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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闲x长歌侠士】曲剑相和(2)

      当时离开楚州走的匆忙,侠士还是惦记着那些因刘展叛军而水深火热的百姓和留在楚州的桑来照、傅七殊,便写了信去询问。

    桑来照的回信也很快,侠士有些欣慰,想来江淮一带恢复的不错。那些留在楚州的长歌弟子也在尽己所能,侠士只恨自己功力不够,不能在江天夜宴手刃邙赫达,那些惨死的百姓和长歌弟子们,还有赵恒师兄…

    如今刘展叛军已除,江淮之乱已平,楚州城也已恢复,侠士也终于放下心来。况且自己已经答应了赵宫商的请求,自然要把事情办好,若是可以更了解贺闲,大圣遗音也可尽快找到最合适的传人。

    那日在长安酒楼中赵宫商一言,着实勾起了侠士的兴趣。究竟是各种人物才能被赵宫商形容成“小韩非池”。门中的师弟师妹也都说贺闲很可怕,但是那天屋顶上,多亏贺闲眼疾手快扯住了自己的衣服,否则……

    应当不是什么坏人,只是在琴技剑法方面比较严格罢了。但是不过不得不说,他还挺好闻的…想到这,侠士的脸忍不住烧了起来,拆信封的手也忍不住有些发抖。

    信中,桑来照让他不要太过担心,楚州一切都好。又像平日写信那样询问了侠士的近况。许是听说了侠士在虞弦大会的经历和大圣遗音琴的事,桑来照在信中安慰侠士:“贺闲师兄琴技超然,有他的教导,想来你在琴艺上定会突飞猛进。”

    侠士拿出了纸和笔,边看边思索着写些什么上去逗逗他的文璞师兄,便正巧看到最后一句话。

    “不用回信,我与师姐过几日便会回门中向门主禀明江淮之事,待到那时我们也可时常在门中相见!”

    这倒是让侠士雀跃起来。他小心翼翼的将桑来照的信放入桌下的匣子中,又拆开了另一封信。今日已经二十九,下月将近,侠士还在思考去哪里寻贺闲,却没想到他先一步寄了信过来,与侠士约在了挽音阁。侠士自解决完昭贤日大典上的狼牙之患后离开长歌,便很久未曾回去过,如今得了机会,倒还要谢谢贺闲。

    侠士可不想被人当成迟到早退不学无术的长歌学子。于是他收拾了自己为数不多的行囊,趁着夜色出发。没过半天便到达了再来镇附近,侠士牵着马向前走,却没想到突遇劫匪,劫了路上的镖车和周围的村落,甚至还出手伤了不少人。侠士实在气不过,便掏出琴中剑追了上去。

    这一追,便有些误了时辰。

    追查匪徒下落,拿回村民财物,少不了一番恶斗,到达长歌之时,侠士看上去着实有些狼狈。已经初三夜晚,侠士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在书市上,引的书市上的人都纷纷侧目。

    待到上了船,船夫看他这样,忍不住问道:“何故这么着急?”

    侠士因赶路劳累,靠在船头有些昏昏欲睡,听到这还是睁开眼冲着船夫笑了笑:“有约,但误了时辰。”

    从书市到书院的距离并不远,侠士强打着精神,恍惚之间只看到岸上有一人,手中一烛火,忽明忽暗,在夜风中摇曳,但却看不清是谁,许是哪个用功的学子,深夜出来温书也说不定。

    长歌的夜风清爽,混了些潮湿的泥土气味,一种惬意从侠士心头升起,他撑着腮帮子,眼睛快要合上,等到靠岸时船身和岸边碰撞,这才转醒。

    他迷茫睁眼,抬头便看到贺闲蹲了下来,将烛火举近,向他伸出了手。侠士冲着他疲惫的笑了笑:“路上偶遇劫匪,所以迟了,你知道的,这个江湖总少不了我。”

    他牵住了贺闲的手,任由贺闲将自己带上岸。

    “最近长歌多雨,小心脚下。”

    侠士点了点头,刚要松开他的手往前走,结果便一脚踩进水洼中,整个人往前滑去。就那一瞬间,侠士整个人都激灵起来,困意全然消失,心想又要在人面前出糗,只能认命的闭上了眼。贺闲轻轻叹了口气,又一次扯着衣服把人拉进了怀里。

    侠士下意识的环住了贺闲的腰,将头埋在他怀中,闷闷的说了一句:“谢谢…”

    害怕烛火撩到侠士的头发,贺闲将烛台拿的远了些:“无事,夜里看不清路很正常。”

    侠士靠着他站住了脚,随后松开了他,为了自己的形象还是出言解释道:“我平常不这样,可能是因为比较累,我一直在追土匪和赶路,两三天没休息过,睡一觉就好了。”

    侠士的衣服被扯乱了,领口有些松,夜风刮的紧,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贺闲皱了下眉头,解开了自己的外衣便往他身上披。

    “不必这么着急,你来的不算晚。若是晚了,将课业推迟便是。况且夜深不安全,若非要赶路还是选白天。”

    微风拂来,飘掠江上,吹灭了贺闲手里的烛火。门中夜晚不点灯笼,一时之间天地只剩月光。贺闲转身刚要走,便听到侠士的声音轻飘飘的从身后传来。

    “我不想失约,尤其是和你的约定。”

    空气都静止下来。侠士看不清贺闲的表情,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循着记忆怀仁斋的方向走,却能听到身后贺闲的一声轻笑,转头被风带走。

    “跟我来吧,先带你去休息。”

    贺闲的步子要比侠士大,没两步便走到了侠士身前。夜风刮的实在是太冷,侠士拢了拢他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衣,却突然被贺闲牵住了手腕。

    “莫要误会,这里水洼比较多,怕你滑倒。”

    哦。

    侠士也没把手收回来,任由他牵着自己绕过路面的水坑。记忆中,自己原来并不住这儿,侠士还没开口询问,倒是贺闲先开了口。

    “本该让你住之前那间寝舍,但是毕竟是亲自教导,所以我想住的近些会方便些,便自作主张把你的住处挪到了自己旁边,希望你不要责怪。”贺闲将他领到屋前,松开了他的手腕,“我问了下吉婆婆,还原了你屋中的陈设,这样你应当会更加熟悉。”

    贺闲找出火折子点了蜡烛。

    “其实我住哪都行,但还是谢谢你。”侠士取下了身上属于贺闲的外衣,草草的叠好还给了他,随即对他莞尔一笑,轻声道谢。

    “先休息吧,课业明天再开始。”

    “我的寝室就旁边,有事可以找我。”

    侠士有些受宠若惊。手腕上的温度好像还没消去,心跳莫名的快了些。跑江湖这么多年,会这样对自己的人屈指可数…终于有床可以睡,侠士沾了枕头眼皮便忍不住打架,连衣服都懒得换便沉沉睡去。

    -

    许久未睡的这么香,侠士只觉得连清晨的蛤蟆叫声都格外悦耳。回了长歌,侠士便想起九龄公入门时的教导,深觉自己的衣冠不妥,便换了身濯心衣服,洗了个脸伸了个懒腰便要推门而出,却和正要敲门的贺闲撞了个正巧。

    “起的还挺早。”贺闲将几页写的密密麻麻的纸稿递到侠士手中,“习琴的时间我已为你安排好,你先看看。”

    侠士接过纸稿,好家伙,如此周密详细的训练计划,集琴艺,算数,商贾一体,还安排了各种课余活动,丰富学习生活。侠士忍不住开口问:“其实你要把我送去竞选门主首徒对吧?”

    贺闲淡淡看了他一眼:“若是你想去,我也不会拦你。”

    昨日还萌生的小小情愫,今日便被这密密麻麻的习琴计划全部打散,若是知道自己会经历这种没有假期,一天只有三个时辰休息时间,过午不食,没有夜宵的生活,他一定会在虞弦大会时将脚边的木牌踢的远远的。

    贺闲可不会给他任何浪费时间的机会,拉起他便要晨练。

    “好了,既然起这么早,那就跟我一起去练气吐纳吧。”

    “哎!”

    -

    等到侠士跟普通弟子一样用完早饭,还没等消消食,又在众目睽睽下被贺闲拉到挽音阁练琴。

    “放过我…!”侠士有些想逃,却被贺闲抓了回来,此时正趴在桌子上生无可恋的放空思绪。

    而贺闲从一旁的书架上寻摸着什么,边找边说:“你既是长歌弟子,想必入门时便学过些许乐理,虞弦大会时虽是胡乱弹奏,但也能听出些许章法。而且师父说过,你天性散漫,启蒙又晚,须得另辟蹊径。”

    什么?哦对,原来我的剧本是一个天性散漫,启蒙又晚的人啊。

    侠士听到这忍不住想笑,又想到自己和赵宫商的约定,于是趴回了桌子上,放弃挣扎的附和道:“对对对,我就是一个天性散漫,启蒙又晚的人。门中弟子习琴向来都是师父身体力行,你总得向我展示展示你的实力吧?”侠士从桌上的书堆中搜罗出两张曲谱,卷成筒戳了戳贺闲的腰,“《广陵散》,《凤求凰》,哪怕是入门弟子都会的《高山流水》《阳春白雪》也行,你弹一个我听听。”

    贺闲没有接话,而是反手抓回了那两张被侠士用来作乱的曲谱,将另一卷轻轻的丢在了他的面前。

    “这是,《幽兰》曲的字谱?”侠士捞起书卷仔细翻看,忍不住感叹道:“字真好看。”

    “你先翻看一二。”

    食指中指双牵宫商,中指急下与拘俱下十三。

    侠士仅仅看了一句,便将书往桌上一摊,随后往桌子上摊:“好!每一个字我都会,合起来我完全看不懂!学不了啦!而且这曲子的指法我都不熟,你不会要让我看你的漂亮天书自学成才吧?”

    贺闲站在了侠士身后,把他拉了起来,语重心长的开口:“琴曲贵在自然,若是我弹一曲,你仿一曲,这曲子弹的再好,也不属于你,学来又有何用?”

    侠士努了努嘴,凭着记忆磕磕绊绊的弹了《幽兰》的前几个音。断断续续的音调连完整也算不上,侠士抚弦止音,叹了口气:“可若是手中技法都不娴熟,弹出来又有什么用?”

    “目前弹的音调都很对。”贺闲从侠士身后环住了他。他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轻轻的覆在了侠士的手上,带着他的手去弹第一段剩下的音。哪怕是隔着银质的指套,侠士只感觉被贺闲碰过的手都烫了起来。贺闲的声音几乎是萦绕在侠士耳边,甚至能感觉到他说话的气息打在耳朵上。侠士只感觉耳朵都要烧起来,强撑着静下心来,闭上眼却总能闻到那股似有似无的熏香。

    “尽管弹便是,若其中指法有误,我会纠正。《幽兰》虽含泣愤之音,但你在抚琴时也不必拘泥于此。”

    “凡是你想到的,皆可诉于琴中,我都听得出来。”

    从他胸腔中传来的温度,简直要灼烧侠士的背,刹那间,侠士只觉得如坐针毡,身体叫嚣着想逃,却又被老老实实箍在怀里。被贺闲带着弹完《幽兰》曲的第一段,感觉到侠士僵硬的手,贺闲这才发觉不对,凑近去看他的脸。

    侠士的整张脸通红,抿着嘴,满眼惊慌的盯着面前的琴。

    “你很紧张吗?”

    贺闲松开了侠士的手。手上没了禁锢,侠士红着脸逃到一边,用力摇了摇头,连发冠都要被摇掉。贺闲似乎不知其意,又把他拉了回来:“不必紧张,你自己来一遍。”

    侠士的心如擂鼓,手也抖得不成样子。这下都不用刻意“藏拙”,磕磕绊绊的弹出《幽兰》曲,中间光论指法就不知错了多少处。看贺闲没什么起伏的表情,侠士心里有些落落不安,忍不住低下了头。

    “曲中有困顿之意,在想什么?”

    “在想…”侠士心说这怎么形容,话到嘴边他突然一转:“你猜?”

    “…我猜?”贺闲简直要被他逗笑,起身拿着《幽兰》曲谱点了点侠士的头:“江湖八卦,树下偷懒,街边械斗,胡吃海喝…”

    侠士只乞求贺闲千万别听出其他的东西。

    “倒也不全是这些,还有一些…其他心思。”贺闲的声音忍不住染上了些笑意,恐怕他自己也没发现。侠士也是会演的人,眨巴眼睛抬头看向贺闲,假装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贺闲不轻不重的敲了下他的头,侠士惊呼一声,又听到他继续说道:“方才讲的都听懂便好。若实在不会,便在此将《幽兰》曲弹熟吧。指法错了五十来处,心境也落了下乘,要是实在不愿意练,也可以把谱子抄五十遍…”

    “停停停!”侠士连忙开口:“大圣遗音琴找的难道不是心向自由之人吗,今日记不住便该明日来,师父这样强逼着徒弟记谱子,你的教法难道不也落了下乘吗!”

    外面那么好的阳光,他可不想被绑在这里一天!

    贺闲听到这不禁蹙眉:“强词夺理你倒是在行。”

    侠士心虚的转过头不去看他。

    贺闲还想说些什么,这时外头突然来了位长歌弟子,说是韩师伯来找,于是便把贺闲叫走。侠士顿时心花怒放,半只脚都伸出了门,便被贺闲以今日课业未完成为由拦了下来。侠士气不过,又不敢发作,只能乖乖等着贺闲离开。等到听不到脚步的声音,他才敢往后一仰,舒服的伸了伸懒腰,甚至还发出了一声喟叹。

    好一个“韩非池”!

    害怕贺闲还未走远,侠士暂时不敢溜出门,只能在屋里乱逛,余光发现了书架上无名的书稿。

    这是日记?侠士翻开看了第一行,便被熟悉的名字吸引,便细细看了下去…

    这是…贺闲父亲的日记!

    侠士难得沉默下来,又听到屋外人声喧闹,大概有两三个人,只听其中一男子说道:“早知如此,我便和你们一起去江淮调查私盐,哪怕多一个人也好啊…”

    江淮?私盐?

    难道是师兄师姐他们回来了?

    估摸着贺闲应该走远了,侠士做贼一般摸出房间,循着声音走了过去。

    还未走进,傅七殊先注意到了他,向他招了招手:“侠士!”

    桑来照也从傅七殊身后冒出了头,一脸兴奋的向他招手,侠士这才如释重负的小跑过去,边跑还要边担心身后是否有贺闲来抓人。

    挨个打了招呼,才知道第三人为韩师伯的徒弟元子敬。侠士老老实实的喊了声师兄,反而元子敬比较自来熟,拉着他的胳膊勾上他的肩,问道:“你不会就是那个让贺逸之在书市等了两三天的那个人吧!”

    傅七殊和桑来照都有些惊讶:“还有这事?”

    侠士则是一脸疑问:“我不知道啊??”

    “害,我还以为终于有人看不惯要整整他呢,听其他同门说,贺逸之最近有空便去书市逛,拉着船夫问最近有没有一个背着琴的江湖客。”元子敬神秘兮兮的说:“而且门中都在讨论这件事,有的人说那是贺逸之的心上人,说他被人骗了感情;还有人说那是他的债主,或许他在外面欠了钱害怕被找,要是他被本人听到…”

    元子敬难掩自己的笑容,还是傅七殊咳嗽两声,用手肘捅了下他,他这才收起了脸上的表情。

    “扯远了扯远了。”元子敬尴尬的笑了笑,一本正经的拍了拍侠士的肩:“在贺逸之手底下学琴,跟受罪有什么区别?不过你不用怕,受不了想躲清静的话,来觅音寻心园来找我就行。习琴本就是个人之事,好坏全看个人,哪里需要人时时督促!”

    侠士忍不住问道:“你们两个…有什么恩怨吗?”

    桑来照扯了扯他的衣袖咬耳朵,侠士心里也有了数,听着元子敬的话,敏锐的捕捉到一句“奈何他只修剑道,任凭天赋付之流水”,忍不住提出疑问。

    那张无名书稿飞快从侠士脑中略过。

    傅七殊叹了口气,告诉了侠士那些不能轻易言说的事。

    “逸之的父亲于十多年前,以琴弦自缢而亡。”

    果然如此吗。

    “许是心中有愧,贺师弟无法面对赵师伯多年教导,便想尽办法从门中挑选优秀弟子。”

    侠士的语气沉闷起来:“为父亲的事…他无法再自在抚琴,便不忍看着那些颇有天赋之人平白浪费自己才能。”

    沉默良久,桑来照又扯了扯他的衣袖:“过去的事都已过去,想必赵师叔选中你应当也不会是偶然,以你走过江湖,定能让师兄的手中琴,心中剑不再蒙尘。”

    傅七殊也笑着看向侠士:“文璞所言,亦是我等所愿。”

    连元子敬都点了点头。

    霎那间,侠士脑海中多了很多东西,有那双顿在琴上,却依旧选择覆在自己手上的手,月夜下他抱紧大圣遗音琴,眼中黯淡的光,还有夜晚他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衣,精心还原过的寝室,甚至连自己从钟鸣那里顺来的酸液也原封不动的摆在了床头…

    还有那份无名书稿,想来不是日记,应是绝笔。

    “吾名贺尉生…此生乏善可陈,唯得一子,乃平生幸事。”

    侠士嘴角微扬,对上了那三人的目光。

    “那就…不妨一试!”

    这边侠士还在心中暗暗发誓,却没注意到身后的贺闲。他悄无声息的拍了拍侠士的肩膀:“你不是应该在屋里温习琴曲,怎么在这?”

    侠士瞬间心里发毛,脚下刚想溜,却被贺闲扯住衣领拉了回来。侠士只能转过身对着他尴尬一笑,柔声道:“你回来的好快哦。”

    贺闲的表情有些许的柔和:“不是什么要事,说完了便回来。倒是你,《幽兰》已经全背熟了?还是已经抄完了所有的琴谱?”

    侠士眼神飘忽:“我和文璞师兄还有七姝师姐一起在楚州调查私盐…这不是故人相逢吗…我就出来…”

    贺闲闻言,脸又冷了下来:“若是此刻你在房中习琴,又有谁与你相逢?”

    桑来照看不下去,壮着胆子说:“贺闲师兄,侠士在楚州帮了我们不少,方才是我们主动拉他来说话的。”

    “文璞,你不善撒谎。”感觉侠士想跑,贺闲又将他拉了些,几乎快要扯进怀里,转头毫无表情看了桑来照一眼,继续说:“听闻楚州一趟,你已可以修习莫问曲?”

    桑来照点了点头,贺闲便继续说到:“以你的天赋,早该如此。那你与侠士便和我一道回去,我也好一并检查你们的琴技。”

    啊??救命!

    侠士和桑来照都不约而同的向傅七殊投去了求助的目光。承众人所托,傅七殊开口便让贺闲“回心转意”。侠士长舒一口气,感觉到身后抓着自己衣服的力道逐渐变小,连忙溜到不相干的元子敬身后。

    贺闲皱了皱眉,但还是默许了傅七殊的提议,他开口对躲躲藏藏的侠士说道:“那你今日先回去吧,不要忘记今日所讲,也不要忘记温习琴谱。”

    侠士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