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来十五(达达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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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 托克欢呼着扑上床,达达利亚顺手把他脚上的拖鞋摘掉,将三双大小不一的拖鞋整整齐齐地摆在床脚后才躺回了床上。 因着达达利亚之前左腿有伤,荧习惯睡他右侧,托克则睡在了左侧。 “托克想睡好人jiejie那边……” 他还是第一次跟好人jiejie一起睡觉,自然想多亲近一些。 达达利亚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不行。” 荧无视他的抗议,在自己身侧留出一块位置:“好啊,托克过来吧。” 托克立刻翻过他哥哥这座大山,得偿所愿地睡到了荧那边。 他刚在她身边安营扎寨,便忍不住搭腔:“好人jiejie也不敢一个人睡觉吗?” 今晚大家一起看的悬疑映影有点吓人,他一个人睡害怕。 “对啊,你好人jiejie胆子小,晚上要哥哥抱着才睡得着,”达达利亚帮两人盖好被子,又在他们各自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你说是不是啊,好人jiejie?” 荧在被窝里狠狠拧了他大腿一把:“托克,别听你哥哥胡说,明明是他自己怕老鼠才叫我来的。” “…哥哥怕老鼠吗?” 托克有点混乱,他昨天下午才看到阿贾克斯哥哥在地下室帮着大哥一起逮老鼠,他去得晚,一只活口都没能留下。 达达利亚帮荧圆谎的同时,还不忘揶揄她一把:“哈哈,托克,今天在哥哥房间里的这只老鼠可是超巨型老鼠,像猫一样大那种,急了还会汪汪叫着扑上来咬人呢。” 托克惊讶地张大了嘴:“好恐怖的老鼠!还好它跑掉了!” 荧麻木地闭上了眼睛,这个梗他到底还要玩多少次才腻? ——都怪「博士」!都是「博士」的错! 托克枕在荧的肩膀上,像一只亲人的小狐狸,他两只蓝色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感觉好像回到了托克还很小的时候,那时爸爸和妈咪就经常像这样带着托克一起睡…后来爸爸说床上太挤了,说什么也不肯让托克一起睡了。” “咳咳……”荧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托克,今晚的事情…要跟大家保密哦。” 托克不解:“为什么?” 达达利亚也装作不解:“对啊,为什么?” “…你跟着起什么哄?”她在被子里踹了他一脚,“你也不想你害怕大老鼠的事情被大家知道吧?” 达达利亚立刻告状:“托克,她踢我!” “好人jiejie,不可以在床上打架,”托克有时候真是拿这两个不懂事的哥哥jiejie没办法,居然还要他一个小孩子来劝架,他像个大人一样叹了口气,“托克知道了,不会说出去的。” 他只是个小朋友,却承担了太多需要保守的秘密。 达达利亚关掉卧室的主灯,只留下一盏柔和的小夜灯:“好了好了,孩子们,是时候该睡觉了。” 托克来了也好,省得她老想往他身上爬…生理期都不知道消停。 难得有机会和他的好人jiejie一起睡,托克兴奋到有些睡不着:“好人jiejie,托克还想听你和哥哥一起打大鲸鱼的故事。” 荧挑了挑眉:“哦?还有这事?” 这下轮到达达利亚尴尬了:“…咳咳,托克,这个故事不是已经听过很多次了吗?换个别的吧,比如…荣誉骑士大战风魔龙怎么样?” 托克撇了撇嘴,风魔龙这故事他也听过无数回了:“好吧,但我要听好人jiejie亲自讲。” 在达达利亚「拜托拜托」的眼神攻势下,荧只好像个午夜电台的主播那样讲起了那段蒙德往事。 听着怀里传来托克均匀的呼吸声,荧估摸他应该是睡着了。 “你小时候也会像他这样哭着找哥哥一起睡吗?”身侧的达达利亚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偶尔。” 刚离开母星的那段时间,荧时常会梦到故土覆灭后的惨状,每当她被噩梦惊醒,哥哥空都会静静地陪在身边,直到她再次睡着。 而现在,那个噩梦已经被另一个更可怕的画面所取代,是哥哥被人从眼前夺走,是哥哥丢下她离开再也不回头的背影…… 达达利亚很不高兴地哼了一声。 她哑然失笑:“又在吃哪门子醋?那是我哥哥,又不是别的什么人。” 达达利亚心里不爽,自然是要在别的地方找补回来:“我好看还是你哥哥好看?” “都好看…不是,你跟他较什么劲?” 荧抱着托克靠进他怀里,她天天和派蒙一起睡,早已经习惯了睡觉时怀里抱着点什么:“你有完没完,是不是接下来还要问我你和我哥哥同时掉水里我救谁?” 像是嫌弃她举例的问题太白痴,达达利亚又哼了一声:“我会游泳,才不用你救,要是我帮你把你哥哥捞上来,有奖励吗?” 荧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主意:“你顾好你自己就行了,可别为了这点奖励把自己给搭进去,要是你出事了我会很头疼的。” 他很自信:“我不会有事的。” 再次确认了自己在她心里的重要性,达达利亚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好了。 至于她的哥哥…? 呵,一个连自己心意都不敢直面的人,是没有资格成为他的对手的。 他就从来不在乎什么身份什么立场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喜欢就是喜欢! 荧看着怀里酣睡的托克,不禁又想起了达达利亚小时候的画片:“看完你小时候的画片再看你,我的内心真是充满了罪恶感。” 达达利亚有些无语: “…我已经成年了。” “但你小缺牙巴的形象已经深深扎根在我的脑海里了……”她怕把怀里的托克颠醒,连笑都不敢笑得太用力,“居然为了口吃的把牙给啃崩掉了!哈哈哈哈哈……” “怎么连那张照片都拿给你看了?老妈也真是的!” 达达利亚一听就知道她说的是哪张,那段时间他正在换乳牙,而那天家里刚好做了至冬大面包…… 等她笑够了,达达利亚才提起话头:“明天我们提前回冬都吧,我带你去医院……” “我不去。” 荧是真的不想去,无非就是花一堆钱做一堆检查然后再开上一大堆药。 “听话,就去我们之前住院那家,你不是有朋友在那吗,就当是为了让我放心,去看看吧。” 虽然军事医院不对外开放营业,但军官家属可以享有一定的特权和优遇,以他作为执行官的级别,就算带个没有证件的未婚妻自费看诊也没人敢有意见——比起那些拿公费住院当免费度假的退休老干部,他这还真算不上什么滥用特权,至少他花的是自己的工资。 放眼整个冬都,也就只有那里的医疗条件比较让他放心。 他话都说到这里了,荧也不好再推托,只好勉强点头同意了。 达达利亚好不容易说服她,也松了口气:“到时看完医生,就带你朋友一起去我之前说的那家海鲜餐厅吧,你俩好好聚一聚,费用我报销。” “…你呢?” 他有些歉疚:“抱歉…不能陪你们一起吃饭了,我要回去一趟,那边有事找我。” 意思是,从医院出来后,他就要走了吗? 达达利亚贴了贴她的额头,用那双失去高光的湛蓝色眼睛与她对视:“…不要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了,我会不舍得放你走的。” 荧背过身不看他,小声地吸了吸鼻子。 “我真怀疑,以前每次分开,你是不是也在背后偷偷用这种可怜巴巴的小狗眼神看我啊?” 她含混着嘴硬道“…才没有。” 那就是有了,她怎么这么可爱。 达达利亚忍不住像抱布娃娃那样用力抱住了她:“干脆不要分开了,我跟去当你的小白脸好不好?” 对于他这个提议,荧倒是十分心动,但想也知道这只是他随口胡诌来哄她的。 达达利亚抱着她,她又抱着托克,三个人像套娃一样地叠在一起。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以后又不是见不着了,我保证,只要我一有空就来找你好不好?” 荧用力眨了眨眼睛,将泪水压了回去:“…嗯。” “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他突然choucha提问。 她斟酌着回道:“每天给你写信?” “…你果然没放在心上!不是你自己拍着胸脯跟我保证,一回去就找白术老板看病的吗?”达达利亚就知道她当时只是糊弄自己,还真是忘得一干二净,他叹了口气,“看来果然还是得我亲自押送你去不卜庐。” 光是在至冬看病他怕不够准确,医生也是人,难免会有失误,万一疏漏掉什么病因误诊就不好了,得多带她看几家。 荧急了:“我自己去就好了!我发誓我一定会去的!” 这要是被白术长生他们看到她被愚人众执政官陪着一起看病,她要如何解释? 达达利亚才不信她:“哼,早就猜到你会忘,我已经写信帮你预约挂号了,连挂号费都交了,你要是逾期不去,这钱可就打水漂了。” …这家伙动作怎么这么快? 木已成舟,荧只好选择接受现实,她忽然想到了些什么:“这回该不会又收你三百万摩拉吧?” 达达利亚笑着解释:“这倒没有,我经常从不卜庐给家里订药,所以他给我打了个折,挂号费才收我九十九万摩拉。” 荧倒吸了一口凉气。 九十九万摩拉,还只是挂号费。 “知道了,我会去的……” 她到底该不该告诉这个冤大头,不卜庐平时挂号只要1000摩拉…算了,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 这钱让白术讹去了也好,他人美心亦善,敲来的竹杠也只会用于补贴璃月那些看不起病的穷苦人家…… 话虽是这么说,但总有种亏钱的痛楚萦绕在心间久久不散,荧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然后将怀里的托克塞回了他自己用小毯子小被子搭的临时小窝里。 这孩子睡得死沉,两人闲聊了这么久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刚好可以方便她对他哥哥做一些坏事…… “我说你啊,最近是不是有点太嚣张了?”为了师出有名,她侧过身面向达达利亚,蛮横地将一条腿搭到他的身上开始找茬,“未经我同意就私自给人家白术写信挂号,你知道我要解释清楚这件事有多费劲吗?” 明明大家都是「讨厌愚人众」联盟的成员,他搞这么一出,她在长生眼里都要成叛徒了。 “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达达利亚被她一激,醋意就又上来了,“哦,你怕「人家」误会我们俩有什么。” 他就这么见不得光吗?他都被她这样那样过了,都愿意没名没份地跟着她了,她却依旧不肯在她的朋友面前承认他,哪怕只是让他陪着一起看诊。 她怎么能这样—— “唔…你在干什么?!” 趁着达达利亚分神跟自己斗嘴,荧潜伏已久的魔爪伸向了他毫无防备的腿间,直取敌首。 “呜…!不行!托克在呢……” 弟弟还睡在身边,达达利亚也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他只能压低声音不断讨饶:“你先松手…不要、不要再揉了…啊、不行……” “你呢?这么迫不及待地入侵我的交友圈,是想要证明些什么吗?” 这只小狐狸精,一天不收拾就上房揭瓦,今天是写信挂号,明天呢?是不是要给大家群发婚宴请帖了? “光是在我哥哥面前跳脸造谣,已经满足不了你了是不是?” 达达利亚难以自持地在她手下颤抖起来,嘴唇咬得都泛白了:“没、没有…我只是担心你身体…呃……” 就算他真有私心,也只是在其中占了很小的一部分。 看着达达利亚在夜灯下可怜巴巴的模样,荧有些心软,但她努力回想了下那九十九万挂号费,一颗心顿时又变得比原石还硬了。 他不让她蹭,把自己贡献出来让她玩玩总可以吧? “阿贾克斯哥哥,托克睡着了,你可千万不要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吵醒他啊。” 她得寸进尺地咬着他的耳朵,手上不依不饶地轻轻taonong:“我的手都被你弄脏了,黏糊糊的,好恶心哦。” 达达利亚皱紧眉头,微弱地呻吟着:“嫌恶心…就放开我啊…唔…!” 他才不信她会嫌恶心,她喜欢它喜欢得不得了。 达达利亚握住她手腕的手越收越紧,要害在她手里,他早已无力抵抗,这样紧抓着她不放也不过是本能地在寻求攀附。 “不可以弄在被子里哦,会留下奇怪的气味的,”荧就喜欢看他在自己手底下吃瘪的样子,“要是托克醒来,看到自己哥哥这副不得体的样子——” “你…你到底想怎样,我是不会帮你的……” 达达利亚虽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但还是时刻谨记着要坚守底线,就算有托克这个人质在她手里也不行。 她从达达利亚裤腰里抽出自己濡湿的手指抵在他嘴边,撬开他紧抿的双唇硬塞进去,极其下流地抽插了几下。 “——想这样。” 半小时后,荧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她嘴唇还有些红肿,但表情明显愉悦了许多。 总算是吃到了。 “…好人哥哥?” 不知是不是被卫生间骤然亮起的灯光给照醒了,托克抱着小毯子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你是来带托克去沙漠看独眼大宝的么……” 荧对自己突如其来被性转这件事有些迷惑不解:“什么好人哥哥?” “好人哥哥是我的一个同事!”达达利亚连手上的水都顾不得擦干,急忙开口解释道。 荧也没太在意,她径直爬上床将托克揽入怀中:“乖宝宝,继续睡吧。” 托克的小鼻子用力嗅了嗅:“有薄荷的味道…刚才是去刷牙了么,好人jiejie,你和哥哥是不是半夜爬起来偷吃零食了?” 她竭力掩饰着:“咳咳…吃了点饼干,托克要吃吗?” “托克明天再吃,不想重新刷牙…哈欠……”他困得厉害,又昏昏地睡去了。 应急食品二号在她背后幸灾乐祸:“偷吃被抓咯,羞羞脸。” “——饼干闭嘴。” “我数三二一,从我的行李箱里出来。” 荧双手叉腰站在行李箱前,一脸的漠然。 土特产伴手礼她已经寄出了大部分,但要想一次性带走达达利亚家人为她准备的东西,她还是得为此特意买了个特大号的行李箱。 达达利亚抱着膝盖蜷缩在行李箱里:“把我也带走嘛,我要跟你去冒险!” “你是猫吗?快出来,我要收拾行李了,”她蹲下试图把他从行李箱里扯出来,“行李限重四十千克,你超重了,达达利亚先生。” “我也要当冒险家——” 这家伙耍起赖来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休假养病这么久还无故旷工,执行官的铁饭碗不想要了?”荧拽他拽了半天也拽累了,索性在地板上坐了下来,“别耍赖皮了,「公子」大人。” 为了打包行李,她起了个大早,现在还有些犯困。 见荧坐下,达达利亚又跟只大狗似的粘到她身上:“那刚好辞职不干了,你养我。” 行李箱终于空出来了,荧赶紧把东西放进去:“好好好,把你养壶里当煮饭公。” 达达利亚窝在她颈间,把玩着她的发梢呢喃道:“真想把你困在我身边…让你眼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好巧,我也是,”荧边收拾行李边敷衍他,“劳烦让一让,你挡到我视线了。” “…哦。”他不情不愿地挪了下位置,依旧赖在她身上不肯下来。 收拾到某件物品时,她忍不住拿起它在达达利亚面前晃了晃炫耀道:“锵锵~!看,我手上有你的裸照!” 挂在她脖子上的达达利亚看都懒得看一眼,他哼哼唧唧地用鼻尖蹭她的脖颈:“哼…什么时候偷拍我的?坏心眼。” 她想看还不容易,写封信他就来了,他就知道她一定会忍不住偷拍他…… “我才不稀罕偷拍你裸照,”荧啧啧地感叹着,“哇,好多人围观你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才没有……” 达达利亚一头雾水地看向她手里的。 ——是他受洗时的画片。 背景里的教堂是他们之前去过的那个,画面中央,刚出生一周的小阿贾克斯被神职人员捧着在一个银色的大盆里进行浸礼,哭得脸都红了。 …还不如让他现拍一张给她呢。 荧接着往下翻,下一张便是他们昨晚一起拍的全家福,她被这一家八口包围着,像极了一颗混进泡泡桔堆里的黄柠檬。 达达利亚也看到了,他笑了笑:“等你哥哥回来了,我们再重新拍张新的。” “…嗯!”荧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是什么?”达达利亚从她行李箱里拎起一件织了一半的毛织物,在自己腰上比划了下,“给我织的毛内裤?” “…是帽子,”荧没好气地夺回那顶可怜的帽子,“再吵给你拆了织成毛线丁字裤。” 这几天,达达利亚的mama教了她不少新的织法,比当初跟托马学的种类还要多。 达达利亚好奇地问:“什么是丁字裤?” “稻妻的兜裆布见过吧?比那个还要更清凉一些。” “噫——你好色哦!”他看她将东西放得乱七八糟的,忍不住动手帮她整理了起来,“怎么还有罐酸黄瓜?” “那是和冬妮娅一起做的,她说是她的独家秘方,外面买不到的。” 达达利亚拿起一本笔记本,随手翻了翻:“至冬家常菜食谱?你想吃什么直接叫我去做不就行了。” 荧特别宝贝这本子,连忙抢回来护在胸前:“你小心点别弄皱了。” 这可是他mama为她亲手写的食谱。 「每次一做这几道菜你就吃得特别多,一定很喜欢吧,我写了份食谱给你,希望它能派得上用场。」 笔记本的封皮上仿佛还带着她掌心里的温度,让她的心也变得暖暖的。 月台上人来人往,为了不妨碍其他旅客通行,一行人找了个角落话别。 回海屑镇的时候达达利亚担心列车晚点就没让他们一起来接,现在要送她走,一家老小都出动了,他拦也拦不住。 “你就再多住几天嘛,他要回冬都工作就让他自己回去好了,”达达利亚的jiejie递过来几大桶自己酿的面包汽水,“这个东西我问过快递了,他们说含气的自制饮料公司怕爆炸不让发,你提着回去吧。” “谢谢jiejie,我朋友还在蒙德等我呢,估计都快等哭了,必须得回去看看她了。” 荧伸手去接那几桶汽水,险些被它们的重量给扯到地上去,达达利亚忍着笑帮她接过:“还是我来吧,你提不动的。” 等到了冬都再找几个顺路的部下帮她捎过去吧。 达达利亚的mama用力地拥抱了荧一下,她眼眶已经有点红了:“我们小荧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也要好好吃饭,平时不要总熬夜,打架的时候不要太拼命,实在打不过就跑,要是被人欺负了就喊阿贾克斯来帮你一起揍,想吃什么就写信回家,mama给你做了寄过去……” 荧鼻子也酸了,她不住地点头:“嗯,我会的,mama。” 松开荧后,达达利亚的mama又戳了戳自己的丈夫:“孩子他爹,你不是有东西要给小荧吗,还不快拿出来,害羞什么。” “咳咳……”达达利亚的爸爸轻咳了几声,“这是我自己熏的红肠和咸rou,你要吃的时候就用锅煎一煎,镇子上卖的红肠总归还是没自己家做的放心,也不知道他们往里边加了什么东西……” 达达利亚的mama嫌他嘴碎:“孩他爹,都是街坊邻里的你说这些。” “上回加尼亚那老家伙卖给我的红肠里面就全是肥rou!我下酒都嫌它腻,小姑娘肯定更吃不来!” “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怎么还记着……” 达达利亚的jiejie笑着补充:“看到你喜欢吃他做的红肠,老爹这几天就没离开过熏炉呢。” 荧感激不已:“谢谢伯父。” 怪不得这几天达达利亚的爸爸一直早出晚归的,原来是因为要熏红肠送她。 达达利亚的爸爸脸上的表情呆滞了几秒钟,但他很快就回了她一个略显腼腆的笑容。 “他一直期待着你也管他叫声爸爸,完了,等下回去他肯定要跟老妈哭了。”达达利亚悄悄在她耳边解说道。 荧的罪恶感瞬间被他这话唤起,她连忙语无伦次地补了句:“爸、爸爸…您做的红肠真的很好吃!” 对方同样有些无措拘谨:“嗯、嗯嗯…喜欢吃就好!” “哈哈哈,难怪家里这些天的木头用这么快,”达达利亚的哥哥反应总是慢半拍,他走过来拍了拍荧的肩膀,“哥哥没什么好送你的,这是我们至冬产的自动手枪,特别好用,不管是泡水还是进沙子都不会卡壳,我借用厂里的机床做了些改装,射击瞄准更轻松了,小孩子多把枪防身也是好的。” 达达利亚的jiejie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油纸包:“等等,让我检查一下你有没有装保险,万一走火炸到她怎么办?” “我肯定装了啊——哎哎,你别在公共场合拆开啊,小心愚人众发现把咱们抓进去……” “怕什么,老三不就是愚人众……” 临走时,荧给了每个家人一个大大的拥抱和亲吻,其中几个小一点的孩子哭得最大声。 冬妮娅依依不舍地抱着她:“以后我要是也有了神之眼,可以带着我一起走吗?” “当然,我的冒险小队随时欢迎你加入,”荧向她保证,“就算把你哥哥的位置挤掉,也不会忘了带你的。” 达达利亚抱着胳膊很是不爽:“喂喂,我还在呢。” 车窗外,月台上一行人的身影越来越小,荧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她本想从衣兜里拿手帕擦眼泪,没想到却掏出了一叠用绣花手帕包裹着的,面额很大的北国银行支票。 荧急忙看向身旁坐着的达达利亚:“达达利亚,你看这是——” “老妈给你的就收着吧,”达达利亚还记得她将他给的经费藏着不用的事情,“别又不舍得用,该花就花…哎!别哭别哭!” 她趴在他怀里,哭得更凶了。 ——她可能再也离不开海屑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