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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不止是他,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楚宴吸引住了目光。美的东西,没有人会讨厌。“今、今日应王上吩咐,为昨日冒犯齐王之事……道歉。”简单的一句话,狄海说得异常艰难,尤其是最后两个字,口齿含糊不清。楚宴知道他们心有不服:“原来是为了这件事,那诸位何苦吓着我宫里的人?他们还以为你们是来杀寡人的呢。”寡人两个字,楚宴咬得惬意慵懒,缓缓的吐出,口齿衔着香似的。狄海从未听过有人把雅言说得这般动人,就像是唱歌似的。他们燕国可不兴这个,狄海原本也是讨厌这文绉绉的一套的,旁人说了他都要头疼老半天。可今日在楚宴嘴里说出来,他觉得异常好听。“怎么了?觉得我说得没道理?”狄海红着脸:“有……有道理。”楚宴皱眉:“诸位的道歉我已经听到了,请回吧。”狄海朝他抱拳,不想在这儿停留多久,竟然逃得比兔子还要快。齐国的御军们纷纷觉得出奇,之前那么怒气冲冲的人,被大王三言两语一说,就落荒而逃了。明明高大勇猛,这逃跑的背影竟……还有点可爱?他们只觉自己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会对燕人产生这种想法,也是奇怪了!楚宴转过头问他们:“你们没事吧?”他们回过了神来,顿时觉得羞耻极了。大王都如此处变不惊,和大王相比他们胆小如鼠!他们纷纷的低下了头,顿时觉得羞耻极了。不就是打了几场败仗吗?对方就几个人,他们这边可百来人啊,竟然如此害怕。“大王,是属下疏忽,才让那群人过来吓着大王了。”楚宴摇了摇头:“无事。”他转而露出一个落寞的笑容来:“我身为大王却不能护好齐国的城池,但一定要护好自己的百姓子民,看见你们没事,我就放心了。”在场的人纷纷低下了头,心中升起一团炙热的火焰。他们之前保护的齐国王室,从未有一人像大王这样,令人不由自主的想去追随他,保护他,为他献上性命。只因为他值得。他们齐刷刷的朝楚宴抱拳:“属下等人再也不会让闲杂人等靠近大王一步!誓死保护大王安全!”这声音震耳欲聋,犹如惊雷划过。楚宴脸上的笑容有点僵,而系统悄悄吐了个槽:[收买人心,嘴炮max.]这件事情还真闹得很大,齐国朝中掀起了一阵风波。当天下午,楚宴就听说了两个人一同来了他的殿外。——李传良,齐询。这两人自来无什么交集,毕竟李传良虽是没什么本事,好歹也胜在忠心耿耿,效忠的只有前任齐王。而因为现在齐国复杂的关系,齐王临终前是传位给楚宴的,虽然是把楚宴当成弃子,想保全齐询,但齐询终究不是齐王,李传良手里的势力就没有给齐询。齐国现在三分势力,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拧成一股绳的。楚宴一听说他们两人一同来了,便觉得今日是个让他们化解的好机会。毕竟这两个不是早已生出异心的蔺家,还有缓和的余地。想到这里,楚宴便让人请他们进来。李传良看见楚宴后,便朝他行了一个拱手礼:“书有云,士隔三日当刮目相看,大王这次着实令我佩服。”一旁的齐询还觉得夸张,第一次看见他这么夸人,若不是了解李传良的为人,甚至觉得他在阿谀奉承。“二位一同来找我,不知是……”李传良同齐询对视一眼,也明白对方是为了燕擎命手下猛将来给楚宴道歉的事情来的。还有昨日……关于燕擎遇刺这件事,来探一探楚宴的口风。“如今齐国正处于危难关头,求大王同我们细说,昨日燕王在大王寝宫外不远遇刺,可是大王的手笔?”李传良足够开门见山,事情紧急,他不想绕圈子了。现在朝中争得个你死我活,这样下去只会白白消耗齐国实力。楚宴方才嘴角的弧度逐渐变缓:“原来李大人也是这么想的,你们都觉得是我做的?”“非也。”齐询对此抱有不一样的看法,“这只是李大人自己的想法罢了,臣倒觉得不是这样。倘若大王真的做了这种事,燕王早已经对大王恨之入骨,怎会让手下猛将来对大王道歉?”“然。”楚宴眼神亮了起来,还是有个聪明人的。“王叔,我知你们想问我什么,燕擎虽然受伤,却知道是有人故意要挑拨齐国和燕国之间的关系,不会派兵攻打我们的。”齐询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方才来这里之前,急得后背湿了冷汗,直到楚宴说出这句话之前,他都是惊魂未定的。“的确如此!到底是谁要陷害大王,挑拨燕王和大王之间的关系,非要陷害我齐国!”齐询越说下去,越觉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马去把那人给找出来。楚宴淡笑不语,他琢磨着七成的可能是蔺文荆,不过现在他也没有证据。“此事便到此为止可好?齐国进来不会有事的,二位与其担心这个,不若想想五月的春狩。”“这……春狩有何特别?”“燕王要参加。”齐询睁大了眼:“大王是何处得来的消息?”“燕王亲自同我说的,燕人习俗如此,不用这么大惊小怪。”齐询面露难色:“其实……就在五月左右,魏国的使者要来咱们齐国了。”李传良尚不知魏国的事情,初次听到齐询的话,不由诧异的盯了齐询一眼:“魏国为何会选择在这个时间来此处?”齐询扔想瞒着,毕竟同魏国结盟之事若是传了出去,会让燕国戒备他们的。“五月春狩过后乃是大王生辰,魏国是邻国,来此有什么稀奇的吗?”李传良还觉得有些奇怪,没有深入的问下去。楚宴对齐询说:“王叔,这件事情你好生筹备吧。但春狩的事情燕王既然开了口要参加,你们便要将此事做好。”“诺。”“行了,你们下去吧。”听到这话,齐询已经离开了,李传良却在原地不动。楚宴看着他,不由好笑:“李大人可还有什么事?”“大王贵为齐国君主,老臣却一直没有将先王留下的势力交于大王,大王可有怪罪老臣?”楚宴苦笑着:“是我自己太懦弱,又不熟悉齐国政事,登基后全由王叔帮我管理,李大人不信我也是情有可原。”李传良沉默了下去,朝楚宴深深伏跪。楚宴站起身来,想扶他起来,没想到李传良就是不肯。“李大人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