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理(之前漏发了!我就说怎么少了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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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内女儿妻子相继死去,就是铁打的人此刻也有点受不了了。 众人面色沉重地围坐在客厅,卢氏生前的贴身侍女路儿哭哭啼啼地端上了早餐。 张怡瑾已经哭累了,手里的调羹有一搭没一搭搅动着碗里的粥。邓淮则是过几分钟叹一口气,张任忙着招呼人再贴多一点的符咒。 “我今天早上原本是打算叫母亲起来用早餐的,今天是……是灵芝出殡的日子,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准备。”唯一看起来相对于来说比较镇定一些的邓淮慢吞吞地解释起事情的原由。 “但我在门口敲了很久的门都没有人答应,这其实就很不合常理了。自从灵芝出事后,母亲的睡眠就很不好,稍微有点声音就能醒。我尝试开门,门却被从里面扣上了。我当时就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于是就叫来了人把门撞开,结果就看到……”他声音干涩,有点说不下去。 “门如果被人从里面反锁,外面是打不开的是吗?”伯邑考问。 “因为是插栓式门栓,如果从里面扣上,就只能从里面打开。” “那就是个密室了。”姜子牙在旁边插嘴,伯邑考却摇头:“但是窗户破了不是吗?凶手完全可以从窗户外面进入房间里。” “世子是说这件事情不是恶鬼做的?”张怡瑾抬起头,伯邑考露出一个笑容:“恶鬼也需要破窗而入才能杀人吗?” “窗户外面是花圃,里面种了很多树,如果是晚上想要避开他人偷偷接近窗户,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邓淮顺着伯邑考的话思考道。 “房间里有丢什么东西吗?”伯邑考突然问,卢氏的侍女路儿一个激灵,连忙点头:“有,夫人的首饰盒不见了,然后柜子里的一些碎银也没了,那是夫人放在手边留着赏人用的。” “这难道是……”张任露出古怪的表情,“入室抢劫?” 姜子牙道:“莫不是强盗半夜打破窗户,入室抢劫,结果正好被夫人看到,于是用……用大小姐的骨灰盒袭击夫人后,搜刮了钱财扬长而去?” 张怡瑾捂住嘴:“就是因为这个?就是因为钱?他就杀了母亲??” 张凤猛地一拍桌子,络腮胡气得都翘了起来:“岂有此理!”他站起来就准备去报官,却被伯邑考拦住:“张总兵,这件事情不对。” “嗯?” “正如邓公子所说,窗户外面就是花圃,如果强盗是从花园里翻进来的,那夫人房间的地板是否有些太干净了呢?” 众人顿时啊了一声,张任一拍大腿:“花圃每天早上都有人浇水,就算是到晚上,如果有人踩过,也不应该会一点泥土都不留下。” “所以还是鬼?”张怡瑾的脸色又惨白起来,邓淮安慰般地拍了拍她的手,道:“也有可能是强盗杀完人跑路的时候专门把地板打扫干净了。” 没等伯邑考说话,姜子牙先反应了过来:“不会,他没必要这么做。” “此话怎讲?” “一般的入室抢劫,都是拿了东西就走,不会专门还花时间清理地板,那样被发现的风险也会增大,”姜子牙顿了顿,“何况,大小姐的骨灰盒还在地上,骨灰也是到处都是,他如果要打扫,为什么要单独留下骨灰盒和骨灰不管,就单独只是把脚印和泥土给清扫了呢?而且泥土细小,很容易和骨灰混在一起,干脆一起都扫走不是更简单吗?” “那是……那是什么意思啊……”张怡瑾嘴唇颤抖,她突然想到了一个恐怖的推论,但大脑却在拼命否定着这个想法。 张任的声音在沉默中响起:“你的意思是说,凶手的脚根本就没有踩过外面的花圃,也就是说,他不是从外面进来的。” “不是入室抢劫的话……”邓淮喃喃。 伯邑考落下结论:“凶手是内部的人,也就是说,就在我们几人之中。” 刹那间,房间里的气氛骤然降到冰点,姜子牙举起手:“话虽如此,但我和世子的嫌疑首先可以排除吧?我们昨天都是第一次见到夫人,没有理由杀她。” “荒唐!”张凤怒道,“你们两个在胡说什么!” “张总兵,其实还有一个地方可以证明凶手不可能是从外面破窗而入的,”伯邑考平静道,“杀死夫人的凶器是大小姐的骨灰盒,但骨灰盒最开始不是放在夫人房间里的吧?” 张凤一愣,随即瞪圆了眼睛,他的脸上爆出青筋,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一条被扔上了岸的鱼。邓淮猛地站起身,难得地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他大叫道:“是啊!骨灰盒明明是放在灵堂里的啊!” “一个从花圃里破窗而入的小偷,是怎么从内部上锁的房间跑到灵堂,拿走大小姐的骨灰盒,再回到夫人房间,用骨灰盒杀人灭口的呢?”伯邑考喝了一口已经凉透了的茶,问出了这个每个人都在思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