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inkiller 止痛剂
所谓休息是指,在两个场地之间多半会有几分钟的车程,在这期间为了避免晕车,他不会办公。看上去金发教父总在思考什么重大事宜,实则只是摆了张正经脸在发呆。教父的大脑也是需要休息的。
而这时他的三把手一般会摘下帽子,把头探出窗外,像狗狗一样吹风。他会时不时转头,顶着乱糟糟的发型对上司宣布:“我真喜欢车。”
车是世界上最棒的东西,没有哪只大型犬会不喜欢车。坐在车上,把窗户摇下来,猛踩油门,音乐开到震耳欲聋,然后想去哪儿就他妈去哪儿。太爽了。
乔鲁诺把视线从窗外移给枪手,附和说:“我也是。”当然,与米斯达原因不同。然后枪手会叫精密度A的性感手枪们出来,帮乔鲁诺把被风吹变形的刘海弄圆。
教父的每顿饭要么吃得匆匆忙忙要么需要应酬,所以进食算不上放松;肃清组织得落实到文字,教父时常撰文到深夜,闭上眼睛脑海里还是条条框框,所以睡眠算不上放松。因此,除了在车上的片刻,他只剩一个释放压力的途径。
这导致米斯达怀疑乔鲁诺有性瘾。
看上去像又不像,说实在的,没有耽于性爱的人会在性行为中表现得那么冷静自持,但正常人也不该有乔鲁诺那么高的性爱频率与需求。
枪手开始戴肛塞,这样就可以保持后xue的放松状态,不用每次都等着教父扩张。乔鲁诺很善良,他不想弄疼他的三把手,每次都要耐心地让手指沾满润滑剂先去探开路。米斯达不愿意他这样,他不想看到自家上司每天例行公事地盯着自己的屁股。既然教父时间有限,他还是倾向于速战速决。
他背对着乔鲁诺脱下裤子,懒得去猜测那个肛塞会给教父的眼神造成什么化学反应。他只知道乔鲁诺可以放心地直接进入他,前前后后凶猛地摩擦。就好像教父平日里是用性器官感受压力,所以它现在疼得要疯了,米斯达的肠道是他的止痛药。
米斯达控制不住喘息,而且他也想对上司说点情话,但是乔鲁诺的手捂着他的嘴,教父用极为克制的语调说:“别发出声音。”
所以米斯达只好深深地呼吸,活像在测肺活量。快感叠加到神经作痛,痛感又在接连不断的换气中得以缓解,不至于一股脑地在体内堆积。剧烈动作下出的汗不断滴下来,让他肌rou紧绷的背部看上去像暴雨天的玻璃。快去的时候,他像邀舞一样向乔鲁诺伸出手,教父仁慈地把手指塞进他的口中,堵住顶点到来时的呻吟。
他们睡在一块儿,美其名曰是方便贴身保护。其实就是每次做完都没力气挪窝,渐渐习惯成自然了。
有时候米斯达第二天要出任务,入睡前说好今天不做。但是到了半夜,米斯达还在翻来覆去的,乔鲁诺在黑暗中伸手摸摸他的眼睛,发现还睁着,问他:“你在想什么?”
米斯达说:“没什么,我什么都没在想,我在等待睡意的降临。”
“需要我cao你吗?我可以帮你睡着。”
他把zuoai这件事情工具化了,性交看重性交之后的困意,而不是快感本身,一种非常奇怪的态度。但是米斯达并不介意,事实上,乔鲁诺表现出这类意图就足以让他兴致勃勃。
于是他们基本上是每一晚入睡前都在做。
米斯达在巡逻的时候碰到了一个另一帮派的小家伙,戴着Laurus标志的花瓣状黑色徽章。Laurus规模不大,在政坛上没有势力,不敢贩太过分的玩意,顶多走私,所以和Passion的关系不好不坏。当时他正在被几个挺强壮的流氓按在地上,不知道是会挨揍还是会被轮,这取决于施暴者。小伙子的鼻血流到脖子上,眼圈青了一个,看起来很惨。如果他当初加入的是Passion,说不定可以成为替身使者,就能抵御这些攻击了。
隔壁帮派的小伙子长着一头不长的金发,此刻被汗沾湿,贴在头皮上,显得有些稀疏。他们快把他揍昏过去了,所以米斯达日行一善走上前阻拦了一下:“喂喂,大白天的,闹出人命来可不好收场。”
施暴的流氓抬眼看他,眼神划到靴子的时候还带着不屑与血气,瞄到米斯达卡在裤子里的左轮时立刻胆怯了下来。那不勒斯人都知道,不要惹随身带枪的人。更何况那枪是Passion三把手标志性的紫色左轮。
他们放过了那个无辜的可怜虫。小伙子站起来抹了抹脸又擦了擦头发,变成褐色的血把他的金毛弄得更脏。他并不领情,可能是过太苦,不相信有无缘无故的好意。他咬着牙爬到米斯达脚边,狼狈不堪地问,是不是要他提供那种服务。
米斯达说:“不了,我没有堕落到当街找伴的地步。”好吧,这么说有点伤人。“你现在最重要的不应该是找个诊所吗?”
受伤的人不这么看。他想去扯米斯达松松垮垮的虎皮裤,喘息开始暧昧,一听就是片子里学来的,尾音黏着,节奏还是四四拍,米斯达听着都头疼。枪手习惯了安静的克制的性爱,他需要的仅仅是乔鲁诺在顶点时瞳孔的一瞬涣散。太多的反馈把他压得够呛,他把自顾自表演的小伙子拉起来,很哥们地拍拍他的肩膀:“嘿,下次别人没让你做的事别乱猜。回你们帮派去吧,别再来Passion的地盘了,不在自家地方就容易被欺负。”
教父消息足够灵通,米斯达逞英雄的消息很快传到他这儿来。
如果米斯达和别人交往,他不是不能理解。只靠几场闲暇时的解压性爱,很难要求别人忠贞不渝。教父的感情被他自己那套别扭手段七弯八绕,抵达对面时恐怕看不出原形。他一直致力于把他们的关系变成一种融合了职位关系、兄弟情义和性爱的集合,完全压抑性爱反馈,使用一些不暧昧的嘴边称呼,让米斯达忽略了总的来说这就算是情侣。他有cao纵米斯达心思的能力,因为他是三把手最信任最尊重的教父,只要他想,就可以成功保持着“打炮的兄弟”的定位。
只是乔鲁诺并不因为这项成功而高兴。假如他对自家干部的占有欲达到现如今的程度,他就无法自欺欺人说米斯达和他只是在纾解压力上互帮互助。
米斯达刚推开办公室的门,就被乔鲁诺一把扯进来压在墙上,压了一会儿,要亲不亲要抱不抱的。
教父当然有理由不快活,他不想自家枪手跑去春宵一度。但他现在也很需要zuoai,所以他命令枪手蹲下——口腔是乔鲁诺唯一相信绝对是干净的地方,毕竟没人会跑去花钱给别人koujiao。
门还是米斯达悄悄用鞋跟关上的。他顺从地蹲下来,用着哨兵狼望风时的坐姿,把教父裤子的拉链咬着解开。乔鲁诺让他含住。命令的口吻。整个过程中他都表现得很正常,完全可以带着那幅表情去开会。把桌布做到很长,这样就没人会看到教父胯间有个脑袋在上下起伏。他甚至做得到当着其他黑手党的教父的面,享受枪手提供的服务,而不露破绽。他真的是人类吗?
米斯达睫羽上抬,紧紧地盯住上司的脸。过了一会儿,乔鲁诺的目光失去了聚焦,高潮把他带去了很远的地方,那里时间流速慢得荒诞,可以屏蔽一切外界的声响。但他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会议桌上的其他人会注意到Passion的当权者停顿了片刻,于是纷纷问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唐·乔巴拿?
米斯达舔了舔茎身,刚高潮完的性器官敏感无比。乔鲁诺可以手指相扣,指甲暗暗掐进rou里缓解下身的刺激,回答他们,没什么,请继续吧。
好在乔鲁诺此时此刻不用和一群老家伙虚与委蛇。他得以放松地对米斯达说:“你做得很好。”
哦,拜托,仅此而已吗?
“我需要你的忠心,米斯达。”
他不只想说这些,教父还想用严肃的口吻对米斯达下达禁令,不能和自己以外的人zuoai。但他目前缺乏立场,所以言止于此了。
三把手正用纸巾给教父清理黏糊糊的体液,抽空倾身吻了吻教父的手,以示绝对效忠。他在乔鲁诺身边待得够久,传染了一点聪明,塞在字和字之间的爱,还是听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