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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汛觉得荒谬,干嘛要这样和季天泽说话,好似姓季的是他男友。楚汛回过神,望向庄瀚学,说:“和他解释什么?”季天泽这才知道自己误会楚汛,别扭地说:“你就不能好好说话?我误会你是我不好,你语气好些,我也不至于弄错。”楚汛冷眼以对:“就算我真和他人恋爱与你何干?我们以前也只是朋友,现在连朋友也不是,你凭什么管我?”季天泽被楚汛说中痛处,他早就习惯了楚汛的温顺,现在的这个楚汛像被别人附身,满身利刺,你要是碰他,必要扎得你一手血。世上所有的两人相处,都是你强我弱,你弱我强,楚汛这样强硬,季天泽便软弱起来:“我是好心,你有必要这样吗?我都来和你道歉了,谁让你和别人拉拉扯扯。”他不是不知道楚汛喜欢他,可他是个直男,他怎么能接受楚汛?可楚汛去喜欢别人,他也无法接受。这是最荒谬的。楚汛突然怒火三丈:“我要好心了?你什么时候担心过我?现在你和我说这个?”他身体不舒服不是一天两天,季天泽没关心过一句,他跑了几次医院做检查,季天泽从未发现,以为他在加班,抱怨他没空来做杂活!他妈的还有脸说担心他!好笑,太好笑了。楚汛从未对他发过这么大火,像是真要和他决裂,季天泽说:“所以我不是来找你了吗?”“我、我和你道歉还不行吗?”楚汛想,要是昨天季天泽就和他服软,说不定他就贱兮兮地回头了,楚汛退了一步:“太晚了。”季天泽非常郁闷,楚汛还要他怎样?他都主动道歉,以前就算有矛盾,他稍微服软,楚汛就会原谅他。怎么就不奏效了?为什么呢?他以为楚汛被他捏在掌心,任他揉圆搓扁,怎么突然叛逆起来?一时情急,季天泽脱口问:“你不喜欢我了吗?”楚汛冷笑:“原来你也知道我以前喜欢你?我还以为你要装到死呢?”季天泽实在不明白:“你到底在气什么?昨天不是和平时一样么?你就莫名其妙生我气。”他说着说着也有些火气,他不愿意落在下风被楚汛拿捏:“我没装,我就是没提起来而已。而且,我又没求你喜欢我,是你擅自喜欢我,又忽然擅自不喜欢我,还要怪我不喜欢你!是你自愿喜欢我,我又没逼你。”字字剜心。“是是,都怪我犯贱。”楚汛笑了,“怪我,你一点错都没有,还请你高抬贵脚,踏出我家大门,以后再也别来了。”季天泽不想绝交,又做不到低声下气,一直是楚汛讨好他,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讨好楚汛。他气了一天,今天去给楚汛买礼物,逛一圈商场,怎么都想不起楚汛喜欢什么,但大概他送什么楚汛都会喜欢。楚汛看着他,心底无波无澜,他没有太多怨愤,只觉得烦躁。在生死面前,爱恨情仇算得上什么?他在季天泽身上耗费半数人生,难道还要继续下去?季天泽于他,像是一支不会有回报的股票,他其实早该抽身止损,但是投入太早太多,总是犹豫,便被套牢,最后血亏。楚汛赶他:“你还不走?”季天泽心烦意乱,无从应付:“你怎么变成这样?”楚汛冷酷无情:“我没变,我就这样,我在你面前才是装出来的。带上你的垃圾,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季天泽被气得发笑:“好,好,你记住你说的话。”楚汛说:“我记得清清楚楚。”一场恶战,两败俱伤。楚汛扶着门喘气,觉得胸口和小腹隐隐作痛。过一会儿,听到咔咔的声响,楚汛回过头,瞧见庄瀚学坐在沙发,吃茶几上点心盒里的糕点,少了半盒。楚汛愣住:“你还没走?”和季天泽吵得太专心,忘了还有个人。庄瀚学笑笑,拍拍手上的点心屑,不好意思地说:“吃得口干,有果汁没?劳烦给我倒一杯,最好是椰子汁。”楚汛:“……”楚汛:“滚。”庄瀚学抱紧沙发,正直说:“楚哥,我定帮你保守秘密!”楚汛扶下眼镜:“你在威胁我?”庄瀚学连连摇头:“不敢,不敢……你如果愿意回公司,我帮你介绍好男友。”楚汛气得发笑:“呵,你也快滚。”庄瀚学继续耍无赖:“没关系,我明天还来找你……”楚汛嘲讽:“你以为我还会上你的当给你开门?”又开始拉锯。庄瀚学死乞白赖地说:“楚哥,楚哥,你总得给我个理由!不然我不死心。”楚汛实在拉不过他,松开手,恼火地说:“因为我快死了!这个原因你满意了吗?”庄瀚学怔怔:“什么意思?”楚汛冷着脸,深吸一口气,声音低下来,字字清晰,语气漠然,像在说别人的事:“字面意思,我得了绝症,医生说我只有半年好活。”房间里瞬时变得死般寂静。一阵风吹进来,布窗帘猎声作响。庄瀚学傻站了很久,欲言又止:“……对不起。”“可以滚了吗?”楚汛阖上双眼,深呼吸,忍耐着脾气,“非要逼我说出来,我最讨厌别人用这种眼神看我。”庄瀚学心情复杂,终于乖乖起身走人,走到门边,又停下来:“我给你找医生?治好了你再回公司吧。”楚汛憋不下去,随手拿起桌上的水果砸他:“你烦不烦?”庄瀚学缩了下:“好,好,我走。”又砸一个苹果,楚汛凶巴巴骂:“不许告诉别人!”庄瀚学嘀咕:“真不像个将死之人。”楚汛觉得难受,这个旧空间让他窒息,像个封钉的棺材,他待不下去。楚汛上网订好一家外地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隔日一早就出发,走前掰断手机卡,换张不记名卡。楚汛中午抵达酒店,他想去玩,都不知道该从哪玩起。他老实正经地过了二十九年,从未放纵享受,连玩都不会玩。楚汛憋一口气,不过是寻欢作乐,有什么难的?他思来想去,平生最遗憾的事是以前活得像个清道士,一把年纪还是个处男,他不想到死都是个老处男。他在红尘世俗摸爬滚打那么多年,没做过,总也见过。楚汛拨通一串号码,他以前来过这个城市,认识个人,做皮条生意,楚汛点单:“我要一个帅哥,要够年轻英俊,不超过25岁,床上功夫够好。价钱不是问题。”对方拿到定金:“晚上就到。你住哪个房间?”楚汛说:“2509。”华灯初上。一辆银黑色的机车像是一道闪电,飞快地穿过街道,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