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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氏,刘馨刘香姐妹两又是在原主手中长大,怀里一个背上一个,两姐妹还不能走路的时候,村里人都在说不知道的还以为原主是亲娘呢!还有懒汉嫉妒刘父命好,生了个顶用的大闺女。也有人看出原主的付出与疲累,可怎么办呢?亲爹娘都不心疼,还指望外人来疼吗?大伯娘恨铁不成钢骂原主不知道长点心眼子!可怎么办呢?从小祖父祖母就在她耳边说,她爹是干大事的人,日后能做大官的,怎么能为家中琐事拖累?她娘把她生下来,她这一辈子都得孝顺亲娘!后头的弟弟meimei还小呢,她是长姐,有一口吃的,就不能饿着他们!血浓于水,一家人又哪里能计较太多?清扬只觉得何其可笑,谁家父母不护着子女?竟然让一个豆蔻年华的姑娘家,成了一家的顶梁柱!善良老实的人付出的多了,就成了理所当然。这一家子自私自利若在村里还好,偏偏刘瑾真有两分天分,举全家之力...不对,是原主累死累活挣银两供他赶考,竟然真中了进士。刘瑾没晒过太阳,细皮嫩rou的,榜下捉婿捉婿娶了贵女,刘家一家人自然跟着鸡犬升天,搬去了天子脚下。刘父更是扬眉吐气,特意在刘大伯面前晃悠了一圈,问他是不是悔得肠子都青了?一切都在向好的发展,可原主在这一大家子人中显得格格不入,她黝黑的皮肤,满是划痕的手指,包括她已经二十五六的年纪,在外人眼中就是一个又丑又老的老姑婆!刘鑫刘香同样养的白嫩,正值花信之年,在刘瑾妻子的牵线下嫁了好人家,刘父吴氏更是当起了老太爷老太太,所有人都过得很好,没人记得她的付出。她想回刘家村,可刘瑾说不合适,他如今过得好哪能让大姐回去那个穷村子,说出去他的脸面放在哪里?原主的心不够硬,留了下来,住着别具雅致的闺房,身旁有丫鬟伺候,除了嫁不出去,似乎比在村子过得好多了!如果说她于这全天下读书人都向往的天子脚下格格不入还能忍受的话,那弟弟meimei提及她不屑一顾的语气,便是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竟从来不知道,在二弟心中,她是挟恩图报的泼妇,他把她带上京城已经是他最大的恩赐;在三妹四妹口中,她是永远被父母偏心的长姐,连名字都比她们的有韵味...三人甚至理所应当认为,她合该没人要!她刘清扬上孝敬父母,下照顾弟妹,怎么就合该没人要了?她没错,错的是这些没长心的人!直到这一刻,她才想起来,好多人在她耳边提醒过,刘瑾刘馨刘香看着就是没良心的,让她别太老实了。彼时她不在意,现在却震耳发聩。她太疼了,疼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死去了。比第一次使镰刀在腿上割个口子血流不止的时候还要疼;比在烈日下晒的昏厥的时候还要疼;比跪在地上求镖局护送二弟赶考的时候还要疼;比为了二弟攒银两为三妹四妹买新衣服没日没夜在山上寻摸药材又累又怕的时候,疼多了呀。心死了,眼泪也流不出来了。或许是她无比清楚,没人心疼她,她哭出来的眼泪,只是为某些狼心狗肺的人增添笑柄罢了。原主没有惊动任何人,她一辈子的心眼都使在这里了,只是态度坚决要回去村子。一家子人假模假样劝说,弟弟meimei说舍不得她,呵,舍不得看她的笑话才是。她死活不松口,学着村里的泼妇闹腾,就是要回去刘家村。该感谢刘家人还没丧心病狂,她顺利回到了大伯大伯娘身边,在保存完好的老屋中嚎啕大哭。她怨,她恨,可她做不了什么,只能忍下离那一家人远远的,她问了自己无数次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没人回答她。*清扬伸手触摸刺痛的心脏,傻姑娘,你没错,你的灵魂干净清澈,只是有些人的血是凉的,捂不热的,不要在为他们哀伤了,不值得的。你不愿再踏足天子脚下,我们就不去;你仍想在刘家村做个被人称赞的好姑娘,我们就留下来;你不想再傻下去,那我们就走出来。作为长姐,你很称职,友爱弟妹,是人心复杂,他们没有资格对你产生任何置喙,因为他们不配!清扬缓缓吐出胸中浊气,父母亲情勉强不得,父不慈没资格怪子不孝。既然刘瑾一心感念是父亲培养他成才,那清扬就全他们父子一场情深,不去搀和了,看他的好父亲拿不拿得出银两,给他买笔墨买宣纸,供他赶考?看他的好父亲能不能弯下膝盖,去求镖局护他周全?她也衷心祝愿刘馨刘香姐妹两,攀着她们的好哥哥一步登天!这屋子真是污秽不堪,清扬只觉得一刻都待不下去,让她做牛做马是不可能的。“大姐。”刘馨端着一碗粥进来,见清扬睁着眼睛吓了一大跳,清扬看着清秀可爱的meimei,扬起和平时别无二致的笑容,宠溺问,“吃饱饭了吗?”刘馨撅嘴撒娇道,“娘炒的菜没大姐做的好吃,大姐你什么时候能好啊?”而且娘把rou都给爹和二哥了,她和小妹就吃了几片菜叶子,刘馨满心憋闷。大姐在桌上,还能给她和小妹夹rou,爹娘都没意见的。大姐不在,小妹只说了句要吃rou,爹娘就骂人了,还惩罚小妹明早不许吃早饭,吓得她都不敢说话。清扬小口喝着米汤,一碗粥里面竟然还有夹生的,不用说,肯定是吴氏发现米下少了,后头又添了些进去,也没管熟没熟就舀起来了,她眼里闪过一丝锐芒,好声安慰meimei,“等大姐好了给你做好吃的。”刘馨喜道:“那大姐要快些好起来。”见清扬没喝完粥就放下了,疑惑问道,“大姐你吃饱了吗?”“恩。”清扬端着两个碗,身体晃了晃,刘馨过来扶住她,清扬不露痕迹避开,“爹娘在堂屋吗?我有事情要说。”“在啊,爹和二哥在喝茶呢。”刘馨很快答道。清扬出来看见两个装模作样的人,小的那个正说着“回甘”,大的故作高深点头。清扬嗤笑,这还是原主在山上捡的野菜,晒干后准备做腌菜的,回甘个屁。清扬把碗放到厨房,对在清洗的吴氏道,“娘你来堂屋,我有事情要对你和爹说。”“什么事啊?”吴氏cao持了一顿饭腰酸背痛的,对清扬转头就走没有帮她分担些不高兴,训斥道,“你那两个碗随便用水冲冲就行,放到锅里沾上油星了。”清扬充耳不闻,日后她还有更多机会沾油星的!*“清扬,你要说什么事?”刘父有些不耐烦,他还要考校儿子功课,没时间消耗!刘馨刘香姐妹安静坐在清扬旁边,清扬似是鼓起勇气问道,“爹,您是不是想让二弟明年下场考童生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