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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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凿避开山——”男人的声音充满了不屑。 大殿之上,沐相手捧着象牙做的笏板,慷慨激昂地述说着自己的立场。 “劳民伤财不说收益甚微,不如用这笔钱好生安顿泄洪区的百姓,那一带的多是农耕者,给些财物也是好安置的。” “民乃国之根,乡乃民之魂,若丢了故土,失了乡情,民无所托恐生祸患。”工部尚书毅然反对道。 “顾大人,此言差矣。你说了这民乃国之根,但要是没了江山这万千百姓又当依附何从?应当是皇土之下皆是故魂,家国永安,千秋万代。”狄尚书这话说的颇有水平,高堂之上竟无一人能敌。 这户部尚书,狄英杰能说善道是个巧舌如簧的高手。这些年来两党明里暗里游说了不知有多少次,但都一一被他巧妙地化解了,既没有得罪长公主又没有把柄落在沐相手上。 工部尚书顾呈惠,出身寒门是长公主一手提拔出来的,现在遇到了这事儿于公于私他都应该出来说道几句。 但这户部尚书本就不愿意掺和公主与沐相的两党之争,这里边他谁都得罪不起。可此事非同一般,安置流民还是开山建渠这二者间的费用显而易见。 不为别的,就是说他这个吏部尚书兢兢业业了这些年什么款该拨,什么不该他都心跟明镜似的。 凿山引流,闻所未闻!若是个小数目他大手一挥也就允了,可这非但劳民伤财不说至于这事后成与不成谁都说不好。 要是凿上个十七八年的,这日子还过不过了?此计万不可行,还是等国库充裕的时候在做打算。 “狄大人。”玉阳侧目斜视地看着他,冰冷的眼里不带一丝情绪叫人看了如坠冰窟。恍惚间大家都以为回到了过去,那个疯魔易怒的那个她又回来了。 狄尚书实打实地打了个冷颤,确实比起沐相而言他还是更怕长公主些。 谁会同一个疯子计较,疯子打你一拳那可都是下死手的。这疯婆娘不好好的择个良人嫁了不伦不类的,不成体统。 这都城里多少好人家的姑娘都有样学样,三从四德全都喂狗去了,真真的伤风败俗有辱斯文。 但没办法,谁让她会投胎。出身皇族她生来就与众不同,含着金汤匙长大,闯出的篓子小的时候有先帝兜着,长大了又有她那嫡亲的弟弟兜着,这天下就没有第三个男人能降得住她。 不过前些日子倒是听说她那动不动就易怒恶疾治好了不少,这会儿不会是被他刺激的又发作了吧!? 狄英杰想着难免有些后怕,一个没控制住打了一哆嗦颤。 他慢慢地挪着目光迎上去。 “大人好口才!” “不敢当不敢当,殿下谬赞了。”狄英杰汗颜道。 “狄大人当得起,心思如发。一口一个苍生社稷,也不知道是为国还是……为己啊?”她故意把最后三个字说的引人猜忌。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面对莫须有的诬蔑狄英杰立刻怒道,刚才的胆战心惊早就消了个尽。 “字面意思,大人还要本王再说第二遍?” 狄英杰一口气没接上,顿时两眼发昏,双腿发软。他颤抖着手指着玉阳奋力道,“你含血喷人,我狄某人敢对天起誓绝没有做过有亏于民之事!” 苏俏权看着狄英杰脸色不对,示意旁边的太监上去搀扶着他。 “你没做过不代表你手下的人没做过。”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的推开小太监的手,跪在金殿之下。 他年轻时腌臜事干多了,年至中年未孕育一子,访遍了名医无果。自知罪孽深重遂金盆洗手,本以为这辈子就无后而终了,没曾想年近半百的他竟然老来得子。 此子来之不易,他那年过古稀的老母亲更是宠上了天。 本以为是天赐福子,没想到竟是个难当大任的朽木。出生尚书之家本也可保他一世衣食无忧,奈何他是个不省事的家伙儿。 “微臣那不肖犬子是好赌了些但他从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望陛下明鉴!”他郑重往下一拜,一副宁折不屈的模样。 小皇帝摆摆手示意他起身,“爱卿平身,此事稍后再议,还是先紧着秦河水患一事。” “谢陛下隆恩……”他整个人像蔫了一般,面上难掩的焦虑,好像他那不成气候的儿子当真干了些什么被查了出来。 解决完了狄英杰这个绊脚石,剩下的好办多了。 “陛下,这单单凿壁开山确实不大实际。”众人闻言还当她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没想到她话锋一转又接着道。 “不过,臣幸得一法能大大减少凿山成本。” “说来听听。”苏俏权微瘫坐在龙椅上,听了她言正色道。 “先在山体浇一沸水,待山石guntang之际趁其不备浇注以井中冰水。这一热一冷极差之下石体自会龟裂。” “真的假的?” “没听说啊,这是什么yin巧之计?” 质疑猜测的声音顿时回荡在大殿之上。 苏俏权虽然对她皇姐是极为的信任但此法听着过于玄妙,他也产生了动摇。 “此法当真?简直是闻所未闻!” “这是自然,此法我已派人践实过成效显著。” 苏俏权又犹豫了,这法子听着是妙。可那大衡山可不低啊,做成了名留史书,做不成那可就是要被后人诟病为劳民伤财的昏君啊。 他还需要时间再定夺定夺。 玉阳见他在犹豫,莫名的有些不悦。她忙前忙后都是为他人在做嫁衣,那人还在瞻前顾后,弄的她憋屈的很。 但这不是小事儿更不是儿戏,皇帝深思熟虑后的决策当是最为妥当的。 玉阳抛出了这个话题后,众人又围绕着能否开展,怎么压缩成本等又是谈论了好一番。 等下早朝时都快要用午膳了,苏俏权索性就让玉阳留着宫里用膳。 他们姐弟两也有好日子没见了,正好聚聚,顺带在细谈一下这大衡山一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