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梦 /彩蛋狐狸夏
书迷正在阅读:薛毛短篇、【刃恒】掌中之物、许女士与孟先生、【综】催眠游戏、无意识脑洞乙女游戏同人合集、铂萨黛禾同人、【扉卡】和老祖宗恋爱了怎么办?、【原神】联诵(旅行者荧中心向all荧中短篇合集)、【灌篮高手腐向三右】我给灵魂上发条、【刃右】捡到一具温热的艳尸
我被硝子关起来了。 好消息,帐是允许人自由进出的。坏消息,帐把我定位成了咒灵。 有比学生时期的旧友拔刀相向更让人痛心的事吗? 在硝子穿过帐离我而去后,我身后出现很多道咒力波动,我只好收起攻击帐的触手,准备看看是哪几个倒霉鬼和我一起被关了起来。 咒力并不明显,很多很杂,但都不强,等级应该不超过二级。 我正盘算着要不要发挥一下团结友爱的传统美德,随手帮一下这几个倒霉鬼。 下一刻咒术就落在我的身上。 我眼看着那个携带使用者咒力的子弹打在我肩膀上,给我新买的衣服烧出一个洞。 我并没有看清咒术师的样貌,他们隐在暗中。 这么多人群殴我一个,好不要脸。 用触手抽飞一个又一个偷袭的咒术师后,我失去了耐心。 谁要和低级咒术师玩过家家啊。 这感觉糟透了,我好像游戏里的通关Boss,被玩家追着刷经验。 我cao纵触手飞快缠住下一个倒霉鬼的脖子,将他高高吊起,摸出扩声器清清嗓子,“喂——,能听到吗?请把帐打开。” 先礼后兵,今天也在遵守道德底线呢。 “你们有一分钟的时间,如果我没能离开,我要开始杀人了哦。”我如法炮制又绑了七八个倒霉鬼做人质。 一时间空气都显得寂静。 我等了两分钟,没有人回复我,也没有人暗中搞小动作,好像那群咒术师突然消失了一样。 我确信他们有听到我刚才的那番话。 就这么不把我的威胁看在眼里啊!因为笃定我不会随便杀人吗? 真稀奇啊。 我示意触手处理掉人质。 倒霉鬼被触手甩到废墟里,像丢掉不喜欢的玩具一样,显然触手对这些“玩具”并没有什么珍惜的想法,“玩具”甩落的地方是突兀的钢筋和石头。 有人想要靠近救援,还没有接触到同伴就被触手拽住脚踝拖进暗处。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追杀,我百无聊赖地坐在原地望天,触手的动作很快,我没有发呆很长时间。 在其中一根触手浑身脏兮兮的拿着一颗布满咒文的钉子向我献殷勤时,头顶的帐缓缓消散了。 我没有去拿那个咒物,在帐消散的瞬间,我感受到某个方位有更强大的,更让人厌恶的气息。 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我很担心夏油杰。 这种担心没有理由,我仔细回想一遍又一遍和他有关的剧情,实在想不出这个时间点有什么能威胁到他的存在。 但我还是尽快往那个方向赶路。 在路上我设想了几十种结果,比如夏油杰把自己搞得很狼狈,我应该用什么样的姿态美女救英雄。 又或者夏油杰占据上风,我该怎样优雅又不刻意的出现在他身边。 我以为高专的目标是夏油杰,硝子只是为了引开我。 于是我一头扎进高专为我设计的陷阱里。 大量麻醉剂加液氮瓦斯让我陷入沉眠,等我再睁开眼时,是布满咒文的房间。密密麻麻的咒具从四面八方蜿蜒盘旋,将我牢牢捆缚在中央的凳子上。 刚睁眼的我脑袋昏昏沉沉,过了好久才想起来这是在原剧情中关押过虎杖悠仁的房间。 怪不得触手放不出来。 我困倦地思考,身体是从未有过的虚弱,这间屋子对我的影响不仅仅是失去咒力这么简单。我很快又昏睡过去,再次醒来又是一样的天花板。 我看到了手臂上的针眼,高专好像在我睡觉的时候做了什么。 思考好累,我分不清时间的流逝,高专在我身上的各种手段并不能让我感到痛苦,让我感到不安的是别的东西,夏油杰,他会向高专开战吗?会为了我,提前8年对自己的恩师挚友出手吗? 我不知道。 于是我不止一次的想起夏油杰。 一段被遗忘的回忆: 那是我和夏油杰在一起的第二个夏天。虽然我从不提起,但我觉得和夏油杰的初见太不美好了,我不敢问他对我的看法,不敢提起那天的事,不敢问他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谁会喜欢上一个一见面就恩将仇报的坏蛋啊。 于是我借酒消愁,但我的酒量着实不算好,酒品也不好。 我想告诉他,我对他的爱没有那么随便,但不知不觉我就哭起来,一边哭一遍说。 夏油杰抱着我轻轻地拍着我的肩膀,张着手无奈地为我接眼泪。咒灵负责抱着手机拍下我的黑历史。 我哽咽着,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顺着鼻梁流淌,在夏油杰的手心里集了一个小水泊。 “我不满意,一开始,我只是想要见你一面的,我没有想要做什么。可为什么……给我……我有了改变的能力,给我改变的机会,我还是什么都做不到,我还是改变不了。我想要救你,可我什么都做不到。” 我哭得语无伦次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在命运面前,个人的力量如同螳臂当车,不过是减缓命运的脚步罢了,该发生的早晚会发生。 我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我不能原谅自己的事,是我可以在夏油杰见到那两个孩子之前去救她们,我本来可以拦下夏油杰和九十九由基的谈话,我本来可以阻止这场叛逃。 但我害怕夏油杰忘记我。 我什么也没有做,我像一个懦夫一样袖手旁观了夏油杰的命运。 夏油杰就保持着一个姿势,任由我抱着,伸着手给我接眼泪。 他cao纵咒灵删掉了手机的录像文件。 夏油杰得知自己会在九年后死去时显得很冷静。 他比我更需要安慰,但他自诩大人,不肯在我身边流露出半分脆弱。 所以他反而安慰我。 “不要哭,会有办法的。” 在下次昏迷前,我尝试扭断一只手挣脱咒具的束缚来自救。但我失败了,再次睁眼我用了更长的时间来恢复神志——我看着天花板发呆,去数那些密密麻麻的符文,数到一万三千八百四十六个时,我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仰躺在一块白布上。 在我周围那些用来困住我的咒具只剩下短短地冒着火星的一截。 我又自由了。 咒术师可能有自己的通讯系统,我刚离开那间关押我的屋子,警报铃声就发疯似地响。 我迎面撞上了几个咒术师,只觉得天要亡我。 有时候暴力真的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手段。 我冲进高专高层所在的总监部,将那几个半截入土的老家伙送上西天。 逃跑的第一要诀,就是要先把水搅浑。 “下次再会,各位。”我掀翻总监部就准备开溜。近战不是我的强项,就算在触手的掩护下,我身上也多了十几道伤口,但那群围堵的术师未必比我好到哪里去。 来到这个世界多年,我第一次被人像过街老鼠一样撵。 我按着腹部的伤口,用触手胡乱缠了两圈算作包扎,伤口愈合的速度随着我的受伤次数逐渐变慢,或许下一次伤口就不会再恢复。那无疑会让我的逃跑更困难。 在路过那个熟悉巷子的拐角时,我猛然停下。 五条悟站在那里,半边身子隐在阴影下,或许高专高层在死去前就对他下了命令,也或许高层本没有死,我杀掉的只是替身罢了。谁说得准。 我只怪自己不长记性,下意识走了以前和硝子一起逃课的那条旧路,没办法,这条路我太熟悉了。 很明显,五条悟和我一样熟悉。 但我知道他不会拦我,就像那个夏天他没有拦住夏油杰一样。 他沉默了好长时间,卸力般向后靠在墙上,“硝子原本要救你的,她把你关在另一处帐里。是真心想要你躲过去。” “可惜硝子失算了,她忘记人是会变的,我没有她回忆中的那么好。” 我不想怀旧,不想回忆过去,我有点厌烦这样的场合了,我宁愿他当场拔除掉我,而不是拉着我回忆从前。 “我没有她预想中的那样慈悲。” 但五天悟好像真的被我的一番话伤到一样。显得格外——落寞,我形容的并不准确,虽然夏油杰总是说我的修辞水平应该打回小学一年级重修,但我仍要说,他好像被抛下的小猫小狗一样。 用那苍蓝色的眼瞳看着我。 他站在那里,保持刚见面时的姿态,没有动。 我真的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有点不识好歹所以中伤多年好友的心了。 于是我第一次尝试向外透露些什么。 我说,“悟,最强如你也会有做不到的事,你……”我还想说些什么,突然被呛住,我捂嘴咳嗽几下,指缝里全是鲜红的血,我再次尝试提起有关未来的事,又是一口鲜血呕出来。 所幸五条悟很敏锐察觉到我未尽的话。 “没关系,无论如何,会赢的。” 我摇头扶着墙往外走,在墙面上留下一串带血的掌印。 在通过那条巷子离开时,我回头看到了他的身影。 他仍保持那个姿态,没有动,我觉得他很孤独,又不那么孤独。 在我的计划里,夏油杰是等在那个小院的,然后我一身狼狈地回去,然后趴在他膝上哭诉高专对我做了多么怨天尤人的事情,我想以爱来做他坠入深渊的推手。 他太温柔了,尤其在接触到广袤的世界后,他发现人类并不都是丑恶、自私、虚伪后。 他竟然动摇了。 可是夏油杰能怎么办呢,他又回不了头。 我也回不了头。 对于这个计划我没有很多的把握,全凭临时起意。 虽然我和他一起生活了三年,每天晚上都睡在一起,在温泉里接吻zuoai,但我并不确信他真的爱我,爱我到为我破坏自己原有的原则。 他心里有一杆天平,那边是五条悟和在高专度过的三年青春,这边是我。 我没有想过,他会为了我出现在高专。 他背着我回家,我的血一直在流,好像流不尽一样,把他的衣服都湿透了。 我趴在他肩头说话,“夏油杰,我不是故意弄脏你衣服的。” 他闻言又把我向上托了托,估计以为我意识不清在说胡话,但我很清醒,或许也没那么清醒。 “夏油杰,你怎么不躲着五条悟了?还是因为我,我又连累你了吗?” 夏油杰沉默地背着我,我总觉得他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没有,你不要乱想,我不会抛下你的。” 于是我安心地陷入沉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