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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助理撤下凉掉的咖啡,给他换来新的一杯,好心劝道:“薄董,要不您稍微休息一下?明早还有董事会会议。”连续的高强度工作使得倦意难以控制地爬上眉眼,薄晏之接过咖啡一饮而尽,却没听助理的建议,而是吩咐他把明天会议的资料拿给他过目。要掌管这样一个庞大的企业,对老爷子来说都不是易事,何况新任掌舵才刚褪去少年身份。不少同龄人这时候还在问爸妈要零花钱,他却要管理上下10万员工、做无数次攸关企业生死的抉择。办公室里十分安静。只剩键盘敲击和翻阅文件的声音。直到,一声微信特别提示音突兀地响起。薄晏之立刻放下手中的文件,把私用的手机从桌上拿起。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最新消息——虞舒:【在做什么?】他很快回复:【加班】虞舒:【跨年夜还加班?不给自己放个假?】他倒是想,然而手里一大堆的事还没处理,只恨不得一天能多出24小时,哪还有时间给自己放假?对现在的他而言,和她隔着网络说两句话已经算是奢侈。这么一想便感到愧疚。离开南府的时候他说一有时间就回去看她,然而这承诺却没兑现过。——他根本没有时间。【还有点事要处理。】他转移话题,问她,【你呢?在做什么?】这次的回复少见的俏皮:【你猜?】想象此刻她在那头窃笑的模样,薄晏之眉眼柔和几分,说:【在家看跨年晚会?】虞舒:【×】他正要继续猜,对面很快又发了句:【别猜了,待会儿你就知道了~】还卖关子?跨年夜能做的无非就是那几件事。他忍俊不禁,放下手机后继续投入工作。将近1小时后,薄晏之的手机才再度响起——虞舒:【你还在公司加班吗?】他说是。【那你什么时候下班?】扫了眼桌上堆成山的文件,这班怕是没法下。他没回答,反问她:【怎么了?】【没什么,就…觉得难得的跨年夜你都闷在办公室里,也不出去透透气。】薄晏之轻笑。他要是有那个时间,早就飞去南府找她了。【马上12点了。】虞舒说,【要不你现在去公司楼下透透气看看烟花?】【城区静止放烟花。】他提了句,见对话框上方显示了会儿对方正在输入,最后又停了下来,显示着那头的犹豫斟酌。他又把两人的对话看了一遍,总觉得有些奇怪。结合这个时间点和她反复提及让他去公司楼下透气,薄晏之想到了某种可能性——虞舒偷偷来京市了!没管下属们诧异的目光,他猛地起身,大步流星朝办公室外走。秘书追上来:“薄董,您要去哪儿?”薄晏之脚步未停:“你回去,剩下的事我待会儿再处理。”他没说干什么去,只是眼里却显露出十足的期待,使得平日里沉寂幽暗的眸光霎时间变得明亮而炽热。秘书愣了愣。共事这么久,他还从没见上司露出过这幅神色。恍神间,对方已经跨进电梯,很快降落到了1楼。一年的最后一天,加班的人本就比平日要少许多,况且现在已经临近12点,留在公司里的人屈指可数。大厅里很安静。衬得脚步的回音格外寂寞。薄晏之一路走出公司大厦,在十几层阶梯下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纯白外套几乎融进覆雪的街道,但她手里捧着的那块蛋糕却十分显眼,插着一根烟花蜡烛,掐着新一年的0点0分点燃。捧着蛋糕的女孩若有所感,抬头朝他望了过来,隔着璀璨纷飞的光,大声冲他喊:“生日快乐啊!薄晏之。”这一刹,他没忍住,一下子红了眼睛。他的女孩跨越两千公里跑来送他一个惊喜,强压几个月的思念终于在这份温柔面前溃不成军。他两三步跨下台阶,朝她跑去。他想要拥抱她,然而中间隔着蛋糕,他只能站在那里贪婪地凝视她。即便如今网络发达,相距再远也能通过视频看到对方,可隔着屏幕相视无数次也比不上现在这样面对面看她一眼。“来京市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他低眉问她。虞舒皱皱鼻子:“说了就不是惊喜了!”“万一我恰好出差不在怎么办?”“没关系呀!来京市看看也挺好,就当是提前考察大学四年要生活的地方。”话是这么说,但薄晏之知道,要是真扑了个空,她肯定会失落得要命,说不定还会背着他偷偷哭鼻子。这么一想就觉得有些后怕,要是刚才他没从两人的对话中察觉出不同寻常、没猜到她偷偷来了京市、没跑出来看,这个傻姑娘要怎么办?烟花蜡烛已经燃尽。薄晏之盯着那块生日蛋糕:“就这么有信心觉得我会恰好赶在0点出来?”倒不是有信心,而是…迫切地希望能在新一年的第一时刻见到他,见到最喜欢最想念的人。这话太害羞,虞舒没说,把手里4寸的奶油蛋糕往他面前递了递,得意地说:“尝尝看,我亲手做的!”薄晏之这才仔细打量起蛋糕,发现奶油点得歪歪扭扭,确实比不上蛋糕店里的精美。但赶在他生日第一秒送来的蛋糕,这世上绝无仅有。他伸手用食指蘸了一抹奶油含进嘴里,醇厚的奶香漫开舌尖。虞舒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很好。”“真的?”她有点不太相信,毕竟是现学现卖做出来的蛋糕,她其实没什么信心,但又不想让厨房阿姨代劳,败了这份祝福的诚意。见她半信半疑,薄晏之又伸手蘸了一抹奶油,却不是自己吃,而是递到了她的唇边:“好不好吃,自己尝尝看不就知道了?”她下意识地凑过去,待尝到奶油的味道后才突然发觉这个动作太过工口,于是,脸一瞬间烧得通红,慌慌张张往后退。腰间很快揽上一只手,把她重新拉回去,温淡声音提醒着:“你要退到哪儿去?后面是马路。”“哦,我没注意。”虞舒站稳后定了定神,那份羞赧却没退掉。薄晏之察觉到她的异样,看了眼被舔干净的指尖,明白过来她在害羞什么。其实刚才做出那一举措他并没有多想,然而现在,他却没办法不往那种事上想。他松开放在她腰上的手,却没收回,而是上移到她后颈,轻轻握住,与此同时弯腰朝她凑近。预感到他要做什么,虞舒顺从地闭上眼睛。下一秒,温热的唇压上来,久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