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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所以他把生命与自由、活的权利给予你,在理智之中,二次拥抱死亡。而我是罪人,是罪魁祸首。”宓时晏抬起头,额头抵着年安的额头,蹭了蹭他鼻尖,拇指在他脸颊轻轻拂过,白皙柔嫩的皮肤上是令人安心的温度。年安望着宓时晏眼中的自己,一阵恍惚。“……害怕吗?”“当然害怕。”宓时晏毫不犹豫,“我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突然凭空出现在我大脑,说了一些不知所云的东西,我差点以为是我疯了。”年安抿了抿唇,不说话。“他说是他把你带到我面前,所以我更害怕了。”宓时晏吸了口气,眼中是害怕与nongnong的无力,与慌张,“害怕他又把你带走。”「绑定生命是有苛刻的条件,双方的相爱程度必须是一模一样,一分一毫都不能差,如果不一样,会失败。」“失败是什么样的?”「年安会死。」“……”「还要试吗?」“我对他的爱是多少?”「110,这个数值已经是前所未有,他未必能达到。你还要试吗?」“如果失败,我能跟他交换生命吗?”「他都不那么爱你,为什么还要交换生命?」“这是我的事。”系统的声音是人工机械音,最为原始的那种,判断语气全靠他的话和说时的语速,如果是第一次听,简直像极了被写入程序完全不知是何意的语音,简直不能叫说话,应该叫电子播放,根本无法想象这声音居然有独立意识。冰冷的好像它下一秒开始给定时炸弹倒计时也不会显得非常突兀。“年安。”宓时晏突然说。年安抬起眼皮看他,“嗯。”“谢谢你。”“嗯?”宓时晏捏住他的右手,紧紧攥住:“你没有事,比什么都好。”年安知道他不是在说手的事情,但他下意识没有回答,只是平静无波地望着他,黑色的眼睛宛若夜下浓郁的墨汁,突兀被露水渗了一滴,水润又透明。“啾啾叽——”不知从何而来的鸟叫在头顶划过,旋即消失不见。“我爱你。”「叮咚!您的好感度出现剧烈动荡,目前正在剧烈攀升——」年安一愣,瞳孔骤然收缩。时隔已久的系统再次毫无征兆地冒出来:「你们人类的感情真复杂。」“系统?”「我是来告别的。」“我以为你早就走了——可算走了,你不知道我烦你多久。”「……你也太无情了。我为你实现了三个愿望呢。」“三个愿望?”「是的,想不到吧!毕竟你手上只有一个愿望呢。」“……”「像我这么好的系统,这世界都找不出第二个了,哎,我本来早该走了,好不容易来一趟,就是想让你记下我的大恩大德。」“你可以滚了。”系统根本没理他,而是自顾自地掐着他那机械音,数起来。「我给你数数,第一个愿望:救宓时晏的命,不留疤。」「第二个愿望——准确点说,是宓时晏付出了他生命作为代价:绑定你们的生命,救活你。」“第三个愿望呢?”「第三个愿望:我要走啦。」“这算什么愿望,你不是本来就该走么?”「我要被粉碎了。」系统顿了顿,「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就是我要死了。」“……”「再见啦,年安。」“为什么?”隔了很久,年安才听见系统cao着他那一口机械音,留下了它此生最后一句话。「我为你而生。」——亦为你而死。“啾啾啾!”“呼呼呼……”离开跨海大桥,宓时晏降低车速,开进一片幽静的马路,左右两边种着一排松树,高大挺立,将宽敞的柏油路尽数盖住,树影婆娑,轮胎从落叶上碾压而过,好似进入了悠远的时空隧道,车的前方是未知的一切。为了打破车里的宁静,宓时晏放了点音乐。悠扬的古典乐曲,小提琴的琴声绵长婉转,时舒缓时高昂,好似在演绎一位跌宕起伏的一生,时起时落。“然后呢?”一曲结束,年安突然毫无征兆地开口。宓时晏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什么?”年安不厌其烦地再次重复:“我说,然后呢?”音乐经过短暂的过渡,进入了下一曲。“下一曲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宓时晏,”年安直接打断,他偏头,戴上眼镜,透过镜片清楚地看清了宓时晏的侧脸,因为风的缘故,额前温顺的刘海被吹起,露出一角空缺、才长出一层毛茸茸细茬的缺口,在宓时晏问怎么了之前,先一步开口,“你秃了。”宓时晏:“……”接下来一路上,到家为止,宓时晏都用手紧紧按住头发,不让拿出秃地露出来。因为他开车,年安不敢造次,等车一停,年安立马扑过来,把宓时晏的手掰开。“让我再看看。”“不行!”“一眼,我总觉得你这形状有点新奇。”“没什么好看的很快就长出来了——晚上吃什么?我定位置。对了,你说要吹风,买辆敞篷车吧,你喜欢什么样的?我现在就订。”“不着急。”年安眯起眼睛,盯着宓时晏捂住的地方,“我总觉得医生给你剃了处王八。”宓时晏:“…………”一个躲一个抓,两人在车里闹了半天,等上楼了,年安还纠缠不清死命要看,宓时晏拼死捍卫自己的秃毛地,并且坚决否认他是个王八的形状,最后被端着红酒的年安逼上了秋千,年安抬起脚,在上面轻轻踢了下,秋千立刻晃动起来。宓时晏稳住身体,坐了起来,一手捂住头发,一边去抓年安手里的红酒:“别喝太多,待会要吃饭。”年安反问:“吃什么?”宓时晏说:“你想吃什么?”年安没回答,而是拍开宓时晏的手,“你刚刚在车里的话,还没说完下半句吧。”宓时晏一愣:“什么下半句?”年安微微眯起眼睛,两人对视半晌,宓时晏才明白年安在说什么。他张了张嘴,眼中的光亮起,下一秒,又黯淡了些许。房子前不久刚刚给客厅铺上地毯,年安脱了风衣,赤着脚,膝盖撑在秋千上,一只手抓在秋千顶上的绳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宓时晏。墙壁上作为装饰的钟表滴滴答答地走着,时间随着秋千轻轻的晃动,一点点流逝。“我爱你。”宓时晏猛地抬头,只见年安低头看他,眼中噙着一抹笑意,“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