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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曼本以为万梓会继续否认，那她就可以把她带到服装部扣起来，再报警。 要是警察来了，这件事也就算是闹大了。 就算最后调查真的跟她没关系，但小偷的罪名也已经背在了她身上，万梓以后也没法在公司里面混下去了。 谁料，她居然真的心里有鬼。 可真是天助我也！ 万梓抿了抿嘴唇，声音也越来越小： “其实其实你猜的没错，这衣服确实是我偷来的。我所有的衣服都被顾总收走了，我实在没衣服穿了。今天早上我看见，有一个阿姨在给每个房间送衣服，等她不注意的时候，我就从推车上面，偷偷拿了一件。” 陈曼听了她说明事情经过，嘴角再也压抑不住得意的笑意，却还是虚情假意道： “原来是这样。别担心，对我来说，这件事很好办，只要你现在把这身衣服脱下来，交给我，我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回仓库。知道吗？” “那我穿什么！”万梓满脸惊讶。 “这个嘛。你先去卫生间，把衣服脱下来给我，我去给你换一套我的备用衣服。” 万梓瞬间就明白了陈曼的心思，犹豫片刻，心生一计。 “好吧，毕竟......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说完，她就进了女子卫生间。 门口的陈曼则是快速掏出手机，往公司大群匿名发了条消息。 “7楼有戏看，想看的速来。” 没过多久，就有三五个人过来，先来探探风。 俗话说得好，做戏做全套。 依次脱下浅粉色的练功服，万梓的身上，赫然还有一套。 不过比起那堪比麻袋，将人的身体遮掩得严严实实的练功服。 她身上的这套，就显得有点不像个艺人了。 这衣服是她本来的，在顾迟浴室洗澡的时候，顺便用他的洗衣机快洗了一下。 拿出来的时候还有点潮湿，亏得天气热，衣服布料也是防水的材质，干得倒挺快。 从口袋取出珠宝戴好，万梓整理了一下头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自信、张扬、目中无人。 但她并没有这样杀出去，而是叫了陈曼来拿衣服。 听到声音，陈曼给几个女同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几人走了进来。 “我脱好了，给你。你得快点把衣服拿来啊，一会儿我还得去上课呢。” “好好好，我马上就给你把衣服拿来。” 陈曼柔声答应着，一边接过衣服，一边给其余的人使眼色。 “我去给你拿衣服了，要等我过来哦。” 陈曼一边说着，一边快步离开了卫生间，在拐角找了一个视野最好的地方，准备看戏。 过了几分钟，万梓都开始打哈欠了，终于听到有人敲门。 “我是保洁啊，里面有人吗？有人反映这个厕所坏了，我来维修的。开门啊！” 万梓默不作声，方才她分明听见有好几个人的脚步声，怎么就一个保洁在这里说话。 情况不明，按兵不动。 见里面不出声，几个年轻女人相视一笑，七嘴八舌起来。 “阿姨，我看里面没人，估计是锁子坏了。” “是啊是啊，不如我们把锁给砸了吧，还急着要上厕所呢。” 保洁阿姨左右为难，又喊了几声，就准备砸锁子。 这时，万梓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连忙道：“别别别，里面有人。我，我在上厕所呢。” 保洁阿姨不明所以，一时间责难她起来，“你是谁啊！赶紧出来，都多长时间了，我要维修里面的。” “啊？居然有人啊？有人怎么半天不出声音？” “不会在里面干见不得人的事情吧？我听说隔壁公司，有人在卫生间打胎啊。” “哎呦，晦气死了，阿姨，你赶紧让她把门打开。” 保洁阿姨也有点着急了，刚被总裁秘书处的人骂过一次，说她工作不认真，要开除她。 这种时候，怎么好再出事情。 一时间，保洁阿姨拿起拖把，真的打算砸开锁子了。 眼见时机差不多了，万梓这才不紧不慢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阿姨，这间没有坏的地方，你可以检查一下。保不齐，是有人故意耍您呢。” 冰冷的视线扫过那几个女人，万梓勾唇轻笑，“不是还有人着急上厕所吗？去啊。” 说完，就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走出了卫生间。 没见到陈曼，还真是可惜，难得有机会，像以前一样，好好戏弄一下她。 不过这陈曼借刀杀人的功夫，真是见长。 这么多刀子，她自己却神隐了。 不知该说她好心机，还是过于自信了。 走过拐角，正好撞见王瑞仪，脚步匆匆，手里提着一个纸袋子，身边跟着陈曼。 “怎么回事儿？我听陈秘书说，你没穿衣服在卫生间，还被人给堵了。” 王瑞仪上下扫视几眼万梓，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担心，同时又有些疑惑。 “你这不是好好的吗？” 说完，就看向了陈曼。 陈曼则是一副天衣无缝的惊讶表情。 “怎么会？我刚才路过这里，看见一群人围在卫生间门口，就过去问了一下，这才知道是万小姐被困住了，连忙来请救兵的。难不成，已经有人先我一步了？” 万梓不怒反笑，反问陈曼，“陈秘书不如调取监控，看看究竟是哪位好心人帮了我吧？” “现在去调监控多麻烦，万小姐，反正你也是当事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现在就跟王老师解释一下吧？” 陈曼避重就轻，将王瑞仪也牵扯进来，就等着看好戏。 可这师徒两个都是千年的狐狸精，相互对视一眼，便互通了心意。 王瑞仪虽然不明白，万梓这是在玩什么把戏，但她总归是她的徒弟。 这陈秘书出现的时机实在是太巧，让人不禁怀疑，她是不是有什么古怪。 所以，王瑞仪完全是按照万梓的话往下说。 “还是直接看监控吧，莫名其妙的，她怎么会不穿衣服在卫生间里，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万梓轻笑，“本来也没什么，非要我说的话，我只能说，卫生间里有一窝老鼠，联系保洁费了些时间。抱歉，老师，我迟到了。” “老鼠是？”王瑞仪恍然大悟，扭头看向陈曼。 眼见连王瑞仪都不上套，还跟着万梓一起讽刺她，陈曼脸色铁青，连忙道： “万小姐又何必不好意思呢！我想一定是有人送了衣服给你吧？大家的眼睛总不会都看错了。我还是把监控录像调出来，好给全公司一个说法。” 万梓不紧不慢地对她说：“那可要好好查，别遗漏了什么。我还有份大礼，要送给那个人呢。” “那是自然。”陈曼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说罢，陈曼便急匆匆地走了。 看着她气急败坏的背影，万梓松了一口气，对王瑞仪说： “对了，老师，我还有两句话要对陈秘书说，可以吗？” “去吧，别再惹出事来就行。” “好。” 毕竟她都迟到二十分钟了，也不差这五分钟了。 更何况，这堂课的授业老师，也并没有任何不耐烦的情绪啊。 王瑞仪便先行回了练功房。 万梓快步追上去，“这就要去毁灭罪证吗？” 陈曼在走出拐角前停住脚步，转身回来，走到万梓面前，满脸无辜。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万梓微笑着活动了一下手腕，不等陈曼反应过来，看准时机，反手就是一个利落的耳光。 “啪！” 这一声十分清脆，打得陈曼有些懵。 过了几秒，她再也装不下去了，霎时间面露凶光。 “你居然敢打我！” 气愤之下，她就要抬手打回去，却被万梓狠厉的目光死死钉住了动作。 巴掌都扬了起来，却死活都打不下去。 她的理智告诉她，不能打，绝对不能。 万梓这个家伙，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这么狠。 如果跟她对着干，会有什么下场，她是知道的。 陈曼不得不承认，她怂了，就像过去每一个屈辱的时刻一样。 她不敢和万梓硬碰硬。 万梓哪里看不出这一点，甩了甩自己的手指，斜她一眼，语气好笑： “我打你，谁看见了？哦，对了，有监控。以你的权限，应该能调取吧？” 万梓扯了扯唇角，玩味而冰冷。 若非她昨晚消耗了太多体力，这个耳光一定能让拐角后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陈曼走过去，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声音恨恨： “得意什么？别忘了，我知道你所有的事情，你以为，当年那个司机和你的视频，我没有备份吗？只要你敢出道，我保证，第二天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是一个多么放荡的女人。” 原来还有底牌。 不过万梓并不意外，她既然想要体验养虎为患的刺激，就早已想到了今天的这一幕。 “我建议你去看一下精神科，偷窥癖，也是一种病。视频你最好有，如果只是虚张声势，你知道后果。” 陈曼还以为她是在强装镇定，语气变得高傲起来： “想把视频拿回去的话，我要你跪下来求我。看在过去的份儿上，就不必在这里了，今晚十二点，负四层，四号仓库，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