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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他硬了

    第七章

    姜叶晚上只吃了一根香蕉,书店老板娘赵娟自从断奶之后就拼命减肥,早中晚清一色的减肥餐,今晚她只吃了两个水煮蛋,饿得不行,又拿了两根香蕉,分了姜叶一根。

    喝红酒之前,裴征问姜叶有没有吃晚饭,见姜叶点头,他似乎有些不信,问她吃了什么。

    “香蕉。”姜叶握着红酒杯轻轻晃了晃。

    裴征走过来,将她手里的红酒抽走:“吃点东西再喝吧。”

    姜叶并不想吃东西,她对食物的需求仅限于填饱肚子,同龄人总会在深夜出没在各大网红餐厅打卡品尝美食,而她只会在同样的时间点,窝在自己的床上捧着加缪的异乡人读:【孤独地就食,孤独地晃荡,孤独之人,何处归途。】

    看得出来,裴征是真的享受做菜的过程,他草草擦干头发,系上围裙,从长短不一的刀具格里挑出一把趁手的刀,随后一刀切掉胡萝卜的头尾,动作利落流畅,像舌尖上的美食纪录片。

    姜叶看了会,才被香味勾动味蕾,她不会做饭,魏成辉也不会,他在单位每天晚上都有应酬,而她回到家,一颗苹果就当晚饭,偶尔会跟姐妹出去吃点炸鸡和烧烤,次数不多,一个月三次左右。

    裴征用胡萝卜雕了只小兔子,他手法很专业,速度也不慢,雕完后,将小兔子放在盘子边缘,这才拿了勺子,端着盘子放到餐桌上。

    他做的滑蛋虾仁,卖相很漂亮,鸡蛋色泽金黄,香味浓郁,姜叶接过勺子挖了一口塞进嘴里,口感也极佳。

    “很好吃,谢谢。”她晚饭并不能吃太多,好在裴征大概猜到她的饭量很小,虾仁只有六颗,鸡蛋只打了两个,她刚好全部吃完。

    “不客气。”他收走盘子之前,姜叶拿走了那枚胡萝卜雕刻的小兔子。

    她放在桌上立着,随后起身跟在裴征身后,问他:“你们经常跟别的夫妻交换吗?”

    “没有。”裴征拿毛巾擦拭流理台,将盘子和勺子放到洗碗池里清洗,“她跟同事约过一次,再后来就是魏成辉。”

    “她什么都告诉你?”姜叶意外地抬眉,裴征好像有绿帽癖,说起这些居然一点情绪都没有。

    “嗯,他们第一次约会,做了几次,什么姿势,她都会告诉我。”裴征拿毛巾擦了擦手,转身看向姜叶,厚重的声音里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她觉得这是我欠她的。”

    “为什么?”

    “因为我不爱她。”

    裴征的故事挺简单 ,他父母跟路愉熙父母是至交,两家孩子也算是在双方父母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虽说裴征比路愉熙大了六岁,但路愉熙从小就喜欢黏着裴征,见到他张口闭口都喊老公,说早晚他们都会结婚,十八岁成人礼当晚,她悄摸爬上了裴征的床,却被男人毫不留情地推了出去。

    那会裴征觉得她年纪小,不懂事,把她训了一顿。

    路愉熙受挫哭了一整夜,后来玩离家出走,所有人都找不到她,唯有裴征收到她发来的一条语音,说只要他答应跟她交往,她就回家。

    裴征当时心想,她只是个小丫头,哪里懂情啊爱的,想着把人稳住,便同意了。

    但没想到,路愉熙认定了他,死活都要嫁给他。

    “我母亲很喜欢路愉熙。”裴征坐在地毯上,一条腿曲起,脑袋后仰抵着沙发,地灯隐隐照出他凌厉的下颚线条,他说话时喉结一上一下地滑动,声线被酒水浸过,沾着一丝沙哑,“她的心愿就是让我跟路愉熙结婚。”

    所以,他照做了。

    姜叶拿起酒杯跟他轻轻碰了碰。

    “好傻。”她轻声说。

    裴征并不觉得自己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罢了,他为了孝道,成就路愉熙的爱情,倒也没什么大错。

    酒喝得差不多,故事也讲完了,该洗洗睡了,裴征捏了捏眉心,转头看向姜叶。

    她穿着件白色薄毛衣,衬得喝了酒的脸蛋绯红一片,嘴唇被酒水润得嫣红漂亮,她一只手撑着脸颊,歪靠在沙发上,微醺的眼睛看着他。

    “你喝醉了。”他保持后仰的姿势,侧过脑袋看她的眼睛,声线沙沙的,“你在看什么?”

    她半眯着眼,声音显出几分醉意:“在看一个孤独的灵魂。”

    裴征失笑,身边朋友那么多,姜叶是第一个说他孤独的人。

    ?第八章

    姜叶平时很少喝酒,今天喝得有些多,没多少力气从沙发上爬起来。

    裴征过来试了试她的额头,问她难不难受。

    她点头又摇头,眼睛半眯着,看他忽远忽近的脸,男人沾了酒的嗓音雾蒙蒙,带着沙沙的质感,像羽毛刮蹭耳膜,泛起异样的痒。

    她再睁开眼时,已经被裴征抱了起来,他将她放进浴缸里,里面水温适宜,他说:“你喝了酒,冲一下就好。”

    他并没有帮她脱衣服的打算,起身就往外走。

    姜叶扯了扯身上的毛衣,吸了水的骆驼毛厚重难缠,她脱不下来,索性靠在浴缸里闭着眼休息,裴征再次进来时拿了条大毛巾,见她像是睡着了,把人从浴缸里捞了起来。

    他是单手捞起来的,手臂很有力量,硬邦邦的骨头硌得姜叶微微蹙起眉,她靠在男人颈窝处,嘴唇不小心蹭过他颈侧的皮肤,裴征有片刻的僵硬,低头看了她一眼,她也正半眯着眼看他。

    乌黑的长发早已散乱在脑后,有一缕垂在胸口,那张脸被酒意侵袭得酡红好看,平日里清冷淡然的眼睛沾了点红色,像哭过,鼻头也泛着红,小嘴一张一张的呼吸,鼻息温热,一下一下拂过他的颈窝。

    裴征有些意外,自己对着姜叶这张脸有了反应。

    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太久没zuoai的缘故。

    “我帮你脱衣服。”他把人捞到洗手台前,让她靠在他胸口,脱下她湿透的毛衣和长裤,单手解开她的内衣搭扣,随后用大毛巾包住她的身体,一只手伸进毛巾里面,去脱她的内裤。

    姜叶始终老老实实地靠在他胸口,浅灰色毛巾衬得她皮肤分外白皙,裴征将她打横抱起送到客房,用被子将她盖好,又拿起空调遥控器调到适宜温度。

    临走之前,他倒了杯水放在床头,低声冲姜叶说:“这儿有水。”

    姜叶含糊地“嗯”了声,她微微睁开眼,问他:“你不睡这儿吗?”

    “我们今晚都喝了酒。”裴征看着她的脸,忽然说了句,“姜叶,你以后会遇到更好的男人。”

    所以,什么换妻游戏,不要再玩了。

    “你会离婚吗?”姜叶问。

    “不会。”

    “我也不会。”姜叶很轻地笑,“好男人,我遇不到,我也不想遇到。”

    母亲丁莲早就吃过男人的亏,她又怎么会上当受骗,这世上哪有什么好男人,不过是一些痴情怨女夸大其词的炫耀罢了,现实中的二十四孝好男人早已绝了种。

    裴征走了出去,姜叶以为他不会再来了,没想到他只是出去冲了个澡,很快又回来,掀开被子,躺了下来。

    姜叶往里靠了靠,侧过身看着他。

    “怎么了?”裴征偏头看了她一眼。

    “这样会很刺激吗?”她问的是换妻游戏。

    她带着醉意的语气像好奇,又像是怀疑,好似身边躺下的裴征不过是一块木头,于她而言,没有丝毫影响。

    裴征忽然伸手,粗粝的五指抵开毛巾,扣住她的细腰,一使力就将她箍到怀里,她整个人光溜溜抵着他,饱满的乳rou紧紧贴着他胸口的肌理,男人强稳有力的心跳震得她心尖发颤,脑海里似有一根绷直的琴弦,被粗粝的手指拨过,耳膜泛起嗡鸣。

    裴征低头看着她问:“现在呢?”

    他身体很烫,皮肤贴着皮肤,像一盆火炙烤着她。

    姜叶无法形容当下的感受,皮下的血管鼓动出几分燥热,神经末梢分泌出难言的亢奋,或许是多巴胺在作怪,眼前的裴征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性魅力。

    他的手臂,心跳,肌rou,喉结,包括他说话时的声音,都充满了蛊惑。

    姜叶觉得自己可能醉得不轻,她莫名渴望裴征可以再做点什么。

    报复魏成辉也好,酒后乱性也罢,此时身体的冲动和欲望做不了假,她不排斥裴征碰她。

    她将guntang的脸贴靠在他胸口,点点头说:“挺刺激的。”

    她总是坦诚又直白,配着清冷秀丽的面孔,整个人又纯又欲。

    裴征没再动,想要抽回手,又想起姜叶那句‘你怕什么。’

    他很想知道姜叶心里在想什么,是对现状的妥协,还是也想从这乏味无趣的生活中搜刮一点刺激,他不清楚。他只知道,再这么抱下去,姜叶就会发现。

    他硬了。

    ?第九章

    姜叶靠在他胸口睡着了。

    裴征把手抽回来,盯着她的脸看了会,论五官长相,姜叶长得并没有路愉熙漂亮,但气质独特,清清冷冷的,像秋天的白霜,冷却不扎人,有种特立独行的美。

    路愉熙问他要不要玩换妻游戏时,裴征只问了句:“他老婆同意吗?”

    再后来,路愉熙告诉他,姜叶同意了。

    裴征脑海里浮现出那个蹲在花园边上喂流浪猫的女人,她总是在每周三的晚上回来喂猫,也不像别的人,一边喂猫一边撸猫,她只是重复投喂的动作,并不亲近触碰她鞋头的猫咪。

    裴征每个周三都要盘货,回来的时候,每次都会碰见她在喂猫。

    风雨无阻。

    他原本以为,他们俩的交集仅限于此,却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光溜溜地靠在他胸口,任由他抱着,醉意绵软的声线说:“挺刺激的。”

    裴征长长呼出一口气,他翻了个身,伸手拉下内裤,将勒得生疼的硬物解放出来。

    他扭头看了姜叶一眼,她是个防备心和警惕性都很强的女人,哪怕他将自己的底细和盘托出,她也没有开口讲一句关于她自己的私事,她包裹得谨慎又完美,喝醉酒也没有乱了分寸。

    或许是笃定他不会对她做什么,光裸滑腻的身体紧紧挨着他,还睡得安然恬静。

    裴征伸手关掉灯,背过身,缓缓闭上眼。

    酒精作祟,他难得做了春梦,女人含着他的性器卖力吞咬,他爽得不能自抑,扣着她的后脑勺重重往她喉咙里抽送,性器粗大,插得女人呜呜哭叫,听得他性欲更重,他疯了似地挺胯插送,低吼着射精时,他抓起女人的长发,看见她通红的眼睛,她鼻头也泛着红,嘴角渗出乳白色jingye。

    是姜叶。

    裴征忽然就醒了,内裤黏糊糊一片。

    他抹了把脸,准备下床时,发现姜叶由后搂着他的腰,他回身看了眼,姜叶睡得很熟,一张脸紧贴着他的背,细细的手臂搭在他腰腹的位置,指甲圆润泛着粉意,手指白嫩纤细。

    他轻轻拿下她的手,翻身下床,进了洗手间后,将内裤丢进垃圾桶,打开花洒站进去,单手撑着瓷墙,将头伸到水流之下,闭眼冲洗。

    姜叶睡到闹钟震动才睁开眼,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早上七点,昨晚喝了酒睡得很沉,她几乎连梦都没做一个,她在床上缓了缓才掀开被子起床,纯白被单底下的身体光溜溜的,没有一件衣服。

    她想起昨晚裴征抱着她在洗手台前,一件一件脱掉她的衣服,她回头去找床上的毛巾,却不期然看见床沿的椅子上放着她昨晚湿透的那套衣服。

    已经被洗干净熨好了,拆开防尘袋还能闻到干洗店独有的香味。

    裴征在厨房做早餐,姜叶洗漱完到他面前道了声谢。

    “不客气。”裴征把面包放在干净的瓷碟里,又拿了杯牛奶递到她面前。

    牛奶解酒。

    姜叶不喜欢喝牛奶,她吃了两口面包,看了眼时间,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走,裴征敲了敲桌子,喊她等一下,又给她倒了杯蜂蜜水。

    就连魏成辉到现在都不知道她不喝牛奶,可裴征却发现了。

    注重细节的男人总是额外加分,不管是早上放在椅子上洗干净叠好的衣服,还是这杯蜂蜜水,都足够让裴征在姜叶心里的好感度唰唰往上涨。

    裴征以为她不喜欢蜂蜜水,扬起眉看她:“给你换别的?”

    姜叶接过蜂蜜水喝了个干净:“谢谢,这个就可以。”

    甜腻的蜂蜜水滑进喉管,将她的四肢百骸都熨帖得舒服起来。

    “我送你。”他拿起车钥匙的同时,将她的大衣取下来,姜叶手里还拿着手机,正要放在鞋柜上去穿衣服,就见裴征把大衣打开,为她穿上。

    姜叶把手插进大衣口袋,闻着男人身上清冽的须后水味道,指尖挠了挠掌心:“我不是路愉熙,你不用这么照顾我。”

    “我没有为她做过这些。”裴征换好鞋,又将她的鞋取下来放在地上,“更不会把你当成她。”

    姜叶抬脚的动作停下:“那为什么……?”

    “你不是说我的灵魂孤独吗?”裴征扯起唇角,笑容很淡,凶巴巴的断眉都显出几分温柔,“我在找另一个孤独的灵魂。”

    姜叶心脏短暂地顿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