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袒露心迹

    虞欢回过头，看到的就是乔迦永远胜券在握的脸上，少见的困惑。没功夫理会乔总的心理波动，虞欢赶紧按铃叫来了护士和医生。

    下腹的束缚带解开了，鼓鼓的水球跟随这乔迦的呼吸，在下腹上起起伏伏，医生褪下乔迦的裤子，准备插导尿管。此时，虞欢就站在病床边，关切地看着他的下半身，乔迦的无力感又回来了，他即便是想要合上腿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男子怀孕后，到五个月之后，下体原本的会阴处就会发育成xue口，但没有排泄功能，此时，原本的yinjing就成为了单纯的排泄器官，欲望无法通过yinjing发泄，而是通过下方xue口泄出，且因胎儿不能通过外力方式剖出，一般来说，七月份之后，就会由妻子配合进行xue口的扩张，发泄欲望的同时，以锻炼新生的器官能够自然娩出胎儿。男子都以yinjing秀气精致、xue口成熟艳丽为美。

    乔迦的xue口发育后，显然没有任何人帮他发泄过欲望、扩张过xue口，原本的jingye都堆积在yinjing内，使得整个yinjing都涨成紫红色，下面新生的器官却精致窄小，未经任何使用，乔迦知道，再没有比他下半身更丑陋，对比更畸形的人了。

    “别看”乔迦虚抬起手，轻轻捏住了虞欢的手腕，还未擦干泪痕的眼睛直直盯着虞欢，明明还是一样的眼睛，但虞欢却觉得，让自己不忍心再看。

    护士一手托住乔迦的根部末端，一手拿着管子，轻轻推入铃口，“嘶——啊”，乔迦一下子捏紧了虞欢的手腕，他的根部早已肿胀发炎，铃口也受不得一点刺激，冰冷的器械插入无疑是一种酷刑，但因为前段堆积的都是jingye，导尿管插入也无法立刻缓解憋胀，护士只能一点一点把管子往里推，“啊——”乔迦忍不住在床上挣动起来，“不要了！疼——”虞欢和护士一起制住胡乱挣动的乔迦，只能进行徒劳的安慰“马上就不难受了，马上就好了。”终于管子磕磕绊绊地探入了膀胱内，乔迦长久的的憋胀终于找到了发泄口，整个人猛地在床上弹动了一下，又像放了气的气球一样落回了病床上，嘴里大口大口喘着气，仿佛获得了重生。

    等导尿管正常运作后，虞欢终于放下心来，开始一点一点给乔迦擦身体，就像之前在志愿服务时那样。乔迦却始终闭着眼不说话。等擦完了，虞欢想着给乔迦去给小周打个电话，让他给乔迦买一些住院的用品，拿起手机往外走。等到要关门的时候，床上的人终于出声了：“小欢。”

    “嗯？”虞欢转身，关了灯的病房里，临盆孕夫的下半身都隐在黑暗里，看不真切，只看到沉甸甸的一团压在身前，因为门打开而倾泻进来的走廊灯光打在乔迦的脸上，他眼神清明，面上却是没有半点血色。

    “你还回来吗？”是个问句，脸上却没有任何执念，仿佛只要她说一声不，他就即刻放手，不再挽留，反正本来待在黑暗里的就合该是他一人。

    “回来呀，我去打个电话。现在很晚了，你好好休息。”虞欢没察觉到什么，自然地回答了，并把门轻轻带上。心里想的却是跟乔迦完全不同的两件事，她想：“真难想象，现在这里躺着的这个脸色惨兮兮的孕夫，下午还在跟合作方谈投资。”

    打完电话回到病房，却发现乔总还没睡，盯着门的方向，等到她走进，却飞快阖上了眼睛。虞欢也没戳穿乔总的小骗局，走到床边，理了理被子，自己也打算去陪护床上睡觉了。

    却突然又被叫住“小欢。”

    “嗯？”这次没有转身，虞欢还在给自己铺被子。

    “我能不能，请求你，做我女朋友。”

    “嗯？？？？”虞欢转身，想要确认一下，乔迦是不是在说胡话。

    “我知道，我现在有点可笑。一个行动不能自理的废人，一个离过婚的男人，还怀着孕，葛淑彤说的对，我想找人结婚，是很恶心，也是痴心妄想。”乔迦说起自己，客观得仿佛是第三人，“但刚才，你走出病房的时候，我感到害怕，害怕失去再说出这些话的机会，就像过去的那两个月一样。三十年里，我一直对自己的生活掌握着主动权，但是，从车祸之后，从有了它以后，我的生活就仿佛失控了，但自从那天遇见你之后，你好像成为了我失控的人生里唯一的锚点，前两个月，我把我的锚点弄丢了。因为我害怕，你跟我说，你是因为志愿服务，所以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只是一个服务对象，这个对象不管是ABCD都不会改变你的温度，所以我退缩了。但现在，我想再一次拿回一点点对我生活的主动权，所以，我请求你，做我的另一半，当然，你不同意也完全是你的自由，你不需要为我考虑太多。”

    虞欢也没想到，自己原本因为今天信息量爆炸已经打算睡觉回血一下，睡前的乔总却给她来了个炸弹。也从没想到，在她眼里永远运筹帷幄，好像不在乎任何人的乔总，说自己是他失控人生的锚点，虞欢细想不了这么多了，她只注意到，乔迦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了，但他已经快把被角攥出火星了，而且，今天看到他的第一眼，虞欢就一直不停克制自己，想要抱一抱乔总的冲动。她这样想，也这样做了，俯下身子，一把抱住了乔迦，并在乔总一脸错愕中衔住了那两片毫无血色的嘴唇。

    亲完之后，小狗靠在乔迦身上说“乔总，你不用给我提供plan　b，你一直是我的plan　a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