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妹狗，吻

    程星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声控灯随之亮起，她清楚地看到姜远拧起的眉头，白皙的脖颈处充血凸起的青色血管。

    没想到最先绷不住、先破防的人是姜远。

    无论是来自姜家培养继承人的家教，还是姜远自身的性格，从小到大，姜远遇事永远是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情绪从不外露。

    谨言慎行，不轻易做出判断，不随意评价他人，这才是姜远的为人处世之道。

    然而，无论是今晚与赵城碰面，还是评价她租住的房子，姜远那些良好的教养和绅士的品格通通荡然无存。

    地位发生反转——

    程星月笑意盈盈地望着姜远，一言不发。

    姜远像只偷吃蜂蜜被当场抓包的白熊，偏过头，抿了抿唇角的胜利果实，别扭地深呼吸，吐出心中郁结。

    时间静止，仿佛穿越回了童年时光。

    程星月又看到了那座小冰雕被戳破坚硬的外衣，流淌出柔软的内芯。

    她上前，终于做了今晚一直想做的事——

    双手环在姜远腰间，拥抱着他。

    触碰到姜远的体温，近距离感受到他的呼吸，程星月再次肯定，这个人的外表是冰冷的，内心是柔软而湿热的。

    她没资格笑姜远别扭。

    她也一样别扭。

    想见他，想抱他，却在见到他身影那一秒，想要远离他。

    程星月有意讨好：“我知道你生气，但你先别气。”

    姜远被她气笑了：“听君一席话，如听君一席话？”

    察觉到对方没有推开她的打算，程星月鼓起勇气，踮起脚尖，用脸颊亲昵地在姜远脖间蹭了蹭。

    她知道姜远最受不了她撒娇服软：“哥，我过得挺好的。也许我现在的物质生活不尽人意，但是，我在做恐怖游戏哎。”

    她用无比夸张的语气提醒：“拜托，别人谁能像我一样幸运，能把爱好变成事业？”

    姜远任她抱着。

    好一会儿后，一个吻落在程星月头顶。

    男人用细长的手指掐住她的下颚，迫使她抬高视线，和他对视。

    他的动作霸道狠厉，说出的话却夹杂着令人难以忽视的无奈与纵容：“你不是别人，你是我meimei。况且，你心脏不好，还偏偏要做恐怖游戏，现如今的市场，不用我多说你也明白，做这些属实是费力不讨好。”

    程星月摇了摇头：“我不是你meimei，我从小就爱玩传统中式恐怖游戏，这些你比谁都清楚。”

    姜远抬起嘴角，笑容再添几分苦涩，再次产生质疑：“你不是我meimei，那是我老婆吗？究竟是你爱玩恐怖游戏，还是玩那样的游戏才能吸引姜恒的注意，这些你也比谁都清楚。”

    这次，程星月选择了沉默。

    这个问题他们过去已经争论过无数遍，于今时今日的身份而言，答案是与否变得不再重要了。

    姜远半垂着眼睑，居高临下地凝睇着程星月。

    程星月垂眼，有意回避对方的目光。

    她躲开，他便去找，去迎，去凑。

    他的视线也下落，落在她的唇部。

    距离太近了，暧昧分子在沉默中探出头来。在空气中膨胀，爆炸。当事人悄无声息地越过了兄妹那条线。

    双方的呼吸变得急促，周围安静的落针可闻。

    程星月感受到了熟悉的被狩猎的氛围。

    就在她想要挣开姜远的手的时候，姜远陡然加大了手中的力道，虎口收紧，用力掐住她的颈子，俯身贴近程星月，柔软而温热的唇瓣覆在她的唇瓣之上。

    程星月绷直了脊背，无措地攥住他的风衣。

    男人的吻如同冬日降雪，轻柔，缓慢地覆盖在她的城池之上。

    待她被温柔感化，变成激烈的碾压，持续进攻，含吮住程星月的唇瓣。

    他伸出舌尖，舔开她的唇缝，舌头顶入她的口腔，勾着她的舌头搅弄。

    她茫然地张着嘴巴，却又习惯性地吮住姜远的舌头，汲取他的气息。

    他口腔中淡淡的薄荷香气侵袭着她，刺激着程星月的味蕾，加深了她对这个吻的理解。

    狠厉的，温柔的，惩罚的，讨好的，怀念与眷恋。

    阔别六年，这个吻里饱含复杂矛盾的感情，程星月全都明了。

    呼吸被掠夺一空，大脑因缺氧而空白，程星月双腿发软，体温越来越高，整个人像一只红色的气球高高飘在半空中，即将到达爆炸的临界点。

    姜远的手下落在她腰间，揽着她的腰，将掌控她的丝线攥在手中，又微微松开手，留给她喘息的空间。

    指纹锁滴滴滴的提示音，恰如其分地提醒屋外缠绵的男女，有些事情不适宜在公共场合发生。

    姜远半推半抱着程星月，将她推入屋内玄关处，顺手拉上了防盗门。

    嘭的一声，他护住她的后脑，将她抵在门后。

    清亮的月光在地上蜿蜒，夜风拂动客厅的白色纱帘，光影不断变化。

    姜远用腿顶开程星月的双膝，下腹部鼓起的坚硬顶蹭着她的小腹。

    手随冷空气一起钻进程星月的毛衣，不知道是因他的手部动作，还是因为挨不住冷空气，她在他怀中瑟缩了下。

    于是，他的手停留在她后背上，动作从解开她的文胸搭扣变成安抚。

    他用手掌顺着她的脊背，躬身，迎合程星月的身高，将脸埋在她颈肩，亲吻着她脖间跳动的血管，嘱咐道：“程星月，调整你的呼吸，别让心跳太快。”

    可让她心跳过快的始作俑者明明就是姜远本人。

    男人的镜框冰凉，下颚有些刚冒出头的胡渣，蹭过她耳后的敏感地带，程星月咬紧下唇，竭力抑制住呻吟的冲动，回复：“不是心脏的问题，是我还没洗澡。身上都是酒味，很臭。”

    姜远衔住她的耳垂，咬了一口，将那块软rou卷入口腔，含糊不清地问她今晚喝得什么酒。

    程星月告诉姜远，今晚她喝的鸡尾酒叫「甜狗」

    姜远听后意味深长地点评：“倒是挺符合你的人设的。”

    他抬起手臂，摸索着按开玄关鞋柜上方的开关。

    灯光大亮。

    程星月的头发和衣衫凌乱，狼狈和暧昧无处遁形，通通暴露在对方通红氤氲的眼眶中。

    他们眼中看到是同一片景象。

    两人不约而同地弯起了唇角，姜远再次欺身而上，看似好心地替程星月整理衣物。

    他用手掌压在她胸前，手指合拢，重重地揉捏她胸前的隆起，假模假样问她心脏有没有不舒服。

    模样清冷禁欲，却做着色情下流的动作。

    程星月乖巧地摇头。

    姜远放下心来，爱不释手地捏了捏她的脸颊：“喝了甜狗的妹狗也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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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狗：汪汪，我想要两颗珠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