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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无比安心。放下手后,年安才发现宓时晏不知何时站在了他床边。年安看着他头上多出来的黑色帽子,倏地想起之前这人出‘车祸’,在窗户上磕了一块小伤口,被绑上绑带后嫌弃太丑,半路下车硬是要买帽子戴的事。他微微眯起眼睛:“杵这儿玩稍息立正呢?”宓时晏看着他半晌,才说:“你那时候眼睛看不见?”年安刚没注意他什么时候来,想来是把他跟医生说的话都听见了,索性也不否认:“是看不见。”“为什么不说?”宓时晏嗓音低沉。“说了有用?”宓时晏顿时不出声了,那种情况下,年安就是说他腹部中刀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只会徒增紧张。但那时年安那句想看看他,终于知道是什么意思。两人相对无言片刻,宓时晏放下手中的补汤,年安目前只能吃些少量的流食,身体尚还虚弱的坐都坐不起来。他瞅了眼门外,确定没人,才悄悄把准备给他的补汤的倒出一碗,拿出一根搅拌咖啡大小的小勺子,沾了一点,压低声音:“别声张,不能让其他人发现。”年安见状,哭笑不得,他故意没张嘴,微微侧着头说:“如果被人发现了呢?”“就说是我故意在你面前喝的。”宓时晏连借口都想好了。年安这才噙着笑意张嘴喝了一小口。宓家大厨的资历特别老,年轻时在厨界混的风生水起,如今退隐给宓家做厨子,在业界的名声依然响亮无比。这骨头汤熬了一天一夜,只熬出这么一小蛊,味道又浓又鲜。“好喝吗?”宓时晏问。年安年安砸吧了下嘴巴,盯着宓时晏手里的汤,眯起眼睛:“味道不错,不过医生说我现在不能吃太多东西。”宓时晏点点头,又悄咪咪地给年安喂了几口,才说:“那就先这样,我明天再让他们熬一碗来。”年安从新来后不是喝水就是喝点米汤,嘴巴都快淡出鸟来,如今好不容易有个味道鲜美的骨头汤,还没喝过瘾就不能喝了,难得有些舍不得。“再给我一口。”宓时晏看看他,最终还是心软,喂了一小勺,又立马皱着眉坚定道:“这次真不行了。”偷偷归偷偷,但不能不顾年安的身体,等他好了,要喝多少都可以,但是现在不行。年安看着宓时晏的坚定的把表情,没强求:“那好吧。”宓时晏见状,心一疼,放下碗,“等你好了,你要喝多少都可以。”年安却心思一动,突然说:“那你把汤喝了。”宓时晏怕自己喝馋到年安,便说:“不着急。”“喝吧。”年安顿了顿,“我喝不到,看着别人喝也挺好的。”宓时晏更心疼了,心脏一抽一抽的,抿了抿唇,手轻轻握住年安温热的掌心,端起碗,一饮而尽。年安看着宓时晏把汤都咽下去后,主动捏了捏他的手:“你过来下。”宓时晏“嗯?”了一声,凑过去。年安又说:“凑过来,低头。”宓时晏乖乖凑过去,一低头,年安就抽回那只被握住的手,扯住宓时晏领子,把人拽下来吻住,舌尖撬开对方的牙关,在里面席卷一圈,方才刚喝下的浓郁鲜美的骨头汤味袭来,持续了大约半分钟左右,年安才心满意足地推出来。宓时晏脑袋上的帽子都惊掉了,蓬松的头发略微凌乱,露出了下边绑着的白色绷带。年安轻笑着低声说:“味道不错。”“叩叩——”“安安,我来啦,今天恢复的怎么样?mama给你带了苹果……”蔡女士一开门,猝不及防地撞见这一幕,后面的话都卡在喉咙里,没说出来。场面凝滞片刻,流动的空气似乎都静止住。半晌,蔡女士才呆呆地问了句废话:“你们在做什么?”年安瞥了眼耳朵已经开始发红的宓时晏,舔了舔唇:“喝汤。”蔡女士:“……喝汤?”喝汤需要脸靠的那么近吗??年安说:“医生说我暂时不能吃太多东西,这汤味道很好,就想尝尝。”蔡女士:“……”好歹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这尝尝两个字背后的含义,结合眼下的姿势,不言而喻。蔡女士颇有微词地看了眼宓时晏,然而后者因为那个突如其来的吻,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轻飘飘的呆滞状态,一张俊脸板的格外正,甚至因为习惯,透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冷意。然而若是有人贴近看看,就会发现,他双眼是没有焦距的,三魂七魄早已飞的影都不剩。接下来好几天,宓时晏每天都提着汤,想继续做点违纪的事情。然而年安已经慢慢恢复,开始能吃点其他东西,自然就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走钢丝。宓时晏为此低落的不是一星半点。时间飞逝,等年安恢复到能出院的状态,已经四月了。静养了这么久,除了腿上的伤之外,倒也没什么特别要紧的地方,何况年安还惦记着他公司里堆积的一堆工作。在医院,有一堆医生护士外加宓时晏全天候二十四小时盯着,稍微看会儿邮箱里的工作邮件,就得被念叨,若不是蔡女士和宓时晏坚持,年安恐怕早就出院回家了。宓时晏伤没年安重,因此出院的比较早,但出院和没出院没什么差别,一天到晚还是往年安这儿跑,带着电脑一边给年安削苹果,一边处理工作。出院这天,还特意推了个会议跑过来,就是因为一些事导致表情不大好,但在见到年安的时候,便立马将这点不好的情绪掩藏的滴水不漏。蔡女士坚持说要照顾年安,年安本来想拒绝,但看着他妈的表情,倏地想起先前的事情,到底没把拒绝说出口,乖乖去了。这让宓时晏有些郁闷,但也没多做表示,虽然很想和年安在一起,但是现在不是个好时候,一想起他爷爷曾经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极有可能一度让年安身陷危险之中,他就遍体生寒。送年安到家后,蔡女士接了个电话,说是医院那边临时出了点事得过去一趟,匆匆离开。客厅里只剩下两人,年安坐在沙发上,两人对视片刻,宓时晏才走过去,在年安身边坐下,看着他脖子上那道结痂脱落后,新长出来的比周围皮肤要白嫩些许的痕迹,低声问道:“疼吗?”年安瞥了他一眼:“还行吧。”宓时晏垂下眼睛,手下意识攥紧几分,似乎想说什么,正摇摆不定时,年安突然道:“帮我倒杯水。”宓时晏乖乖去倒水了,年安靠着沙发,长吁一口气,等水过来时,他才重新整理好思绪:“判决下来了吗?”他问的是年太太那行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