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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

    :林家为人大气,家境殷实,是真心喜欢她们家李惜。

“好了,我要去收拾一下,看看回点什么!”

万氏见事既已办妥,心下高兴,起身说。

李惜抬头:“回什么礼?”

她现在对林家敏感得很。

“你这孩子!”

万氏嗔道。

“林家送了这对镯子来,按照规矩,就是信物了。照理我们家也该拿样东西回去的,只是这林夫人突然拿了这个来这三日之内得咱们得送了东西回去。”

万氏之前原也有准备的,现在却是有些拿不出手了。

她团团转了一圈,就向里屋走去。

李惜无兴趣,兀自盘坐在坑上举着镯子发呆。

林家这么花费心思地要把自己娶回去,她算是看清楚了,绝对不可能是贪图自己温良贤淑,或者什么的。

自己闹了这么一出,跟温良贤淑不但不搭边,而且是背道而驰。

她“咚”地一下,跳下了榻。

里头,万氏正合力和李mama抬了一只樟木大箱子出来。

沉重的箱盖子被打开。

里头是半箱子书画,都整齐码好堆放着,一卷一卷地用绢布包好。

这是万氏祖上传下来的,几辈子的画师,里头都是历代先人留下的画册和收集的画,用来供后代临摹研习之用。

李惜看万氏用手一部一部地拨拉着,不时抽出瞧一瞧,又放回去。

她情不自禁地蹲了下来。

这箱子书画,自从李惜出嫁后,就随了一同入了林家。里头一共有四十九卷画轴。

她每一幅都临摹过,滚瓜烂熟。

她那时,已经腿脚不是很灵便,可是并不妨碍她每日里去翻一翻。

她唏嘘,如今再见,她看着万氏一卷一卷地拨拉过去,犹如见到熟悉的老朋友。如果说,前世还有什么值得留恋回忆的,就是这些画,陪伴了李惜近乎一辈子。

万氏伸手抽出了一幅画卷。

一卷紫色绢帛裹着的画轴出现在眼前。

李惜目光顿住。

多了一卷!

前世自己箱子里原是五十幅画,但是不知怎的少了一卷,因为也未曾见过,不知丢的是哪一幅,也没有放在心上。

如今看来,应该就是这幅画了。

万氏解开一端的抽绳,抽出了画卷。

006美人图

画卷被缓缓展开,原是一幅美人图。

用了工笔细细描绘,只是美人画得简略,又侧了脸。

反倒那身后的那大片花草,描绘的甚是仔细,似乎都未见过,但是画得活灵活现,又繁茂。

整个红花绿叶,高山流水,一派繁荣。

李惜盯着看了半晌。

那鲜艳的颜色,精细的描绘,她看得入了迷。

翻转,看看背面,这才发现这不是绢也不是纸,好像是羊皮纸?也不是。

她摩挲了一下,看着薄薄的,摸着却是很坚韧。

万氏伸手:“就它吧!”

见李惜握着,似乎舍不得。

万氏就抿嘴一笑,还是细细地解释起来。

“你不是问娘,为什么要和李家结亲?”

万氏吩咐李mama重新盖上箱子。

娘俩个就坐在榻上。

“原先,这个箱子可是满的。”

她指着那个樟木大箱子说。

李家早年做生意亏了本,需要本钱,家里没有余钱。

是万氏拿出了陪嫁的一箱子书画,卖掉一些,凑了银子,才开了这间绸缎铺子。

而这些字画,在这边远小镇,一时难以出手。

都是由林家悉数买了去。

“林家,别看是商人之家,却是崇尚诗书,这样的人家,守礼,娘放心,你知道,你外祖家先前要不是”

李惜睁大了眼睛。

原来如此。

她说,这爹娘为何就看中了这林家。要说这天池镇比林家有钱的商家也有,为什么这李家要舍近求远,把她嫁到县城的林家。她先前闹了这么一出,娘还是和爹两人要把她嫁到林家去。

“娘,你是说,咱家先前的那些书画都是林家买去的?”

李惜抬头问道。

“是呀。每一幅都给了高价,全包了。有多少,买多少。所以,林家是大善之家……这样的人家,错不了。”

万氏说完这句话,看着女儿:“那时候咱们初到这里,你爹刚起步,和这林家也是刚认识。如果不是林家买了咱们这些字画,怕是也做不到如今这样大。”

万氏抬头环视着。

万氏这屋子,雕梁画栋,用得都是好木材,精细得很。

李家现在在这天池镇也是小富之家。

李惜默默看着箱子中的书画。

一箱子书画,还剩下半箱子。

“那些好的,整的,都卖得差不多了,留了这些,都是手稿,也没人要。上回林家就曾经问过,说是只要有的,他们都买了。可是,确实,是没有了,就这一幅。”

万氏摸了摸,说:“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这么多画中,就数它最老了。也不知是哪一辈先人所画。也没有个名款,所以,就没有拿出去卖。只知道,是老东西。我想着给你当嫁妆的。这会,冲着它这年份,虽说不是什么大儒的作品,但好歹是咱家祖传的东西。就拿它当回礼吧,挺合适。本是就是留给你的,现在么,反正迟早的事情,咱们也不能太寒酸。既然这林家喜欢书画,咱们就拿它当作回礼如何?”

李惜看着万氏重新又把那幅画给卷了起来。

“娘,你明日再送,先让我瞧瞧呗!”

李惜忽然开口。

万氏一笑,不以为意,就给了李惜。

这孩子,平日里就喜欢画画,这会子见了新鲜的,自是喜欢。

李惜接过,忽然想起一事:

“娘先前准备了什么?”

她揣着画卷,一路回了自己屋子。

她把画摊在窗下,细细地瞧。看了半日,也不曾见有什么特别之处,看得久了,模模糊糊地,似乎那画中美人也清晰了起来,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浮了上来。

天下美人都一样么!

她哑然失笑。

这画画得很是鲜活,与自己的画风倒是吻合。

只是,这幅画曾经丢过。

如果记得没错,好像是刚过门的时候。

她想了想,扬声叫了花儿进来:“去告诉夫人,这画,我再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