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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了,大夫有按时来下针么?”郁瑞点头道:“总算是有知觉了,不过站起来还没力气。”芷熙插嘴道:“你可不知道,少爷每次疼的都跟什么似的,现在小腿也开始疼了,若不是老爷陪着,啧啧。”郁瑞道:“你这次回来是住这儿还是住外面?”时钺越发的老成了,说话也严肃,不怎么见笑意,眼下才露出些笑意来,道:“我是少爷捡来的,若没有少爷,如何能有今日的时钺?只要少爷不嫌弃,时钺仍然愿意留在这里。”郁瑞点头道:“我自然不会嫌弃你。”说着顿了顿又道:“我听说你前儿几个在江宁,驳了陈老板的面子?”时钺也没撒谎搪塞的意思,干脆的点点头,道:“不瞒少爷,确实是这么回事,陈仲恩要高价买下准备送到京里来的布,我没答应,先不管他的目的,先是说收掉这些布匹,那到京城里的货源就要断些时日,虽然赚了陈仲恩的钱,但京城里断了货,信誉就没了,做生意不就讲究这么些么,就算你卖贵些,有了信用,害怕旁人不买?好些人拿这事儿咂牙花子,也不知少爷听说的,是哪一种。”芷熙无意的笑道:“你还挺能说,少爷才问了一句,那你说陈老板还能有什么目的不成?”她本是无心的话,只不过陈仲恩和时钺的事儿,也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时钺不高兴见到陈仲恩,但也不至于用招牌和他斗气。郁瑞见时钺脸色有些微变,他虽也不知道其中缘由,不过谁没些心事儿藏着掖着,有些事儿本身就是不愿意拿出来说道的。郁瑞道:“时钺做的对,说的也对,芷熙你再磨牙,我可让你去西苑里伺候大奶奶了。”芷熙道:“别啊,少爷,奴婢这不是好久没和时钺逗逗贫嘴了么,郁兮园里就奴婢一个能说道的,无聊不是,你们爷们儿说着,那奴婢去倒茶,拿些果子来!”说着一溜烟儿的走了人了,生怕郁瑞真的将她调到西苑里去伺候什么大奶奶。在这个唐家里,谁不知道西苑里原来住着一个戏子,现在住着一个戏子外加一个疯子,大奶奶可是成天怕人,见谁打谁,这种德性也真难为老爷只是将她放在西苑,而不是遣回家去。郁瑞等芷熙出去了,才道:“我虽说你做的对,但你知道你错在哪里么?”时钺低头没言语,郁瑞又道:“你打理铺子没几天,有些什么事儿不要急功近利,虽说为人直率没有错儿,但作为一个生意人,这要得罪多少人?先不说陈老板,就说你的这些手下们,你可知道是谁向我来磨的牙?还不是你跟前的那些人,你年纪轻,人家不服你,这本身就是你的问题,要怎么做,才能让别人服气,心服口服,你自己想想。”时钺点了点头,道:“我知道这次做的偏颇了些,少爷放心罢,没有下次了。”郁瑞点点头,“你的为人我是放心的,吃一堑长一智。”两人正在说着话,芷熙一手托着盘子,另一手打起帘子,慌慌张张就走了进来,道:“少爷,不好了!老爷去西苑了。”郁瑞瞥了她一眼,道:“老爷去了西苑有什么的?”芷熙道:“这还没什么的?西苑里面住的可都是狐媚子!”她说到此处,郁瑞和时钺都被呛的咳嗽了一下,就听芷熙接着道:“甭管是那个溏笙公子还是大奶奶,都是大事不好了啊!若是老爷看见哪一个心里可怜见了,不都会动摇到少爷的嫡子身份嘛!这还不是大事不好么!”郁瑞道:“你说你去拿些果子来,就去打听这些有的没的。”芷熙道:“奴婢还是为了少爷好。”郁瑞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头还是一晃,也不知唐敬去西苑做什么,郁瑞觉着自己不可能是个醋坛子,不过事实向来和想的不一样,只要一沾上唐敬的事儿,那可是够劲儿的。尤其唐敬看起来不苟言笑,只不过私底下最喜欢郁瑞生气的样子,成天有事没事就逗他,自己反而很淡然。郁瑞又和时钺说了几句话,时钺就被铺子里的人叫走了,太阳已经快要落了山,郁瑞就吩咐芷熙推自己到外面去走走,正在花园里逛着,郁瑞突然道:“你去瞧瞧今天厨房里做些什么。”芷熙道:“少爷是饿了么,也不知老爷是不是还在西苑里面儿,这时候也该传饭了。”说着就让郁瑞等等,自己拐去厨房看看。芷熙这一走,郁瑞顿时望了望西苑的方向,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自己转着轮椅往西苑去了。好在一路上并没有门槛子,不然郁瑞现在仍然腿上无力站不起来,郁瑞进了西苑,并没有什么下人拦着,里面冷清的可以。西苑的精致大致和郁兮园也差不离,一溜五个正房,离得远远的就能听见尖锐的女子声音,怕是大奶奶住在里面,又在骂人呢,和陈姝一起陪嫁过来的丫头嬷嬷算是命苦了,成天不是被打就是被骂,也落不了安生。郁瑞并没有过去,远远的就瞧见正房外面好些下人守着,原来看守的都在门口待着。郁瑞从抄手回来往里去,旁边一片抱厦,过了回廊,就是书房库房这些杂七杂八的地方。他没发现唐敬的影子,正想往回去,就听见书房里有声音,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听起来很柔和,但是郁瑞并不记得在哪里听过。郁瑞转动轮椅过去,书房的门没有关严实,露了一条缝儿,不然书房这种隔音好的地方儿,怎么能听到响动。郁瑞从缝里往里瞧,第一眼看到的竟是一个白花花的后背。郁瑞皱了一下眉,书房里的人身上一丝不挂,脚边儿反而落得都是衣裳,还是个男子,男子身段子纤长,后背倒是白皙。只见那人背对着门,面朝里,里面似乎还有别人。那男子笑道:“唐四爷真是好定力,我都脱成这样子了,四爷还是不为所动?难道是我比令公子的骨架子生得高了些,没有他那么楚楚可怜?”郁瑞乍听到自己的事儿,顿时屏住了气息,尤其听到那人说什么“唐四爷”,那对方岂不就是唐敬么。那男子说着,竟然将衣裳一踢,就要往里走去,郁瑞突听唐敬的声音响了起来,只不过冰冷的可以,唐敬只道了一句,“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