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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垣一听他这么说,笑容拉扯得更大:“那就好。”苏墨垣的护短和情意就连冯成志也看出来了,他浑浊的眼睛里逐渐发出亮光。方才想的事情,似乎不需要他来担心了。魔尊看上去,已经将楚宴放在心尖尖呵护着。甘苦与共、不离不弃,多么美好的词。冯成志露出了一个慈祥的笑容,只要一想到当年的事,他便觉得心如刀绞。就连他这样一个旁观人都这样想,更别提恩人自己了。恩人这一世真的太苦了,总该尝到点甜的了吧?“冯成志?”听到有人叫他,冯成志才从方才的发愣之中回过神来。楚宴又朝江淮说道:“江淮,你先送他回去吧。”“好。”“至于郝盟主的请求……”楚宴的话一顿,所有人都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毕竟刚才苏墨垣都这么说了,他们还真不能保证楚宴会答应。殿内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在等他接下来的话。楚宴沉思了片刻,朝郝长乐说道:“我答应了。”诶?答应了?他们还未回过神来,完全不敢相信。其中一人欣喜的惊呼声,才让他们反应过来:“你答应了?太好了!”楚宴淡淡的朝他们望了过去:“我有条件。”“只要你肯答应,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其一,在事成之后,将绑住我手的锁链给解开。”“这个自然!”“其二,我永不回云仙宗。”当这句话说出口,他们的脸色有些难看,特别是顾言。他这样说,不是嫌弃云仙宗没有魔宫好吗?郝长乐注意到顾言的脸色,适当出来调节:“……你已经是魔尊的弟子了,自然是属于魔宫的。还有其他要求么?”楚宴自然没了,不过苏墨垣却冷哼了一声:“我要当初云仙宗污蔑过我徒儿的人,全都在云仙宗山门处朝我徒儿鞠礼道歉。”这要求虽然不过分,但云仙宗的脸面可有些摆不住了。这可是苏墨垣,一个任性下杀了云仙宗弟子都有可能,只是道歉应当没什么。而顾言的脸色却极为难看,郝长乐还不断朝他使着脸色。以往都是云仙宗对楚宴咄咄逼人,现在可完全相反了。顾言心底憋屈,可内心深处又夹杂着愧疚,形成了复杂的情绪。他沉默了许久,终究在郝长乐的催促之下答应了苏墨垣的请求。—这次的会审结果几乎都出来了,沈青阳因为无法进去,便一直等在外面。江淮其实早已经怀疑东林山的事也是沈青阳搞的鬼,只是师叔没有说,他也同样没有将沈青阳的名字说出口。见郝长乐出来,沈青阳连忙迎了上去:“郝盟主,不知林清寒的处置如何了?”“先收押起来了,三日之后再审。”郝长乐觉得他们三人的关系十分有趣,“青阳,我总觉得你很关心他?”沈青阳没有回答他的话,一听楚宴被关起来了,语气也夹带了几分急促:“江淮不是找到了证人,为何……?”“千面蛛的事情澄清了,不是还有东林山的事吗?”沈青阳微怔,喃喃的念道:“……东林山?”郝长乐嗯了一声,就想要走。沈青阳非要拦下他继续问:“那魔尊今日没有护着清寒么?”“这可是仙魔之间的大事,魔尊纵然再护着林清寒,也要考虑魔宫吧?”沈青阳根本就不信,凭苏墨垣那般性子,竟会放着楚宴不管?也许是关心则乱,沈青阳早已经失去了对局势的审视。要亲自把自己送上万劫不复之地,是需要勇气的。纵然沈青阳心中已经决定,却还是想再见楚宴一面。他手里的岚湘佩,已经送给楚宴了,便希望再拿给楚宴。沈青阳在心里告诉自己,他只有三天时间。等下一次会审的时候,他必须混进去。郝长乐见他魂不守舍,不由问:“沈青阳,你今日是怎么了?难道真的被我说中还对林清寒余情未了?”沈青阳低下头,自嘲的笑道:“若我说是呢?”郝长乐彻底怔在原地,一旁刚好路过的江劲秋却黑了脸。“沈青阳,你还对林清寒抱有这样的感情,何以来招惹江淮?”江劲秋又想起江淮屡次让他别去找沈青阳麻烦,又将怒火给憋了回来。毕竟当年他气走了妻子,导致妻子被人暗害早亡。现在还不容易江淮接纳了他一些,还是听儿子的吧。他们似乎有自己的打算。—夜凉如水,天空繁星璀璨,犹如悬挂着一跳银河那般。再进去一些便有萤火虫飞舞,像是结界一般萦绕在仙盟四周。这是仙盟关押犯人的地方,远看只是个石室。因为被下了重重阻碍,被关进去的人鲜少能逃出那个地方。楚宴看着手上的锁链,靠在一边闭目养神。虽然早已经和郝长乐计划好,但自己孤独一人在这个地方的时候,楚宴的脑海里忽然浮现了许多场景。他很害怕,又被这样关在某个地方。“你非我前世道侣,我从一开始就找错了人。”“林清寒,你屠杀渔村步入魔道,已经不配做我云仙宗弟子。”“叛徒!若非你,东林山的同门怎会全都死了?”楚宴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不是我……”在他的周围萦绕着萤火虫,微弱的光亮照在他的身上。楚宴垂下的羽睫微微发颤,彰显着主人此刻的心情。楚宴忽而从噩梦中惊醒,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里是……?”楚宴扶额沉思,想起来这是仙盟的地方,他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对苏墨垣强调让他别来。已经多久没有梦到过去的事情了,楚宴抬起头朝远方望了过去。他此刻的神情复杂,汗水把单薄的衣衫打湿。因为要装得像样,储物戒子和身上的外衣全都给了出去。还好这周围并非全部黑暗,否则被锁链锁住又会让他联想到在凛冰崖的那些日子。楚宴朝四周的萤火虫伸出手去,宽大的袖子朝后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上面光滑得只能看见黛青的血管。“哪怕当年只有一人信我,我也不至于成了现在这个模样?”原是喃喃自语,却没想到真的有人进来。“什么模样?”楚宴神色一凛:“谁?”有人站在远方,楚宴受了伤没有动用灵气,黑暗里他看得并不真切。“在我看来,你还是没变。”“没变?”楚宴不由低头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