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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ARREL【216章扩写】

      并不是一种盲目信任,单纯是因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根据可参考情报推断,面对白路斜,何律确实根本不吃亏,而又因为那个人是何律,这件事一下就合理了起来。

    唐凛只是简单看一眼还停留在楼梯口的两人,就没再在意了,和尚已经快步冲到柜子旁边,跃跃欲试、摩拳擦掌,早在白路斜率先把柜子踹下去的时候,他就rou眼可见的兴奋起来了,招呼着莱昂一起踹。本着柜子坚实耐cao的特质,硬是一点一点挪到下一个楼梯口再给踹下去。

    甚至看得出来主要是莱昂在出力,最后那一下和尚用了十足十的力度但如果不是莱昂,这个柜子估计摔不出这么漂亮的旋转。

    身后传来了下楼梯的声音,这么沉稳的脚步应该是何律下来了,唐凛觉得对方应该是有自己的打算的,而且在场他唯一不需要担心的就是这个人了,比起何律他还不如多担心一下范佩阳。这才是他的大麻烦。

    至于白路斜,这不是还有何律嘛。

    在心里分配好任务之后,唐凛决定还是先去看看范总的情况。

    事实上,后面的情况也确实没什么大问题。

    何律陷入自己的思绪的时候,白路斜就开始维持着抱手看他发呆的姿势了。

    他俩说话很少需要有避着旁人的情况,主要是因为白路斜的存在,所有人都会自觉给他隔绝出一片真空环境,比013的真空还好用,可惜有一片不会读空气也可以不需要空气的海。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嗤笑一声,目光看向玩得不亦乐乎的众人。

    然后就看到了抄袭了他的创意竟然还改进得更能折腾人的和尚。眉峰一挑,决定这人现在玩得这么开心,自己也得拿他玩玩才行。

    接着就跟被听到了心声一样,何律兀自开口说道:“这样不好。”

    从认识这家伙开始,他就没说过几句自己爱听的,这件事白路斜已经习惯了。

    可是放到现在他还是会有点不爽。

    嘴角轻轻勾起,眼底却没有笑意。

    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圣父的毛病又开始了,但是怎么另一个家伙说的他就认可,还不许自己反驳,自己说个明明这么有理有据,甚至别人都无法反对的方案,这人还要跟他唱反调吗?

    要不是他还没觉醒,他现在就给人灌一碗孟婆汤。

    所以怎么都这样了他还没觉醒,这不科学。那个谁提的东西到底对不对啊!

    再看一眼何律,更气了。

    哼了一声,评价:“假正经。”

    他心里想着,这人最好别有求他的一天。

    心里放完狠话后舒服多了,但听到他声音的何律看向了他。

    那样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温柔深邃,好像无论是谁都不能让他有所动摇,什么都有却也什么都没有。

    白路斜回以一个一扫而过的浅淡视线,满不在乎对方会因为他产生什么想法,又会有什么情绪。

    不过何律确实不在乎其他人的所作所为,他向来只关心他自己。

    就像现在,白路斜的话其实只在他的注意里转了一圈就出去了,确认不是重要信息之后,就完全没放在心上。

    比起这个他更关心把装着杀人魔的柜子从楼梯上踹下去这件事。

    他刚才观察了一会儿白路斜、和尚和莱昂的动作,到底不得不再次正视自己的弱项来。

    一向习惯于主动或被动防御,总之几乎与攻击方面无缘的人,做起这种事情来总会瞻前顾后许多。

    与他,实在没有经验罢了。

    而后何律发现,这个行为容易触发他的自我保护本能,总觉得是个相当危险的事情。

    当然,危险的不是被锁得死死的柜子关住的杀人魔,而是这个重得要死的、他们得六个人合力——嗯,可能是五个半人,毕竟白路斜根本不是会干苦力的主。总之是很重的柜子,要是没找好角度,不能计算正确的力度,很容易弄伤自己的吧。

    他总记得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这个基本法则。

    不管在这个游戏世界会不会生效,他的潜意识还是会这么觉得的。

    想了想,他还是对白路斜解释了一句:“容易受伤。”

    白路斜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转而一脸不可思议的像是看什么珍惜动物的表情打量起何律来。

    不过很快又自己说服了自己。

    就这个人的战斗力,让他干这种反社会反人道的事情,且不考虑道德感,就他那“你打不死我我也打不死你”的消耗战式战斗习惯,放他五百年都想不出把柜子从楼上扔下去的作战方案。

    要是他的话,倒是可能单方面给柜子上党课。

    确实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想到这里,白路斜把自己逗笑了。

    对在他想象中才存在的新增“何律受害者”多了几分怜悯。

    甚至没想起来刚才就是自己带头终结了对方可能成为“何律受害者”的可能的。

    他凑过去,呼吸打在何律的侧颊,近在咫尺。

    何律已经非常适应白路斜的突然靠近了,而现在,大家都没有文具树,对方也没有攻击意图,于是乎他也没有给出任何反应,只是安静地等着对方接下来的动作。

    白路斜似乎也对何律这样的反应习以为常,没有因此给予多少关注,自顾自做着自己想做的事。

    嘴唇几乎贴到人皮肤,偏偏两个人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一样。

    一个在说,一个在听,语气缱绻,真有什么情人间的暧昧感来。

    他说:“你要是不会的话,可以求我,把我哄高兴了,我就勉为其难教教你。”

    即使不用刻意去看白路斜此刻的表情,光是听着他带笑的语气,就能想象他此刻的愉悦了。

    何律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可是白路斜这个人本身就极度任性,让人捉摸不透,这么想来,好像他无论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都是正常的了。

    正如现在,他说他要教自己怎么踢一个装着杀人魔的柜子。

    他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声音听起来是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只是更轻更柔,像是在学何律平时会用的语气,可惜他从来不勉强自己,学了一下也仅仅是一下,导致最后表现出来的效果带了更多的他自己的风格,是那种藏不住的自信张扬,让本该是问询和建议的话语,显得十成十的被话语的主人盖棺定论,以及主人那跃跃欲试的心情。

    这样的白路斜有些耀眼,却不那么尖锐,像是熠熠生辉的宝石,而不是闪着寒芒的利刃。

    何律忍不住笑了笑,在被白路斜察觉并误会他的反应之前,往楼梯下走去。

    白路斜不太满意他的反应,咂了咂舌跟了几步,重归自己的节奏时,何律忽然停下,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回过头正面回应他刚才的话,道:“也许不太行,我不太会哄人。”

    白路斜等了一会儿,直到对方那过分专注与认真的目光收回,转而继续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也没等到他以为会听到的“但是”来。

    但是我们可以一起努力。

    很好。

    他在心里气闷地想着。

    一会儿何律就别想着“快乐觉醒”了,他会把人踹柜子的资格狠狠代劳,让他知道一下,把他惹不高兴的下场有多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