏之后,他想到一种可能性,愣是没敢再动手。“可观望台不是没建成么?不能再想办法?本王等不及了,再耽搁下去,真的要等那季司舟将那个龙椅坐稳吗?”他等了这么多年,一直盼着先帝甍,结果终于等到了,却被别人捡了便宜。当时他被先皇派去了外地,压根赶不及,等回来的时候,新帝已经登基了,身边还有一个赵柏晏当辅臣,原本以为不过是个好对付的,结果却是个刺头,软硬不吃,还只孤家寡人一个,也没有弱点,府里也没有妻室,更不要说子嗣。这么一个人,着实让他犯了难,这也就算了,他三番两次派人想要刺杀对方,结果都被对方躲了去。这也就罢了,他花费心思最大的一次,就是那次狩猎场,结果……季司舟那小子,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装的跟个弱鸡仔似的,当年没少被他带领的皇子欺负,只差跪地求饶的份,结果,竟是装疯卖傻,那一手,跟他说偶然,谁信?那之后他停了一顿时间,也被崔相劝住了,如今等了这么久……他着实坐不住了。崔相深吸一口气,“王爷,老夫是站在王爷这边的,您是知道的。要是有可能,老夫哪里不愿意让王爷坐上那个位置,可这话,说着简单,想要实行……却难啊。更何况,王爷就没发现一些不同吗?”“嗯?”柴王抬眼,“什么意思?”“王爷说观望台没建成,这几日老夫仔细想过了。偏偏就那么巧,老夫要陷害赵大人与娄大人,皇上将两人留了下来,等两人安然无恙了,翌日娄大人交出了那个所谓的方案,却被皇上暂时压了下来,再没提过。可事情怎么就这么凑巧?”崔相神色凝重道。柴王皱眉:“你什么意思?”崔相继续道:“若是这一点还不明显,王爷细想一下当初在狩猎场,皇上怎么就那么准一箭刚好救了赵大人?当初你的计划万无一失,可皇上就那么凑巧……若是一件事就罢了,这几件事联系到一起,王爷就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崔相不愧是老狐狸,这么一番话说下来,柴王表情也渐渐凝重了下来,“你是怀疑我们这边有人背叛了本王?提前泄密给了季司舟?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有那个人脉?他生母出身不高,根本没这个本事。”柴王直呼新帝名讳,崔相像是习惯了,并未在意。崔相摇摇头:“老夫并未觉得是皇上的人,王爷是不是……忘了一个人。”“谁?”还有什么人竟然能打探到他的消息?崔相面色凝重:“先帝。”柴王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你什么意思?父皇早就驾崩了,哪里可能还帮那小子?鬼魂么?”崔相摇头:“王爷,先帝是个明君,他既然选了皇上,可皇上又是那么一位,虽然让赵大人辅佐,可只要想想就觉得他们两个不可能撑得住。若是王爷您反了,于公于私百姓都要遭罪,先帝怎么可能如此?所以,老夫在想,是不是先帝故去前……是不是还给皇上留了什么而没有宣布出来的。”崔相这么一提点,柴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不傻,季司舟的生母地位低,没有母族相护,孤家寡人一个,赵柏晏也孤家寡人一个,这么两个人……真的就撑了两个多月,还再三躲避了他的刺杀,在宫里混得风生水起,这……却是怪异了些。可若是按照崔相说的,父皇还留了几手,这就……很有可能了。柴王脸色黑沉:“那你说怎么办?父皇真是偏心,本王哪里不好?他竟然将皇位留给了那么一个扶不起的阿斗!相爷的意思本王懂了,你是怀疑父皇留了一些私探给他,本王与相爷的一举一动,可能他会提前知道?”崔相颌首:“王爷,这正是老夫专门让你过来一趟的缘由。老夫想过了,如今皇上式弱,我们反而站在有利的位置,可万一真的如我们猜测,皇上怕是就在等着抓到王爷你的证据……届时,若是直接将谋害皇上的证据一扔,即使王爷最终能得到那个位置,与名声而言,却不妥。”“这样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怎么办?”柴王猛地站起身,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眼神恶狠狠的,他肖想了那个位置那么多年,都到了跟前了,被别人横插一脚,他怎么忍得下来?崔相道:“老夫这里有个主意,我们先前都走错了。既然刺杀这条道行不通,为何我们不干脆让那两位离心?只要他们的心思不在一条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