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乱森秘密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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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鸥外给宰乱带来的【幼年阴影】 mob森提及 片段式臆想意yin part1 刚入社那会儿,太宰治敏锐的察觉到侦探社的顶梁柱对他总投来探究的视线。太宰对此是不甚在意的,比起乱步对他的好奇,实则太宰要对乱步好奇的多。 故而就像心照不宣,明明都在时不时的关注着对方,但就像都没有察觉到那种怪异的注视一般,选择默默的无视掉。 早上起来去侦探社时太宰治仍旧会漫不经心的道一声:“早上好乱步桑。” “嗯。早上好太宰。” 这种冷淡的情绪蔓延在逐渐发酵的关注中,如果不是明白江户川乱步投来的只是冷漠的探究视线、甚至带有一点粘稠的恶意,那么太宰治可能还真会向着侦探先生对他有说不出的情绪这点靠了,比如说一见钟情,忽然开窍什么的。不屑于常识的侦探会动情这样还真蛮让人惊奇的。 可惜,事实并非如此。 在加入侦探社有一段时日后,自来熟的太宰治也已经和里面的人打成一片。 他可以心安理得的耍的国木田团团转,可以自然的融入到侦探社欢欢喜喜的氛围中。 这个时候,江户川乱步忽然在某一天的清早,拍了拍桌子宣布“本名侦探要去外地出差啦,新人太宰就跟着名侦探去见见世面吧!” “诶?”正被国木田摇头晃脑的太宰治眨眨眼,懵懂的指了指自己“我吗?” 就这样太宰治成为了任性名侦探的生活助理,这个家伙能力很强很聪明,但是在生活上非常白痴。不会坐电车,不会认路,也不会和陌生人打交道。只有脑子好用到天下无双的地步,这种一下能够看透所有真相的双眼,就连太宰治也感到敬佩。 “异能力啊,这是本名侦探的超级异能力。” 太宰治忽然笑了笑,他明白这种能力也许不能被称之为所谓异能力了。不论是否有什么隐情,现在太宰治想明白的,只是为何这个中流砥柱会如此关注自己罢了。 part2 江户川乱步很容易就把案件解决,正当太宰治有些无聊的想询问要不要回去的时候,这个人却摇摇头,看着将要日落的景象,说了一句“要泡温泉吗?附近是有温泉的。” “啊,没记错的话确实有的,在南边有天然温泉呢。” “不要想太多。”乱步看了眼太宰“我没有心思去记到底有没有温泉这种杂事。” 说的对。这种完全没有常识的天才应该是用推理推出来这里有温泉这种事情。 来到温泉地点时,太宰治贴心的在周围买了浴衣和其余的泡澡物件。 “您要肥皂吗?” “泡温泉不需要这个吧。”江户川乱步歪歪头,理所当然的把属于自己的那份浴巾从太宰治的手里拿了过来,他进了男浴换洗室,太宰治后脚跟着进去。 “哇,贼舒服呢!” 太宰治享受的靠在石头壁上,他的身体就算是泡温泉也带着绷带,如果不是这里除了乱步就没有人了,那么一定会被人偷偷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然后吐槽这家伙真是怪人。 乱步没有什么表情,他睁开了翠绿的眼睛“太宰。” “嗯?乱步桑怎么啦~” “……” 沉默让他的脸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确实,差不多该进入正题了。如果这种情况傻傻的称之为什么同事间的奉承亦或者友好交流感情的一项计划,那么这种过程进行的也过于尴尬和难堪了。 只有两个人的男浴,因为成年男人双方僵硬的面孔显得有些凝聚,太宰不明白江户川乱步没有表情的面孔算是怎么一会事儿,但是好歹,在江户川轻轻的说上了一句港口黑手党后,太宰治多多少少是明白了一些。 “乱步先生、这么快就看出来了吗?” 太宰治倒也没多惊讶“不过只是这样,也不能作为乱步先生如此看重我的解释。” 江户川乱步摇摇头,他忽然笑了笑“那是源于森鸥外啊。” “……”太宰治听到这个名字表情忽然僵了一瞬“您要说什么呢?” 显然江户川乱步不想把这件事全都诉说出来,他不过是道出一个名字,就让太宰治的脑子炸开了锅,太多的记忆片段在脑海里面碰撞,最后凝聚成一个乱糟糟的模糊的面孔。 江户川乱步倒是说出来后就悠然自得了“太宰你真的很像那个人啊。” “我不明白。”太宰治沉下了脸“您太奇怪了。” 确实是奇怪的,聪明人之间打着哑语,太宰治不太明白江户川乱步说上这句话的用意。但很明显,乱步先生兴许和他的前上司是有着些联系的。 “所以,哪里像呢?” 第二天他们坐上电车,江户川乱步观察着璀璨玻璃珠里的世界,没有把太宰治的这一个轻声的询问当回事儿。 part3 那件事后太宰治明显感觉到乱步先生对他的关注度开始下降了,然而他却是忍不住去观察乱步先生。 其实他偷偷的去镜子面前看过自己的脸,不论是笑还是皱眉又或者模仿着双手交叉的姿势,不论怎么看自己的脸都像是一只猴子。他也不明白自己做这样行为的意义,不过想到死去的织田作之助以及自己加入侦探社的目的,太宰治心头涌上的愤怒想要把这镜子杂碎掉。这算什么。哪里像了,那个人也曾说过相似度的问题,但只有太宰治明白,森鸥外也不过是玩笑一般的说说而已,像是威慑幼崽一般。 “让我一个人暗自纠结是不是太过分了。”太宰治懊恼的捂住头,他的眼前有些发黑,顿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可能是通宵加早饭没吃的结果。 “喂太宰,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啊!”国木田重重的拍了下他的肩膀“不要偷懒啊!” “是——” 这个人把国木田的话自动过滤掉,懒散的答了一下,对于搭档的话,太宰治总是左耳进右耳出的。 太宰治抬眼看了看窗外的天空,沉闷的要下雨,风还隐隐的有了要增大的趋势。 他起身,站直了身子。却并非想要好好的工作,比起那些枯燥无味又麻烦的文件,他更想去外面挑个河入水,不过因为外面似乎要下雨了,所以还是有些失望的打消了这样的念头,就算是入水也要挑晴朗的天气才足够清爽。 太宰治站着没动,他的视线一转,又忽然看到江户川乱步起身。侦探的外套经过了他的身边,中流砥柱微微的仰头看了他一眼,闪烁着微光的翠绿色彰显的十分纯粹,连带着里面的恶意也十分清晰“太宰。你知道,秘密基地吗?” 声音轻轻的如同风一样,给不了什么压力,轻松无比的语调,像江户川乱步的态度一样。 “……”太宰治的脸忽然变了,良好的表情管理系统也无法抑制这种外放的情绪。 他的面色说不上是生气,只是有一种原来如此的淡然和竟然这样的惊讶。混合在一起是一种在乱步眼里很混乱的扭曲表情。 秘密基地。非常,能够让人追忆起很久以前的时光,那是太宰治不愿意想的记忆。是那种单拿出来会让他在烧掉森鸥外给的黑大衣时犹豫几秒的可怕回忆。 part4 幼年是人类最单纯愚蠢的时期。无论怎样坚强内敛的成年人,在幼年时期都会有着脆弱懦弱逃避以及各种代表弱小的标签。 森鸥外开始作为太宰治的监护人是在太宰治十二岁的时候,已经快要记不清是如何相遇的,对此很是模糊,太宰治那时候只想着早日完成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早早的去找死,然后死在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或被揍死,或被饿死,或发病而死。像周围各种流浪儿童一样,太宰治以为到了横滨他也会是这样的归宿,这让他很是期待。 当被忽悠着和这个狡诈的恶徒绑定在一起后,太宰治像是一只在暗处观察敌情的鸟,不动声色的看着森鸥外。不由自主的,无法cao控自己意识和习惯的儿童就被沾染了大人的习惯,更别说森鸥外有刻意的引导培育他。 死亡变成了无法被够到的事情,森鸥外不允许他死,于是太宰治就死不了。 爸爸。 太宰治记得他第一次这样叫的时候森鸥外愣了很久很久,这种愚蠢的姿态是很少在森鸥外身上出现的,于是太宰治就像是恶作剧成功了一般放声大笑,掩盖了或谎言或真实的屏障。 “太宰君。”森鸥外很羞恼的扶住了额头“你这样子会让我很困扰的。” “什么嘛。因为不让小孩儿死掉是父母要做的事情吧。”太宰治用着撒娇般的口吻说。 “那么,医生也可以不让小孩儿死掉吧。”森鸥外对他说。 “可是您的行为就像是不想让儿子白白死掉的父亲一样。” “太宰君,容我说一句。我的小诊所如果传出去莫名死掉亦或者失踪了我一直带在身边的孩子这样的传言,那么生意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森医生。”太宰治微微笑了笑,眼里暗淡了一些“我明白的。” 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太宰治能够在这里白吃白住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不论是在诊所繁忙的时候为森鸥外打下手,还是在他遇到危险的时刻成为一把让敌人措不及防的武器。那么最后,森鸥外的目的都不单单只是‘养儿子’那么的简单。 part5 秘密基地这种东西,说白了其实是森鸥外口中的玩笑。没有什么秘密基地这种东西,有的只是交换情报的地下室,那个在‘光鲜亮丽’的诊所下面的充沛空间就是秘密基地。 情报交换不是人员和人员相互碰撞,而是森鸥外在一台看起来已经很老的二手电脑上cao纵着用来情报交换。 “您还会黑客技术?” “怎么可能呢太宰君。我只是小小的上不得台面的医生。只不过人缘比较好可以拜托别人罢了。” “需要用钱吗?”太宰治问。 森鸥外愣了一下,笑了“不用。都是熟人。” “熟人?”太宰治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感觉有种微妙的味道。 他的头搁在森鸥外的肩膀上,柔软的黑发蹭着森鸥外的耳朵。亲昵的距离是太宰治故意营造的,可以定义成是少年的恶趣味。 “好热啊太宰君,不要一直粘着我啊。”森鸥外无奈的说,他轻轻推搡太宰治的头,太宰顺从的离开了他的肩膀。 “明明是森医生让我跟着一起下来的。还神神秘秘的总说什么秘密基地,一点都不神秘,无聊死了,森医生你总带我来看这种代码的蓝屏。” “我那是不想让你恶作剧亦或者自杀。”森鸥外说“说实话,太宰君你真是太麻烦了。” “那您也没赶我走。”太宰治说。 森鸥外扯了扯嘴角“真是,我一直这么犯贱来着,自找麻烦。不过太宰君。你不是麻烦,你是宝藏,是需要打磨的利刃……想来你应该明白我所说的。”他说着,语气难得有些认真了。 “……” 太宰治克制住立即就走的冲动,耳根有些泛红,表情上还是很冷淡的模样。 这时候森鸥外顿了顿,奇怪又惊奇的转过头“是害羞了?” “是被恶心到了。”他坚定的反驳。 part6 太宰治又一次被江户川乱步指名一起去办案子。到了案发现场,乱糟糟一团的环境,雇佣乱步的人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不过这案子既不是凶杀案,也不是严重的案子,仅仅是夫妻之间互相出轨的奇葩事件。乱步接了这个任务不是单单想解决难题,这种琐事也不是他们该插手的,只是妻子想要壮壮士气罢了,最后拿出证据的还是当事人。 江户川乱步看了一眼就知道了事件的原委,他看向了不知道想什么的太宰治,懒洋洋的走向了那个男人。 “再想什么?秘密基地吗?” 太宰治看向了乱步,笑着说“算是吧。” “不、太宰。你是在想森鸥外。” 穿着卡其色大衣的男人不置可否,却又摇了摇头“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了。” “你会后悔吗太宰。”江户川乱步坐在了楼梯台阶上,还拉了拉太宰治一起坐下。 “您是指什么呢?乱步先生。” “各种。”乱步说“比如,那个时候没有拉住他,没有大吵一通……决绝的叛逃,亦或者没有把自己的感受说出来。” “是那样吗?乱步先生其实在后悔嘛。”太宰治巧妙的调侃他。 “太宰。名侦探是不会有后悔的事情的,我一直相信做出的都是最正确的选择。” “包括离开吗?”太宰问。 “对。” “那么我和乱步先生一样。我从未后悔离开那个人,甚至我庆幸离开了,我脱离了炼狱,走到了阳光下。” “不对。太宰。你只是不后悔离开,而名侦探所有一切都不会后悔。” “这一点要比个高下吗乱步先生。”太宰治带着笑意说。 “当然。太宰你太优柔寡断了,是比不上名侦探的。”江户川乱步有些孩子气的说,他表达了自己的洒脱。 “不愧是乱步先生。”太宰治说,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有些好笑的攥紧了“说什么后悔,也没有立场和资格谈这个。只是当时的选择而已,没什么好纠结的……”最后的声音有些微不可闻。 “……您会这么仔细的问我真是有些感动了。” “因为就算是名侦探,也有些看不透太宰你啊。” 太宰治眼睛惊讶的睁大了些“所以好奇这个就来问了吗?” “这种问题,就没必要回答了。” part7 不设防备的秘密基地。秘密基地既然称之为是秘密,那么就会有那种不可告人的属性存在。除了无法交付给人的情报,还有其他难以言喻的隐情。 森鸥外没有对太宰治隐瞒这件事情。他口中的熟人也没有遮过脸,两个人进地下室非常的明目张胆,太宰治会装作没有看见,在桌子上翻看书籍,听话又乖巧的面貌会让森鸥外身旁的人扯着嘴角夸赞一声。 “那是你儿子吗?” “嗯、算是吧……” “有鸥外这样的父亲,他一定很幸福吧。” 森鸥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摇了摇头“现在不该谈论那孩子吧。” 鸥外。鸥外。 好亲密的称呼,是恋人之间才会有的称呼吧。太宰治心里有些慌乱,他拿着书的手按着纸页都有些泛白。为什么之前不会被承认的儿子的身份,这么轻易的就承认了? 为了隐藏一些目的,那个人可以撒无数的谎言。本来森鸥外就阴险又狡黠,拉着的富有能力和金钱的大户,能让他的计划出彩不少吧。 可太宰治心里却想着,在这种时刻,他一点也不想做森鸥外的儿子。 这种情况已经出现很多次了,太宰治以为这一回也如同之前那样,那个男人穿好衣服后会神清气爽的出来,还会塞给太宰治很多钱。太宰治会拿着钱输入地下室的密码,看到的却永远是森鸥外穿戴整齐的模样。鸥外还会判若两人的冰冷冷的说上一句“太宰君,已经告诉你很多次了,这个时候不要进来。” 这回却是不同寻常,当时间已经到了很晚的时候,太宰治从桌子上抬起头,已经很暗了,外面的天已经快全部黑下来了,他不得不打开台灯才能够看清书上的字迹。那个让他叫叔叔的‘熟人’没有拿着钞票塞在他的手里,那个人甚至没有从地下室出来。 太宰治忽然咽了口唾沫,他踩着皮鞋到了地下室的门前,输入了密码。 瞬间从粗糙的门缝里传出浓重的味道。血腥味儿掩盖了特殊的异味儿,一个念头从太宰治的脑内出现,在门彻底打开后成为了事实。 森鸥外赤裸着后背,听到动静后转过了头。他的发尾粘着透明的黑红的东西,眼睛是深沉的黑葡萄的颜色,源于地下室的灯光,而有了些许亮色。 熟人躺倒在狭小的床上,森鸥外还贴心的为他盖上了单薄的褥子。如果不是脖子流着的黑红的血彰显存在感,那种安详的神色就像是普通的睡着一般。 “这次怎么来的这么晚。”森鸥外的手里夹着根燃了一半的烟,带着尘土的地面也有很多烟头,显然这个人已经这么裸着上半身思考人生了很久。 “您不是讨厌我来这儿吗?”太宰治沉闷的说,嗓音有着微不可查的细颤。 “已经到了可以来的时候了。”森鸥外还有心思开玩笑“到了这个点儿,我就需要太宰君的帮忙了。” “我才不要脏了自己的手。” “怎么会呢?那是我杀的人,和太宰君没有任何关系吧。” 太宰治没有问森鸥外为什么要杀了那个男人,这种问题的答案无非是森鸥外不愿意说的被拿到把柄亦或者被威胁又或者其他对于森鸥外来说弊大于利的原因。 “他没给钱。”太宰说。 森鸥外意外的看向了他“你在意的只是这个吗?” “……” 太宰治没说话,森鸥外也索性不再逗他了。 “之后太宰君就可以随意进来了。或许可以当做是为了太宰君而杀掉的这家伙吧。” “您这话,给鬼鬼信吗?” “太宰君会相信的。”森鸥外半开玩笑的说。 part8 时间回到了正轨,太宰治也很少纠结过去的事情了。他和江户川乱步也源于某种原因不再有深入的接触,可以看做是安全的壁垒,两个人都有些特殊的回避着所谓的幼时回忆。 近期夜晚在月下老虎搞破坏的事件得到了投诉和委托,以保护横滨为性质的侦探社接下了这个委托。 国木田独步查询很多这样的资料,也会认真的和太宰治谈论这些东西。侦探社都在为此而努力,不过太宰治倒是悠哉悠哉的又找了个理由就跑掉了,本来正在整理资料的国木田一回头想要和太宰说话,一看搭档的身影早就跑的没边儿了。 太宰治翘班无非两件事:正事和自杀。 入水可以让他的心情舒畅,他也一直期待着河水能够淹没自己的身体,汹涌的液体能够堵上自己的口鼻让他陷入到无与伦比的天堂的幻梦中去。 不过源于良好的水性和运气,太宰治永远都入水失败。只要不刻意的控制自己吸入水液,那么求生本能会让他的身体自然而然的浮上来。 不过这一次也没有让他成功就是了。 他被一个叫敦的孩子救了。只一眼太宰治就觉得中岛敦的骨骼不同寻常,兴许是个可塑之才。 命运的齿轮在转动,太宰治成功的解决了白虎事件。 夜晚的仓库被月光所照耀着,侦探社众人也缓步出现在了这个叫敦的少年面前,太宰治把昏迷的中岛敦扔在了地面上,调笑着说了句对抱男人没有兴趣。 他与江户川乱步对上了视线,乱步的眼睛睁开一抹翠色。名侦探张狂的笑意还在脸上“干的不错啊,太宰。不过比起我还差的远呢。” “任何方面吗,乱步先生。”太宰治平静的问。 “当然啦。” “不过就算是我,也有不想妥协的时刻。” 太宰治说。 除了他们两个侦探社成员,没有其他人了。侦探社的人也懂得看脸色行事,在气氛逐步微妙的时候,国木田早就搀扶着中岛敦和其他人离开了,仓库里只有乱步和太宰在对峙着。 “您抱过他吗?”太宰治问,显然这是直白的想要把一切摊开看看了。 “这个很重要吗?”乱步反问“他抱过我。”遂而回答。 “那、你们亲吻过吗?” “不要问愚蠢的问题太宰。” “那就是没有了。” “那么我问你,太宰你和他做过吗?”江户川乱步的眼睛变得锐利了不少“没有,你的表情在说没有。” “……乱步先生。这样的话题,我并不想继续下去。”太宰治又复现了那种不经心的语调“拜托了。我已经不想在说敌对面的首领了。” “是吗太宰。是你挑起来的吧、不过算了……”江户川乱步摇着头笑笑“这样才对,这样才是侦探社不可或缺的成员。” 太宰治抬头看向天空中的月亮,湛蓝的月亮泛着诡异的颜色。他和侦探社最重要的中流砥柱走在路上,气氛难得的轻松。但太宰治心里只觉得十分沉重。 他不想承认这种情悸,却被犀利的侦探给赤裸裸的探了出来。 part9 那段日子谁都能感受到隐隐的危机感藏匿在横滨的各处。 森鸥外在那段时间更加的沉默和冰凉。他的表情维持着破碎的严肃,时常放出来的爱丽丝也很长时候没有在太宰治眼前出现过。 港口黑手党首领暴虐的统治,使横滨的居民都笼罩在名为疯狂的血色之下。 男人每次从港口黑手党大楼出来,都是一副劳累的半死不活的模样,感觉像是被剔了骨一般阴沉扭曲的表情。不过还能覆盖上一直以来的伪善面孔,说上几句家常话“饿了吧太宰,我可是买了蟹rou罐头啊,可真不便宜啊,钱包都有些瘪了。今天你也如往日般乖巧吧。” 太宰治沉静的样子总能让他呼出一口气“太让人安心了,把秘密基地交给太宰君,真是个完美的主意。” 他总能进到地下室,那里的床铺总不收拾,有了泛黄发黑的痕迹。 “森医生,床垫已经发霉了。” “是吗?”森鸥外把信号接收器弄好后转头看了眼太宰“不过那种东西早就不被使用了。” 小孩子无法把情绪完好的掩盖住,像是森鸥外这样敏锐的人,能够察觉太宰治有些低落的情绪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那之后我也会被森医生像是抛垃圾一样放弃吧。”太宰治说。 话题转换的其实并不唐突,森鸥外平静的面容诉说太宰治这一问题的合理性。但从这孩子口中听见这样的话,很难不往撒娇这方面靠了,而太宰治这样的孩子说出这样的话,代表着他在他的心里的份量很重,这是让森鸥外惊讶的事情。 年轻的孩子十分脆弱,在将要来临的风暴面前,忍不住就把迷茫低沉的情绪暴露在大人的眼前。 如果硬要一个词语去定义,就是【安全感】了,幼崽缺乏足够的安全感。 “太宰君。这可不像你。”森鸥外想到了什么,露出了狡黠成熟的笑容“那么,做个交易吧太宰君。只要这个交易成立,我就可以不必心惊胆战的让你工作了。” “什么交易……” 森鸥外的脊背正弯着,稍显的颓废的注视电脑屏幕的微光“一个肮脏的过程。” part10 持枪的姿势,匕首的使用方法,人的致命xue位。森鸥外不讲武德,只讲一击致命。 太宰治作为森鸥外被先代给予首领之位的见证者留在了森鸥外的身边。太宰治很聪明又滴水不漏,每当有人质问他,这个少年都会一脸冷漠的说森先生说的一切属实,无任何虚假。 交易没有做完,太宰治拒绝了。少年的身体纤细,他赤条条的身体缠着绷带,没有大人强壮,青涩又秀气的模样。 他踌躇不安。抱住了腿把头埋在了膝间,闷闷的说了一句“森医生,可我还是未成年。” “……真是,怎么一个两个都在意这件事情呢?”森鸥外愣了一下“这样真的显得我很混蛋啊。” “可您本身就好不到哪里去……” “这么直白是对你没有好处的太宰君。” 在那条散发霉臭的垫子上,太宰治搂住了森鸥外,皮肤和皮肤之间的接触让太宰感受到了安心的感觉,他或许已经有些眷恋这种话冰凉凉的温度。森鸥外的身体温凉,身上有种特殊的体香,但地下室潮湿阴沉的味道太重,只有把鼻子贴在发间,贴在颈窝,那种味道才能够充斥鼻腔。 森鸥外是有些洁癖的,但他能为了这孩子勉强忍受一下。这时候的确是不能把敏感的孩子的内心刺激到的。 “还能来秘密基地吗?”太宰忽然问。 “什么?” “在森医生完成想要的后,还能来到这儿吗?” 森鸥外听懂了,他低低的笑出来声“别这样对我撒娇啊太宰君。” “可以。只要你想,任何时候,我都奉陪。” part11 分享秘密是件很可耻的事情,光是透露出来就已经很是难堪了。被称之为恋父情结的东西拿在明面上会被人嘲笑,江户川乱步却很坦然的说才不是恋父,不过是小孩子的依赖和占有欲。他的父亲只有一个,只有孪生父亲是他心里不可磨灭的身影。对森鸥外,他说那是情人间的感情。 长大后的江户川乱步没有改变那股子张狂的稚气,他犀利指出太宰治的懦弱胆怯,明明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不过是喜欢,哪有什么值得隐藏的。 太宰治不想提森鸥外,他知道比起江户川乱步的洒脱,他与名侦探最大的不同就是主动和非主动。 乱步是主动离开的。而太宰治不是。 “乱步先生知道织田作之助吗?”太宰说。 “本名侦探的话他没有听,那家伙傻瓜一样去赴死了。”想到什么,江户川乱步翠色的眼眸深了一度。 “不、不是那样。织田作不是傻瓜。”太宰治摇了摇头。 “我也曾想过,如果我留在那里会发生什么,最后设想出来的最糟糕的结果,无非是自己克制不住愤怒篡了他的位子,也许还会失手杀掉他。就算只是微小的可能性,也会让首领担忧的睡不着觉的吧。比起小矮子,我的心思重就是一种违背最优解的东西。” 他和江户川乱步会在合适的时机谈论这件事,很奇怪,明明是怪异的,却有种聊家常一样的轻松和愉悦。 太宰治想,他真的变了。走向光明的人,会逐渐对他人敞开心扉,把郁结之情消泯掉。 “彻底忘掉吧太宰。”江户川乱步说“这件事对你来说是个负担吧。” “如您所说。让我在抛下一切,烧掉所有的时候还会犹豫几分。” “但是,忘不掉的。”太宰治说“幼年时候的阴影,我想乱步先生和我是有相同的感受的。” 他和江户川乱步的互动在别人眼里就是太宰治和大侦探在谈论工作上的问题,两个人表情故意很严肃认真,就如同真的在讨论正经的事情一般。不过,也不能算不正经吧。 太宰这样的人,和人敞开心扉是很不可思议的。源于在江户川乱步眼里一切都无法隐藏,所以适当的示弱就像是在袒露信任的信号。 已经说不下去的时候,会想要找机会走掉。没有等太宰治找一个借口,江户川乱步口袋中的手机响了。 “啊、啊。有工作。”打完电话的江户川乱步说“那么,太宰。祝你好运。”他站起身。 “敦?!新人!” “是?!乱步先生——怎么了吗?”专心和文件奋战的敦狼狈的抬起头。 “和我一起去案发现场!” 名侦探回过身,侦探外套甩过一个弧度。他的身影也不像是幼时的内敛,年龄的增长是会让人有所改变的,让人成为意气风发的自信的人。 part12 他很爱闹,捡回来后就阴郁自卑又爱大吵大叫。 森鸥外忍受他的聒噪,奉上零食和贴心的照料。 秘密基地是不久后形成的,没有过多长时间江户川乱步就看明白了这个简陋地下室的作用,不如说从森鸥外口里出来这样的字眼他就有所猜测了。 “根本就没有必要!那种场所没有必要啊!”江户川乱步说“林太郎不是有我吗?你说我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难道我不足以成为最便利的工具吗?!” “乱步君,你从来不是工具啊。”森鸥外无奈的揉了揉他的头“即便有着世界上最聪慧的头脑,现在也如婴儿一样不明白大人间弯弯道道的乱步君啊。你还有的学呢。” 这样的安慰还不如不安慰,江户川乱步一点儿也没有被安抚到。他太敏锐太通透了,很容易就把森鸥外的谎言给看个稀烂。 不过,作为‘补偿’,那几天总是有买好吃的粗点心和各类小零食,爱丽丝也会把小蛋糕让给自己。 森鸥外会故意带他来到秘密基地,空间很大,甚至有专门训练的地方。 他教他用枪。乱步闹着不想学。 他教他用匕首。乱步说太蠢太笨。 他教他防身术。乱步摇头大喊名侦探用不着这种东西。 他教他为人处世的礼节。乱步尖叫着说乱步大人最讨厌常识类的知识! 笨蛋!笨蛋!林太郎你是个笨蛋! 任性,逃避,毫无激情。失去父母过后,雏鸟无法被品种不和的雄鹰所培育,森鸥外与江户川乱步的相性很差,很久后森鸥外认识到乱步在埋怨他的随意,讨厌着他利益至上的理念。 唯独喜欢他的安抚触碰,在睡着的时候安详可爱的让人落泪。 森鸥外无法培育他,那么就彻底的利用他。 “林太郎。我受够了。”江户川乱步有一天这么说“你是个不称职的大人。” “是因为最近拮据到只能吃泡面这件事吗?”森鸥外小心翼翼的问。 “不——不止这些!”乱步大吼“你为什么要带陌生人回家,我已经忍耐很久了,那个秘密基地不是只是专给我建立的吗?” “你看到了……”森鸥外愣了愣“也对,不论怎样,以乱步君的聪明才智……” “还有、还有——”江户川乱步的翠眼纯粹的看他“作为你最大的工具,原来只是欺骗就能够抓牢我这件事,我要让他破碎掉。” “乱步君,我说了很多遍,你在我眼里不是工具。”森鸥外虚伪的说。 之后江户川乱步决绝的走了,并且再也没回来。 他很容易赌气,一赌气就会蹦蹦跳跳的跑个没影儿。森鸥外以为他还会像之前一样气鼓鼓的回来,不过他的期望落空了。 雏鸟翅膀逐渐硬了,找到了另一个庇护者。 森鸥外的惋惜也只在顷刻之间,江户川乱步离开没多久他就看到了另一颗钻石。 江户川乱步其实来看过他,见到这个人不再需要他这个‘工具’后,就彻底的飞走了。 part13 终其一生都在找人生意义。但人生哪里有什么意义,人生的意义就是活着,像是野犬一般漫无目的的为着活着而活。杀人也好,救人也好,不论是怎样的选择,对太宰治来说都没有任何的区别。 但是,离开黑暗后,光明很温暖。 生活在阳光下或许会怀念在黑暗中粘稠的美丽,但永远不会想回去。就算难以忘怀也一样,永远不会想回去。 那个秘密基地,也无所谓回不回去了。 北美异能力团体组合来到横滨想要摧毁这个城市。 双方会面上太宰治看到了森鸥外的样子。 他变得很多,区区三四年,脸上已经多了那么多的皱纹,已经成了老头子了。 太宰治朝他微微笑了笑,不达眼底的笑容。森鸥外眨了眨眼,像没有看到他似的转向乱步的方向“乱步君,看来福泽阁下给你培养的很好啊。真是比我强多了呢福泽阁下。要知道,那个时候乱步君在我面前总是哭闹,我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乱步睁开了眼,他翠眸如初生的草芽,闪烁着纯粹坚定的颜色。他和森鸥外对视,没有任何的动摇,雏鸟已经成长到可以掩藏情绪的地步了。 “别打我部下的主意。”福泽有些不爽的说。 “怎么会呢?” 这时候他才看向太宰治,果然那孩子的脸色已经沉成了黑锅了。 part14 森鸥外坐在他面前,得体的喝着茶。 “像是这样和谐的坐着谈话,已经耗费太宰君不少耐心了吧。” “……首领还是老样子,故意说出让人为难的话。” “真是生疏,连森先生都不叫了。”森鸥外叹了口气“果然时间无法愈合伤口吗?” “时间?”太宰治笑了“时间只会让人变得更老。” “好过分。”森鸥外做出难过的样子捂住心口“难得我还留着太宰君干部的位子。” “……”太宰恶寒了一瞬“我以为那是首领为乱步先生准备的。” “乱步不适合那里,他的道德感太强。”森鸥外说“只有太宰君才适合港黑。”没想到他竟然认真的解释了。 “要去秘密基地看看吗?随时奉陪。”森鸥外托着腮,他的眼睛一点儿没变,还是和之前的任何时候一样,紫色的眼眸带着锐利和狡黠。 “我会和你小时候一样抱着你睡觉哦,或者你抱着我睡觉也可以,叫‘爸爸’也没问题呢。” 之后森鸥外看太宰治利落的起身走掉。 即便有落荒而逃的嫌疑,但那孩子的身影也带着洒脱的味道,就像很久很久之前带着赌气离开的少年乱步。想来这两个人,兴许隔着时间潮流串通好了也说不定。 一个两个都这样,投送到了福泽谕吉的怀抱。也许他确实不适合扶养培育孩子,那些幼崽长大后都不会完完全全的包容他的理念,也不会包容他大人的‘任性’,更不能赞成他的「最优解」,而是全部离他而去。 但属于秘密基地这样细小如同病毒一样潜伏在身体的记忆,还是能够在他们的脑子里占上一片区域。 森鸥外看向窗外,天很蓝,云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