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澈徐莹
“嘿！陈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徐莹。徐莹，这是我好兄弟陈澈。” 徐莹一双眉眼弯弯，看着陈澈：“你好，我是季晨的女朋友，我叫徐莹。” 陈澈还是那副招牌笑，看起来人畜无害：“你好，我是陈澈。你要有事找季晨找不到可以来找我。” 季晨捶了他肩膀一下，笑说：“少贫！” 季晨在他们兄弟圈子里是出了名的爱玩游戏爱熬夜，要是找不到人，就去网吧找，一找一个准。 就算有了女朋友，也改变不了他的本性。 “阿澈，我找不到季晨了，打电话也不接。”徐莹也是真的着了急，才会打电话给陈澈。 “你先别着急，我跟你一块儿去找。”陈澈放下手里的论文，离开了图书馆。 看着徐莹大口喝水的狼狈样子，陈澈犹豫再三，问道：“你有没有考虑离开季晨？”跟我在一起。 后面的话他不敢说。 他喜欢徐莹，但徐莹是他兄弟的女人。 徐莹差点一口水喷出来：“没有，阿晨虽然爱玩，但是对我还是挺好的，我为什么要离开他？” 陈澈不说话了。 后来每次徐莹找不到季晨，都会打电话给陈澈，渐渐地，他俩开始熟悉起来。 “季晨，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大四了，你没有人生目标吗？你要等你爸妈养你一辈子吗？” 徐莹再一次在网吧找到了沉迷于游戏的季晨。 季晨摔了耳机吼她：“我说了这是我的事不要你管！” 陈澈一把将徐莹拉到身后：“阿晨，好好说话！” 陈澈不笑的时候看起来也很阴沉。 季晨熬夜几个大夜，眼里一片血红，胡子已经长到扎手的程度，看起来邋里邋遢，像是流浪汉。 他挠了挠油腻的头发，怒向徐莹和陈澈：“你俩是不是背着我好上了？” “你在瞎说什么？”陈澈捏紧了拳头，警告道，“要是再不好好说话，我不介意替你爸妈教你做人！” 季晨低头一笑：“你俩总是一起来找我，不是搞在一起了还能是什么？别以为我季晨好骗！我特么戴绿帽子了！还是我兄弟给我戴上的！” 陈澈再也忍不住，一拳挥了上去。 季晨熬夜亏空了的身体哪里吃得消这一拳，鼻血立刻糊了一脸。 “好！好！”季晨胡乱擦了一把，推开一脸着急给他擦脸的徐莹，“陈澈，你再也不是老子的兄弟了！你不是！” 硬气地说完这一句，他软绵绵地倒了下来。 陈澈和徐莹都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叫了救护车。 “这……”医生紧皱着眉头，“家属在吗？病人这是急性白血病。” “急性白血病？”徐莹一下子软了。 陈澈也呆在原地，随后立刻开始联系季晨的父母。 再次走进病房的时候，季晨已经没有了在网吧时的嚣张模样。 徐莹趴在床边哭得不能自已。 “莹莹，你先出去，我跟陈澈说说话。”季晨有气无力地说。 徐莹拉着他的手依依不舍，她看了一眼陈澈。 陈澈读懂了她的眼神：你别再刺激他了。 向来游戏人间的陈澈心里也密密麻麻地疼了起来。 她很温柔，可那温柔不是给他的。 徐莹关上病房门之后，季晨才看向陈澈：“对不起，兄弟，对你说了重话。” 陈澈轻声说：“说什么呢！兄弟之间哪有过不去的。” “你喜欢莹莹是吧？”季晨看了一眼病房外，“等我死之后，你就去追她吧！反正我也拦不住了。” “你在瞎说什么啊！”陈澈受不了他把死挂在嘴边。 “说真的，”季晨红着眼，“我不能陪她一辈子了……我这么混蛋……念了十几年书……快毕业的时候把自己作死了……对不起我爹妈……我不能再对不起她啊！我知道你喜欢她，你一直都有担当有责任感，她跟你绝对不会错……” “你在说什么？”徐莹推开病房门，“我是什么物品吗？让你们这样让来让去？难道我没有自己的思想？” 说完，她跑了出去。 “别说这些了，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养病！”陈澈给他掖了掖被子，看着他闭上眼睛。 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他几乎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 陈澈找到徐莹的时候，她正蹲在台阶上落泪，没有声音，只有泪珠一颗接着一颗滚落下来。 陈澈一直觉得，悲伤的极致是哭不出声来，只有无尽的泪水，可偏偏这样悲伤的她，让他觉得美极了。 “你放心，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陈澈心里补充，在季晨死之前。 徐莹看着他，脸上还挂着泪痕：“陈澈，你真好。” 接下来的日子徐莹天天鞍前马后地伺候季晨，连季晨爸妈都劝她和季晨分手，可她就是不愿意。 直到季晨离世，他们这一批人也都毕业了。 徐莹找到陈澈，说要离开锦市回老家。 她转过身，不知为什么，眼泪又开始掉落下来。 或许是她总觉得对不起季晨，明明是他的女朋友，却总是惦记着他的兄弟季晨。 或许是在听到季晨临终前让陈澈照顾她，她觉得被羞辱了，其实内心有些卑劣的窃喜。 她心里纠结，感觉自己好像对不起季晨，又害怕陈澈对自己无意，而是被季晨的托付绑架。 陈澈反应过来，快步上前，从背后抱住她。 “不要走。不要回去！” 陈澈有些怪癖。 徐莹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这样，和季晨在一起的时候，他们是搞纯爱的，陈澈不一样。 他喜欢叫她跪着。 喜欢让她叫主人。 喜欢用鞭子抽她。 奇怪的是，这么奇怪的癖好，她也是喜欢的。 不管她怎么洗脑，总觉得陈澈是因为季晨的遗愿，才将自己留在他身边。 这种想法让她感觉很痛苦。 一方面渴望他的靠近，一方面又拒绝他给的亲密。 断断续续持续多年。 季晨忌日。 徐莹买了他喜欢的百合放在墓前。 “季晨，我以后不会再来看你了。” 她摸了摸小腹：“我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不管陈澈是因为季晨的话，还是因为爱她而留下她，她决定都不再纠结，好好过日子吧。 哪怕一辈子不曾拥有陈澈的爱，能相守一辈子，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