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韩予轩看着眼前的学校，这是他的考场。

    几个礼拜前，夏文告诉他，希望他去考试，不要这样失去大好前程。

    唯一的条件就是夏文再也不会管他了。

    听到的当下，韩予轩心里有点失落，可是却还是答应。

    像是赌气一样。

    不过对韩予轩来说，高中的课程早就在以前就预习及复习了不少，虽然荒废课业很久，但勉强还有一点印象。

    韩予轩考试完没过几天，夏文就要起飞去国外了。

    她说如果在那过的好，就在那待下去不回来了，只有特别的日子才会特地飞回来，陪陪他也陪陪她的母亲。

    考完试后，韩予轩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家，夏文在客厅中看着电视，一旁的沙发上面摆着她的白色行李箱。

    夏文发现韩予轩，「考试顺利吗？」

    「还行。」

    比起刚开始他很讨厌夏文，自从听到她要出国了，那份讨厌的心情也逐渐被奇怪的情绪掩盖，很不希望日子前进，很不希望她离开。

    可是她都决定了，他有什么理由阻止呢？而且萧彻还要跟她同行，萧彻这个人据他观察，人也还蛮不错的，应该是可以相信的。

    再说，其实他和他也合作过不少次，只是没有当面处理事务，不过从他处事效率看来，他是个很负责的人，夏文交给他也放心许多。

    韩予轩把考试用具丢在桌上后，到冰箱拿个一个布丁，一屁股坐在夏文旁边。

    他撕开包装，便听到夏文问：「我真的不懂布丁有什么好吃的。」

    那是他mama没时间的时候就会买给他当晚餐，只能靠这个回忆他mama。

    「你那么笨怎么可能会懂。」韩予轩挖了好大一口部丁直塞嘴里，嘴巴塞的鼓鼓的。

    「没关係啦！反正你会照顾我呀！」夏文偷挖一匙的布丁，笑倒在韩予轩肩头上。

    「你都要去国外了，」韩予轩把夏文的头推到一旁，「哪还需要我？」

    他有这么一个衝动，想要一起去国外。

    可是如果跟着去，感觉也只会被拋弃在一旁当电灯泡，他才不要，寧愿自己一个人待在这，虽然寂寞，也比不上跟他们一起而被冷漠的孤单。

    「需要需要，哪天我想吃布丁还得拜託你买给我。」夏文巴结似的攀上韩予轩的手臂。

    「你这白痴，国外就没有布丁是吗？只想着布丁。」

    记忆中，他们好像很久没有这样说话了，大概快一年了吧！

    其实他也看开了，当初以为唯一在乎自己、爱自己的mama去世后，生命就失去了任何意义。

    不过……看着身旁的夏文，好像也是有她照顾他，他才能走出来。

    他想，那个让他走出来的关键就是那天，夏文说要去国外念书的那天。

    原因是什么他不知道，可是确确实实让他醒悟了，夏文都要开始走自己的路，那他呢？他的mama希望他这样吗？一直堕落下去，这并不是他mama想要的，也不是他想要的。

    也许，以前的他才是他最想要呈现给大家的模样。

    至于袁子瑜，自从那天后，她就再也没出现，她跟他根本什么事也没发生，是袁子瑜听到夏文的脚步声，把衣服丢在地上，把他的脖子拉过去，让他整个人几乎是趴在他身上。

    离开前，她还说过一句话：「以后你会感谢我。」他始终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到底要感谢什么？

    说不定哪天就会懂了，那他也别就这么努力的思考了。

    「布丁就是你，你就是布丁呀！」夏文笑到躺在他的腿上，睁着圆圆的眼睛仰视韩予轩。

    夏文已经跟他记忆中的不一样了，小时候的她是傻傻的、可爱的，以前的她是自卑的，现在多了一些自信，刘海中分，头发留长，嘴唇红润，看起来就像颗小苹果。

    「白痴。」韩予轩手一挥，在她脸上抹了一把。

    在韩予轩的手下，夏文咯咯笑着，她挣脱开他的手，笑声停下，换上一脸严肃。

    「韩予轩，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嗯？」看来不是件好事。

    「你啊！我不奢求像以前一样呛我却保护我的韩予轩，其实像现在你能和我打闹，有以前的那么一小点样子，我就很开心了，我希望你可以永远都是这样，如果遇到让你失落的事，也要努力走出来。

    我知道，韩阿姨的去世你很伤心，当我看见你这样堕落的时候，我和天上的阿姨又何尝不是伤心呢？阿姨一定希望你能坚强，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能够走出来、站起来，阿姨她最最最希望的就是你能够当一个她最爱、最棒的韩予轩。」

    「嗯。」韩予轩他都知道，所以当听到夏文要开始为自己的未来打算的时候，他才会省悟，什么是他真正的自己，那大概就是当一个他mama最引以为傲的韩予轩了。

    「韩予轩……」夏文的脸突然惆悵起来。

    「干麻？想跟我要布丁？」韩予轩宠溺的笑着，揉揉夏文的头发。

    「我……」夏文迟迟没有下文，「还是算了。」夏文从他的腿上挺起身，坐着看电视。

    不管韩予轩投给她多少疑问的眼神，也不管他摇了多少次夏文的身体，夏文始终不说她原本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