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别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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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别装
临近年关,天干物燥。
为了筹备新年的烟花表演,各地卖烟花的铺子争相出货,什么宝塔、麒麟、喜鹊样式的吉祥寓意售卖最广。
大批的订单往外售,皇宫的需求很庞大,这是新任陛下的第一个年,务必盛大繁华。
朝廷财政告急,户部连连上奏,烟花爆竹不必铺张浪费,圣上明确表示已知晓,可内官的大肆采买还在继续。
采买有什么用,朝廷没钱付,内库告急,若再用皇家权利,那是变相的横征暴敛,再次征赋,户部快急死了。
然后刑部关押了一名哄抬物价的小贩,他售卖的货物自诩质量上佳,价格极贵,待实地检查一番发现与普通价格的货品所差无几,警告之后拒不服从,捉拿归案后叫嚷自己背后有人,望尽快放了他。
可惜刑部这次没准,牵瓜挖藤揪出来一位户部清吏司主事,审讯后又扯出来一堆的人。
最后线的终端竟然是尚寝局的一名掌伞扇的女史,听到了风言风语说陛下喜爱烟花,这才向外递了消息,她能拿一部分报酬。
这是一件很小的事情,牵连的官员品级不算高,只以为是小人物贪财所致,当时还没有引起重视。
直到兵马司查办京城最大的烟花制造坊鎏金烟花,名头是防火不严,再三警告整改却拒不整改,罚钱不行,必须关门修整,得到允许后方可营业。
百官这才回过味来,这可是皇帝三哥辛王的产业,他的王妃商贾之家出身,消息最广,攀上皇亲国戚那便成了一家独大。
皇家避无可避,必定会从鎏金烟花进货,增加几分的毛利,量大那就赚太多了。
遑论动用地方财库采购金银、棉帛、瓷器、皇木、药材、食物等等这些东西了,不是总说没钱,那就看看钱到底去了哪里。
圣上的刀已出鞘。
削藩先削官,已经就藩的藩王是最好拿捏的,未就藩的王爷要么深得恩荣,要么家族时代功勋,显赫的世代累积占据庞大,其中还与官员勾结,要动这些权贵显赫的王爷,就要先斩断他们的爪牙。
烟花采购是一件事,楼塌是一件事。
近期兵马司接连巡逻走访,抓捕涉嫌失修酒楼的犯人,为何忽略了隐患,那块地皮到底是谁的。
三法司出面审理案件,或多或少涉及官员亲眷谋私,吞没赈济灾民的体恤,层层剥削到达最低处,那便只留了一口汤。
他们以为兵马司还跟往常一般睁一眼闭一只眼,却忘记了现在是新任的皇帝。
雷霆手段削权容易激愤,那只能钝刀削碎rou,直到见骨,最后斩骨。
不用挖坑,他们自己贪得无厌直接就跳了。
这个法子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若想往上再多走,必然要扯出大事,这些小虾米还不足填饱这位圣上的胃。
谢榕今日办案就是在做一件大事。
辛王在众位王爷里根基较深,为人骄奢好色,近日新纳了一美貌的妾,听说这位夫人原本许了人家,辛王强取豪夺毁了她清白,未行敦伦的夫君被杀,夫君的母亲击鼓鸣冤。
这事是贵族秘闻,何况还是一个王爷,刑部酌情办理,胡乱按了名头,引起不满,又把这烫手山芋丢给大理寺复审。
谢榕知道,这明摆着有人给她送案子,要借着这件事情挖一下辛王。
未等她和手下人乔装打扮,准备混入辛王安排的秋山宴,她的马车被人拦截,掏腰牌掀帘子,怒气冲冲的眸子对上了侧面马车人的一抹浅笑。
谢榕立马乖巧,下了自己的车进入朱荀的马车。
一上车就听一呵:“谢大人,好大的威风,敢瞪朕。”
谢榕本就曲了半膝行礼,听到这话忍不住蹙眉不满,直接回嘴:“谁知道这车上的是您?”
皇帝的马车该是豪华奢侈的,谁知道比她的还差,她认不出来也情有可原。
话出口就闭了嘴,低头装死。
朱荀懒散,“你说假话时候就称朕是‘您’,说真话就称呼朕是‘你’。”
“臣...您错怪臣了。”谢榕额头都快贴地板了。
“你少装。”朱荀给她挪了位置。
谢榕偷瞧他一眼,起身坐到他身边,讨好地搂住他,“陛下。”
“我说了你别装。”
谢榕反而搂他更紧,“我想你。”
她想大言不惭地问:“你想我了?”
实际,她不敢。
朱荀一搂她腰把人提溜到他腿上,手搁在她腰腹处捏了一把,引来她小猫一般的娇叫,凑过去咬了她舌尖一口,“算你有良心。”
拿了桌上的一盘糕点过来,“吃吧,尚食局新做的。”
谢榕这几日疲乏,没什么胃口,脸颊埋入他的脖颈里,闭眼休息,闷闷的说:“我不饿,我困。”
“娇气。”朱荀低笑,“你睡,今晚我们去老三的秋山宴。”
“怎么去?”你是皇帝,我是查案官员,去了不是招人砍吗?
“坐马车去。”
谢榕哼了哼,心道不说算了,也不再问。
朱荀带她去他郊外的私宅,不是奢侈豪华的金贵,而是低调精致的庭院,径直去了卧室,让她换衣服,“一身狗味。”
那他还抱了她许久,谢榕不道破,点头附和:“是,我换。”
朱荀打开柜子,挑了里衣和外衣给她,顺带打开梳妆台上的盒子给她挑了几支珠钗翠玉。
谢榕接了衣服,展开那一抹乳白色肚兜,惊讶:“你让我扮女人?”
“你不就是女人吗?”朱荀走近,敲了下她的额头,“去,试一试衣服合身吗?”
谢榕拿了衣服去屏风后换,青丝铺散肩头,带着体温的衣服一件件挂在上面,温暖的室内顷刻漾满了幽香。
透过朦胧屏风,谢榕看见他打开一个盒子挑捡着瓶瓶罐罐,好奇问:“你在干嘛?”
他没答,而是问:“合适吗?”
谢榕道了句,“合适。”
“出来。”
谢榕出来,一身淡青月华裙,清丽姝色,宛若圣洁白莲,皎洁明月,尤其是没了束缚,胸前沟壑起伏。
果然,还是女装最美。
朱荀怔了下,而后把手里的人皮面具戴在她脸上,对门外喊道:“进来,给她上妆。”
原来他是在挑选给人皮面具上涂抹的东西。
谢榕看着镜子里的人,仔细想这人是谁。
香草阁出名的头牌清月,擅围棋,凭着出色的容貌和淡雅如菊的气质,入幕之宾皆是有头有脸的贵客。
眼眸幽幽如静湖,青丝流泻纤腰,淡妆相宜,碧绿玉钗镶入发中,竟比那真人多了几分贵气和从容。
朱荀换了一身青绿锦服,身材宏伟,未收敛浑身凌厉,扮的人正是镇武侯家的世子朱朗。
镇武侯乃是太上皇的亲弟弟,朱朗与朱荀可能是堂兄弟的关系,两人长的有几分相像,连带着身形也像。
若说众多王爷里谁最像太上皇,非朱荀莫属。
修长的手指搭在她单薄的肩头,与镜中人对视。
而后按在了她胸前,抓了软腻一把,糯米糍般结实紧致,谢榕抓住他的手,“别乱摸。”
朱荀偏头亲了她一口,“晚上疼你。”
谢榕不理他,伸手擦了下唇上溢出的口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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