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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交织的二重奏-番外4(暑假海边蜜月)

      先是阳光,然后是风。孔明趴在阳台的栏杆上朝外面张望,白色的纱帘笼住他,犹如一团轻盈的云雾。/D小调慢板,揉弦。/我吹了声口哨,他回过头看我。

    “你醒了!”他跳上床贴近我的脸,“快起快起,我们去吃早饭。别忘了把戒指戴上,你昨晚落在洗手台了。”

    我本以为我们起得很早,可餐厅里已经没剩几张空桌子了。服务员建议我们下次晚点再来,好避开那些慕名来拍日出和水鸟的人。

    吃完饭我们去了海边,第一波赶海的人正提着小桶陆续离开,我们弯下腰查看沙滩上稀松的小孔,“这里,还有这里,”一个男孩举着一只小耙子,一本正经地给我们讲解,“有好多好多小螃蟹。”

    他帮我们逮住了一只,放在孔明的手心里。它的壳和钳子软趴趴的,孔明用两只手颠倒着玩了一会儿,因为不忍看它一次次夺路而逃便将它放走了。

    去海滨市场的路上需要经过一排排单层别墅,它们有着粗粝的墙面和深红色的屋顶,门前钉着信箱,油漆被凛冬呼啸的海风吹得斑驳。这里可以望见湛蓝的天际线,但听不到海浪的声音。

    “够了吧?再吃再买,”孔明看了看我们手里提着的几个黑色塑料袋,那些可爱的小生灵正在其中奋力挣动。一排排的玻璃缸里满是它们幸存的兄弟姐妹——好吧,暂时幸存。

    海鲜统统交给酒店的人加工处理,我们喝着沁凉的汽水,坐在窗边吃午饭。饭后我洗了一小碗樱桃,让孔明蘸着酸奶吃,莹红的果rou和凝白的奶汁在他的皓齿红唇间若隐若现。

    “还想要,”他发觉我在看他,便扬起空碗,歪着头对我说。

    酸奶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淋在我胸口时让我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孔明抚着我的手臂权作道歉,埋下头缓缓地舔舐,舌尖卷起已经立起的rutou,用他的小牙轻轻啃咬。有点痛,更多的是痒,他把我拽着床单的手拉开,放到他的头上。

    “攥紧了,”他弯起嘴角。

    光是看孔明鼓胀着腮把我胯下之物一股脑往喉咙里吞的样子就够刺激的了,何况他次次一吞到底,脖子绷直,津液横流。我一定叫得很大声,孔明媚眼上翻,两只手匆忙扒开裤子快速耸动,兴奋地呜咽个不停。

    他先到了,倒在床上蜷缩得像只熟透的虾,因为嘴巴被堵住,他喘得又粗又重。等我从一阵眩晕中回过神来时房间已经恢复了宁静,只有孔明大口吞咽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

    我抱着他休息了一会儿,捱过午后最炎热的时间段。孔明换上花衬衫和短裤,戴着墨镜飞奔下楼,我接完电话才下去找他,他不在大厅。

    “您儿子在外面等您呢。”今天是另一个前台值班,看起来也就跟孔明差不多大,她认出我们穿着同款的衣服。

    “他不是我儿子。”

    “不好意思,”她有点难为情,“您女儿的打扮很有个性。”

    我放弃了解释,往海滩的方向走。孔明往下扒拉着墨镜,正虚伸着一条腿等我。“你——好——慢——”他拖长了音调,“要是你八十岁,我岂不得等上五个小时。”

    “现在就开始嫌弃了?”

    “哪有,”他立刻把眼镜扶正,“到时候我也六十岁了,我们是一样慢吞吞的小老头。”

    我们手挽着手站在湿润的海滩上,澄澈的海水挟走我趾缝间的细沙,白色的泡沫一丛丛碎裂。再往前走是教堂,尖顶上垂着一只硕大的风铃。堂内昏暗,尽头是几扇高而窄的彩色玻璃窗,孔明凝神仰望,他的头发上栖息着耀眼的光晕。

    *我是世界的光,跟从我的,就不在黑暗里走,必得着生命的光。*

    *Cantata BWV 147*

    许多游客都站在建筑物的阴影里躲避炎热。我给孔明在图书馆前拍了几张照片,他很满意,“大摄影师,什么时候帮我拍几张私房照?”

    我找出之前偷拍孔明睡觉的照片,不是头发炸得像个鸡窝,就是张着大嘴任口水流到枕巾上。他揪着我的耳朵喝令我把它们永久删除,我立刻照做了,毕竟每天都有机会补充素材库。

    这里简直是孩子们的天堂。孔明跪在地上,用沙子堆一座奇形怪状的城堡。“这叫宫殿,”他指正道,“金碧辉煌,高耸入云,咱们三个都可以住在里面。”

    我难以想象,除非我变成蚂蚁。孔明还挖了一条护城河,这样海潮就可以绕过宫殿流进沟渠。然而无情的水流终将侵蚀掉它单薄的根基,所以我们只停留了一小会儿,赶在目睹它彻底倾塌前返回酒店。

    九点过我们又去了海边。此时星斗隐没,月亮高悬,我们沿着海岸线走出很远,直至四周渺无人烟。我在沙子上铺开防潮垫,孔明顺从地把浴袍的带子交到我手里,眼神坦诚而纯真。

    细碎的娇喘争先恐后地涌进我的耳朵里,随着我速度和角度的调整发生微妙的变化。我摸索出了一套规律:深埋在他体内时他会搂着我深呼吸,整根缓慢开拓时他习惯发出长而甜美的呻吟,若是遇上大开大合则死死抓挠着我的后背短促尖叫。这种情境下的孔明比其他任何时候都乖,什么yin词浪语都能被我哄着交代出来。虽然他一开始会的不多,好在我是个优秀的老师,而他是个优秀的学生。

    但今夜我只想温柔一点,也许是月色格外明朗的缘故,我的爱也格外强烈,就像某种奇特的引力定律。现在我们唯一不缺的就是时间,漫长的余生犹如一望无垠的海,我们可以在困倦时率性地睡去,奢侈地做着和对方无关的梦而不必怜惜逝去的光阴。

    “真希望你能永远这样占有我,”当体内翻涌的浪潮逐渐退去,我们相拥着温存,孔明吻着我说,“也许我们将来可以葬在一处,让我们的魂灵一同安歇。”

    他主张到了酒店再做清理。孔明裹严浴袍,快步往回走。我想要一张景点地图来安排接下来的行程,前台经理得知我们是第一次来这度假,热情地介绍起了当地的文化历史与风土人情,恨不能从两千年前的始皇帝和碣石山一直讲到明天的天气预报。我礼貌地附和着他,只想赶紧离开;而孔明尽管努力夹着腿,还是有几滴可疑液体滑落到光洁的地板上。

    不过绝大部分精华都藏在他体内,犹如一只盛满朝露的叶片。我把他推倒在床上,嘴唇附在叶尖,畅快地啜饮起来。

    “脏!”孔明扭着腰想要躲开,却在我舌头富于节奏地进出他的隐秘之处时yin叫出声。我扒开他的双腿吮得啧啧作响,感到他的肠壁不断抽搐,一小股热流猛然涌出。他长久地呻吟颤抖,*脆弱美丽的蝴蝶*。

    我起身钳住他的下巴,对着他的脸狠狠撸动自己。他舔着嘴唇,用一种近乎渴求的目光紧盯我肿胀的下体,嗓音嘶哑地唤着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汁液四溅,孔明满头满脸都挂着黏稠的精斑。我撑在他身上平复呼吸,天,他到底是怎么做到既yin荡又纯情的。

    之后我们爬了山,去了水库,还采摘了葡萄。离开的那天清晨我们去海边看日出,长长的栈桥延伸至海的深处,这里地势平缓,目之所及都是清澈的仅没过脚踝的海水。许多人沉默地站在一排排长短不一的镜头后面,天空是深沉的墨蓝,一条狭窄的橘色缎带正浮在海平面上。

    孔明依偎在我怀里,虽然穿着长袖外套,湿咸的海风依旧打透了我们的身子。太阳升得很快,头顶开始变得明亮,映出层层叠叠的云朵;天边一片赤红,显得瑰丽而壮阔。我将孔明揽得更加用力,他扣着我的手,我感到他的戒指正紧压在我的手背上。

    我知道我们都在等待这样一个时刻:太阳高高跃起,世界流光溢彩,会有一种启示性的东西随之而来,向我们承诺此刻的幸福会像朝阳出世,日复一日地绚烂,永远延续下去。

    成群的水鸟挥着洁白的羽翼翩跹而至,犹如携着神谕的信使。它们中没有一只停留在我身旁,可当我拨开孔明额前被风吹乱的碎发,对上他温柔坚定的眼眸时,我就明白那一刻已经降临了。

    所以这一次我对他说的不再是往常那句“我爱你”,而是“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