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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正在医学和病理上无所不能,但现在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不能因为有了罗医正就掉以轻心。“这世间奇药毒药真多。”正宣帝倒吸一口气,“以后朕要加倍小心才行。”“可不是。”蔡结道,“听说有些毒各式各样都有,除了吃食,小心衣物,小心日常用品。”正宣帝一凛,立刻警戒起来,看着博古架上的一个盆景:“这花摆很久了,蔡结,你让人每天换一盘新鲜的。”“是。”蔡结连忙答应,“奴才这就去。”说着转身出门,不想,却在门口看到太子,连忙躬身行礼:“殿下来了。”说着往里唤了一声:“皇上,太子殿下来了。”“进来。”太子走进来,给正宣帝见礼:“父皇现在总算精神些了。”双眼微闪,哪里精神些了,明摆着消瘦憔悴了许多。但这个老不死上次都翘不了辫子,这次又哪能取他的性命。“呵呵,是啊。”正宣帝见他来看望自己,还是很欣慰的。太子又跟他闲话了几句,这才道:“南边的瘟疫越来越严重了,此事积压在书房。”正宣帝气病了,已经三天未上朝,原本也没什么,偏赶上瘟疫,必须尽快处理。所以,最好还是交给太子全权负责。但正宣帝前一段时间才病得快死,朝臣们现在又突然卧病在床,脆弱不堪,朝臣们觉得他似随时能驾崩。若现在又要把朝事交给太子,那他的帝皇之威岂不是一点点地移交出去了?正宣帝淡淡地道:“那把所有的奏折都拿过来,朕瞧一瞧怎样解决。”太子心下翻起一阵阵的恨意,以前都交给他的,现在居然不交,这是想显父皇自己还能耐吗?“那儿臣先行告退。”太子说完,转身出去。太子出了正宣帝的寝宫,远远的却见一名小太监捧着一个盆景过来,太子便道:“你拿这个去哪里?”小太监连忙弯身行礼:“回殿下,奴才拿去皇上的寝宫。公公吩咐,自今天开始,每天换一个新的盘景,还有书房的也是。”太子听着这话浑身一凛,接着脸都青了,身子不断地在颤抖。就在葛兰闹事这段时间,他也没闲着,正想着怎样除掉正宣帝。而除掉他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下药,或是毒死他,反正就是让正宣帝不知不觉地死掉!他正想着怎样对正宣帝下毒,他都让幕僚出去找药了,已经有好消息传回来了,一定会让正宣帝死得无声无息。哪里想到,葛兰郡主这一手谋杀亲夫却给正宣帝敲起了警钟,防范上了!这叫他如何下手?……春天越发的暖和,到处春风拂柳。葛兰郡主还被关在大理寺,百姓们茶后饭余还在说她的事儿。都说,葛兰郡主被关之后,平王妃关门不出,吴家闭门谢客,便是连褚家,大门也是关得紧紧的,除了采买的婆子小厮,连天天在外头跟老友喝茶聊天的褚伯爷也不出门了。在这热闹和繁杂的京城里,镇西侯府却往交好的世家送帖子,因为叶棠采的生日到了,她要办一个小寿宴。溢祥院——秦氏坐在榻上,一名小丫鬟走进来:“二姑娘得了风寒,所以不能来请安了。”秦氏冷冷地瞪了下面一眼:“知道了。”等到那小丫鬟退了出去,秦氏手中的青花瓷茶盏狠狠的扔了出去,“砰”的一声碎了一地。“这些混帐东西!”自回那天从衙门回来,褚伯爷因为生气,天天窝在外院,便是进内院,也是去白姨娘或是费姨娘处。弄得她像罪人、像瘟疫一般,人避之不及。褚妙画推着说病,不愿来请安。姜心雪更甚,连借口也没有,直接说不来就不来了。秦氏觉得没脸,只得装病窝在溢祥院。“太太,侧妃娘娘回来了。”外面响起绿叶的声音。秦氏一惊,现在她最不想面对的,除了褚飞扬就是褚妙书了。只听一阵噔噔噔噔的脚步声响起,珠帘哗啦一声响起,褚妙书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她已经三个月显怀了,正穿着宽松的衣服,一张小脸,却没有初为人母的喜悦,而是布满狰狞之色。看到褚妙书,秦氏一时之间有些尴尬和无地自容:“书姐儿,你怎么回来了?”“怎么,我不能回来吗?”褚妙书沉着小脸往屋里走。“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秦氏连忙拉着她,“我只是担心你的肚子而已,你才满三个月,正是该好好休养的时候。”“呵呵,你还跟我说休养?你闹出这样的丑事,让我如何能静养。”褚妙书说到最后,声音带着哭腔,眼泪都快要憋出来了,“都跟你说过了,不要把这个寡妇给娶进门,你偏不!”自从葛兰郡主嫁给了褚飞扬,太子就不太高兴,对褚妙书冷落了几分。为着这件事,褚妙书让绿枝回来跟秦氏说,当时的秦氏说:“先忍着吧,太子殿下对你的冷淡是暂时的,只要你嫂子帮你哥哥夺得一切,太子还不把你宠上天去。”结果,褚飞扬连褚云攀的一根毛都拿不到,家里还背上一个有眼无珠,贪得无厌的名声,整个褚家都论为了京城的笑柄。秦氏也气极了:“你以为我想……我也不过是为了你们好。”“现在……太太和侧妃倒是想一想,该如何跟三爷和三奶奶收复关系吧。”春山道。“再有五天就是三奶奶的小寿宴,人人都收到帖子里,但偏没给侧妃娘娘送。”秦氏脸色一变:“你说什么?她竟敢——”“她还有什么不敢的!”褚妙书尖叫一声。秦氏紧紧地捏着拳头,牙咬得咯咯直响。这个关头,偏是叶棠采生日,她给所有人都送帖子,就是漏了褚妙书,这是告知全京城,镇西侯府跟褚妙书交恶吗?但到了这个境地,秦氏跟叶棠采夫妻已经撕破了脸皮,现在连跟他们虚以委蛇,都已经做不到了。“她把我的恶意都摆到明面上了,太子会如何看我?我还如何在太子府立足?就算将来太子真的登基为帝,当皇后的也未必是我。”褚妙书快要哭出来了。春山拉着褚妙书,“娘娘,事到如今再责怪也无用。还是想想怎样补救吧!”说着又望向秦氏:“我们知道,太太现在很为难了,但为了我们娘娘的,只能再委曲求全一次,否则……太太和娘娘只能一辈子这样了。”秦氏脸色一变,怎么可以!她不想再被那个下贱的庶子和庶妇骑到头上拉屎撒尿的。丁嬷嬷道:“太太,现在我们只好再去跟三奶奶和三爷修复关系……还是快跟他们去道歉吧!”秦氏狠狠的咬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