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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须弥生活了好几个月后,流浪者有意无意地养成了人类的习惯。例如到了时间就会去餐馆用餐,在深夜会寻找安定处休息。 以往是因为怕被找麻烦才做的伪装,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那些行为。有时候旅行者偶遇他还会吐槽道:不想成为人类后反而更像人了。 而现在他正从旅馆的床上醒来。估计时间还很早,窗外的阳光并不刺眼,照在身上令人感觉十分温暖。 经过昨晚的一通思考,他最终决定将那些困扰抛掷脑后。痛苦的那一刻终究会到来,那么在仅剩的这些时间里,就放任自己深深地沉入其中吧...... 简单洗漱过后他便离开了旅馆。在前往净善宫之前,他先去了一趟兰巴德酒馆。 进去后,他向店主打了声招呼,并申请借用厨房。 店主毫不犹豫地就同意了,看没有客人后就留出一片空间,放任流浪者在炉前随意折腾。 不知道那位神明的口味是否会变化很大,流浪者便做了一份枣椰蜜糖和满足沙拉,并在店主的强烈推荐下买了个精致的盒子包装。 走在路上,流浪者想象着散兵看到礼物时会是什么表情。而当他到达目的地时,他却惊讶地发现打开的机舱内空无一人。 一种不好的预感顿时浮现在他的心头,他不知道散兵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是否会去伤害世界树 鉴于这一变数,流浪者应该向纳西妲及时反映情况。但如果这么做,她们的计划可能就要提前实施,那就意味着,他要和他的神明永别了。 或许只是出去了一趟而已...... 他决定遵从自己的私心,在原地等待着。 然而时间一点点流逝,他始终不见那抹黑红的出现。信心在渐渐地被磨灭,流浪者的眼神黯下,他有些僵硬地在脑中呼唤着小吉祥草王的名字。 熟悉的草元素力在身旁飘过,他听到了纳西妲的声音。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流浪者?” 正当流浪者想要回答时,他突然感觉到脑中有一串电流涌过,硬生生地切断了他和纳西妲的交流。 紧接着,熟悉的雷元素力环绕在身旁,像是一座牢笼将他困在了原地。 脖颈处传来冰冷的触感,流浪者移下眼,看到的就是散兵用以困住他,并正在逐渐收紧的双臂。即使那位神明浮在空中,他也仍能感觉到那强烈的压迫感。 “你想做什么?” 神明的低声诘问就像是毒蛇在耳边吐着信子,让流浪者不受控地轻微颤抖着。 虽然被束缚着,但当他意识到散兵回来时,内心竟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安定感。他轻轻地将手放在散兵的手臂上,并施力加快了它收紧的速度。 这和之前在教令院里的反应完全是截然不同。 但散兵始终没能等到他的回答,当感觉到手下的人偶有些呼吸困难后,便松开了钳制的双手,并稳当地降落到地面上。 他看到流浪者已经转过身,此刻正无言地看向他。 “今天的你很不一样。”神明如此判断道。 然而他的信徒并没有对此进行解释,只是将手上的那个盒子递到了他的面前。 “尝尝吧,我做的。” 凝固的气氛此时已悄悄地褪去。 散兵打开了那个被精心包装过的盒子,映入眼帘的即是食材被摆放整齐的满足沙拉,以及散发着甜腻气味的枣椰蜜糖。 他自动自觉地将甜食放到了一边,先享用起了口味清淡的沙拉。流浪者在一旁看着他的小动作,浅浅地笑了一声。他的口味还是和自己一样,不爱吃甜食。 但散兵还是忍着难受把那块枣椰蜜糖吃了下去。 在他拿起甜点的那一瞬,流浪者便注意到他手上无名指处,那颗蓝绿色的钻石正一闪一闪地发着光。 如果这样的场景能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 此刻流浪者十分后悔刚才去找纳西妲,他早就已经无药可救了。 如果他们之间的爱是毒药,那就让它一直积蓄到致死量为止再说吧。 看着散兵吃完了最后一口,流浪者便站起身朝他说:“今天我们去别的国家看看吧。” 神明自然是没有意见。 其实别的国家也一样,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另外一处的须弥。但他们却在稻妻停留了甚久。 流浪者告诉他,现在的稻妻已经取消了锁国令,在那位旅行者的帮助下,人们的生活已经恢复了安定。但他仍然对这个地方喜欢不起来。 他们在离岛的一块草坪处并肩坐下。 “在成神之后,我按照自己的意愿管理国家。确实如同布耶尔所说,那时我思想控制过一些人,甚至还亲手杀了几个教令院的疯子。但那也是逼不得已,必须要狠下杀手,才能让国家安定下来。” 说完,他停顿了好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后,他突然侧过身扣住了人偶的肩膀,并将他往自己的怀里靠。有什么东西搁在了胸前,散兵往下瞥了一眼,发现是流浪者披肩上的那枚风系神之眼。此时它和自己体内的那颗神之心,只相隔不到几厘米的距离。 流浪者没有抗拒他那强硬的动作,甚至还有些顺从地将自己的头埋到散兵的颈侧。似乎觉得还是不够,他又把手环在了神明的腰间。 “你知道吗,其实我对自己的国家已经没有什么念想了。那天我不小心在世界树上开了个缺口,于是就发现了你。从那一刻起我就意识到——” “我很爱你。” 说完,他将双手搭在流浪者的后腰处。 “所以,我不可能再回去。即使你们把我丢回去,或者杀了我,我也会一次又一次破坏世界树,来到你身边。” 这一番爱的说辞让流浪者几乎是红透了脸,他只能把自己的头埋地更深,想要掩盖住心中不停翻滚的热意。 但这也意味着,他们和散兵之间已经没有任何谈和的条件了。 流浪者突然觉得很冷,于是他撑起自己的身体与散兵拉开距离,并跨坐在他大腿上。他发现神明一直在盯着他看,或许他的目光从头到尾都不曾离开过自己吧。 其实自己不也深爱着他吗? 这么想着,流浪者便低头吻了下去。 仿佛是引燃一切的导火索,流浪者的举动无疑是在放纵着散兵对他的爱。当唇间传来柔软的触感时,神明清晰地意识到这便是他对自己的回答。 于是散兵抬起手扣住他的后脑,主动地加深着这个吻。 他们都是人偶,并不懂得人类之间是怎样通过身体获得快乐的。然而除了耐久度更高,各项数值可以自主调节以外,他们躯体的结构与人类别无二致。因此只要循着身体的“本能”,他们就能获得同样的“快乐”。 而此刻散兵就按着自己的“本能”,有些强势地用舌头撬开了他的牙关。唇间的空隙已被挤占地透不过空气,可蛮横的神明却还是觉得不够,直到把人偶的两片唇rou压得变形才舍得松下一点力度。 他们本就可以不用呼吸,但这种愈发强烈的窒息感却让他们更加地沉溺于其中。他们的舌头在对方的口中肆意搅动着,间断分泌的唾液不知流入到谁的咽喉,带来了阵阵的痒意。 在一次流浪者把舌头伸进自己的口中时,散兵不知动了什么念想,他没有急着将自己的舌头覆在上面,而是控制着牙间收紧,浅浅地锁住了他。 “?” 看到他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散兵突然觉得他的小信徒真是可爱极了,尽管他们都长一个样。 神明欣慰地衔着他的舌头,但又对它在乱动而感到有一丝不满,于是他控制喉间的肌rou发力,稳当地吸住了这块滑滑的软rou。 两人都不自主地闭上了双眼,妄图降低视觉在脑中的占比,放大由接吻带来的愉悦感。他们就像两条濒死的鱼,搁浅在海滩上只能靠着对方的呼吸而活。 最后的那点空气被流浪者吸去后,他轻轻地拍了拍散兵的背,示意他放开自己。 神明自然懂得分寸,因此他只能不舍地松开扣住人后脑的手,让空气在两人之间恢复自由通行。 两人的距离仍然很近,因此散兵可以清晰地观察激吻过后的流浪者:他眉间紧皱着,瞳孔不停地扩张又收缩,像是在努力地给眼前的事物对焦,从而恢复麻痹了一大半的神智。 他的呼吸甚至毫无规律,一时缓慢沉重,一时又急促零碎。 明明是同一个人,但流浪者明显比他更难缓过来。散兵只能推测是成神后他的身体机能更为强大,或是......流浪者故意这么做的。 于是神明又动起了别的念头,他将手掌覆在流浪者小腿裸露在外的肌肤上,然后悄悄地放出一点雷元素力。 “唔......!” 不出意外地,散兵听到了他被电流刺激到的叫声。他心情颇好地低声笑了笑,然后直直地盯着流浪者微张的口,以及他嘴角处满溢而出的唾液。 但下一秒人偶就合上了双唇,并伸出一只手抹去嘴边的水痕,他定住了乱颤的眼珠,再度看向神明的眼神竟带着一丝谴责。 看来是故意的了,散兵定下结论。 ———————— “你很喜欢和我做这种事情,对吗?” “......” 流浪者选择拒绝回答,虽然心思被揭穿,但他可以转移话题。 “今早你去哪里了?” 问到这,散兵定定地愣了一下,他的眼睛意义不明地转了转,随后语调平淡地回答道:“我一直跟在你附近,只是你没有发现我而已。” 估计是神之心的力量吧,流浪者这么想着,不过他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在意。 “三个小时快到了,是要再待一会儿,还是一起回去?” 神之心发出熟悉的信号,通知着他的主人尽快回到装置处补充能量。 流浪者不禁埋怨起神明那蹩脚的神之心。 “再待一会儿吧。” 两人的身影又贴合到了一起。 分别前流浪者突然想到,明天晚上须弥城会有一个祭典。联想到之前很多次类似的活动里,他都看到许多对情侣结伴出行,共同享受周边的热闹——虽然他并不知道这有什么好逛的。 不过现在他却想这么做了,于是他向散兵约定,自己会在明晚十点来找他。届时游园的人应该会变少,属于他们的空间就会变多。 神明欣然地点头应允。他走上前,在化作雷光的前一秒,轻轻地给予信徒一吻。 净善宫内—— 旅行者和派蒙站在纳西妲的对面,他们不知该出言说些什么,因为这位神明即使是低着头,也藏不住她那十分苍白的脸色。 这几天纳西妲都在观察着流浪者和散兵的一举一动。无论他们去了哪里,还是说了什么,她都监视地毫无遗漏。 但正因为她听到了太多了,她的内心才会感到如此的痛苦。 他们两人本就互相吸引,如今那位神明愿意舍弃自己的一切来拥抱他,而流浪者则彻底遵从着自己的内心去爱他。 然而这是不行的...... 仅仅就这几天的时间,世界树的缺口相比第一天就增大了两倍,须弥西边的丛林甚至已经布满了无留陀。 她为这些事忙活了两天两夜,好在有旅行者他们的热心帮助,死域的蔓延速度才没有那么的快。 但她实在是不想让流浪者再度陷入背叛的痛苦,况且在听完散兵的自述后,她甚至也无法去责怪这位异世的神明。 只能怪他们之间的爱实在是过于强烈了。 于是她号召人们明天举办一个祭典,并邀请他们两个去参加。 祭典的持续时间会很长,不必担心会赶不上。然后就这样,让他们最美好的日子永远定格在明天晚上吧...... 而在那之后的日升之时,她们就要杀死那位异世的神明了。 “纳西妲,你还好吗?”派蒙关切的声音从她的耳边响起。 “谢谢你,小派蒙。” 纳西妲转过了身,调整了一下情绪后,便朝着站在一旁的旅行者说道: “我已经把委托交付给他了。” “我们的计划,就在后天早上开始实施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天会办祭典,但流浪者并不会在意。想到和散兵逛逛也挺不错,因此在收到教令院学者的邀请后,他就索性答应了。 流浪者站在商业街上方的小路边,静静地低头看着吵嚷的市民们。他的手撑着一边脸,另一边的胳膊则平放在腰前的栏杆边上,悬在半空的指尖处挂着一条旅馆的钥匙。 即使到了深夜,这里的人们也仍是不知疲倦。这里的食物会特别好吃吗,还是说这里的游戏会特别好玩,流浪者并不太懂,但他能看得出所有人脸上洋溢着的笑容,都是真心实意的。 实际上他还是觉得很无聊,可能是因为他的游园同伴还没有到来,所以对身边的一切事物都提不起兴趣。 空中的那轮圆月十分耀眼,即使须弥城的灯火已经开得足够多,但在犄角旮旯处提供照明的还是那片洁白的月光。 “找到你了。” 熟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流浪者还没来得及回头,便感觉到神明从身后揽住了自己。 他把头搁在了人偶的颈侧,轻轻的嗅着。呼吸间散兵的气息扑在他的皮肤上,引来的一阵阵热意几乎让他麻掉了半边身子。 “我们要去哪呢?” 神明低声问着,但手上的动作仍没有松开。 这个祭典无聊透了,以至于流浪者根本推荐不了什么好玩的地方。而且隔了十几个小时没见面,现在的他更想和这位神明进行接吻。 他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做出什么重大抉择。 散兵一直在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等待着他的回答。不过无论他想做什么,自己都会满足他的需求。 但是,当他的手心处被塞进一条钥匙时,他却感到了一丝惊讶。 “祭典不好玩,我们回酒馆吧。” “今天的贡品......” “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