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学生

    少年眼睛似乎是眨了眨，但沈溪并未看清，她只听到略微沙哑的声音传出，那是沈溪注意到这男孩以来第一次听到他开口说话，他说：“老师，你能给我点纸巾吗？”

    沈溪从包里拿出来纸巾递给他，少年擦了擦手指，然后将裤子穿好，他背起书包，说了句谢谢就转身离开了。他和沈溪擦肩而过时，两人身体轻轻的碰撞了一下，教室并不拥挤，沈溪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揉了揉两者相触的地方。她把窗户打开给教室通风，将一切东西整理完，然后掏出手机准备个沈洛回个电话，发现袖子上粘了点液体。

    乳白色的有点透明的液体，是刚刚自慰的少年身体里流出来的。

    两人在辅导班遇见的次数并不多，只有在走廊里偶尔碰个面，自从上次两人有过一次交集之后，碰面的次数逐渐增多。两人总是擦肩而过，不知是命运还是巧合。两人碰面时只是盯着对方的双眼，从刚开始看见视线开始拉丝，直到彼此身体错开丝线才断开。

    像是有同样的丝线缠着沈溪，她心中有东西膨胀到几近欲出，黑色的粘稠的物体像染缸洗不掉的颜料，走到哪都如形随形的跟到哪。沈溪在之前建的笔记本里写下计划，先是有几个字到最后略微有了个大概，没想到还没修缮完，少年就自己开口和她打招呼。

    那是和沈溪发现少年自慰时极其相似的晚上，沈溪被少年拉近那间教室，即使过了很多天，她依旧能闻到那日jingye湿咸的腥气。就算是少年主动，最开始，他俩在这间教室里无言相视了几乎五分钟，两人就这么互相盯着对方，呼出来的气息缠在一起，少年嘴唇抿着，面无表情地盯着沈溪的眼睛，手攥的死紧，握着沈溪的手不愿意放开。暧昧又熬人的气息向外扩散，不知是哪位离开的老师关了总电闸，室内顿时漆黑一片，沈溪只觉得眼前暗了下去，然后她使了个巧劲将少年整个身子压在桌子上。

    少年顺着她的劲仰躺着，沈溪一手按着少年的胸口，问他：“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手下的心脏有规律的律动，即使是这种情况，鲜活的心脏仍未有一点变快的征兆。

    青少年温暖的气息将沈溪包围，她几乎要被心中的欲望吞噬殆尽。少年用小指勾了勾沈溪的手，屋里光线极暗，眼睛里只能看到对方的轮廓，像是油纸画上褪色的剪影，模模糊糊的剪影相互靠近，沈溪的嘴唇贴上了少年的脖颈，她说：“你想让我对你做这种事情吗？”

    少年牵着沈溪的手伸进他的上衣下摆处，说：“我觉得不隔着衣服摸会好一点。”他引着沈溪的手在他身体上探索，从腰腹外侧又到乳尖处，他一手握着沈溪的手指在他皮肤上打圈，另一只手摸出了他的手机打开了手电筒用光照着自己的脸。沈溪被灯光刺激的下意识眯了一下眼，刚睁开就听到被她压在身下的少年说：“老师，你喜欢开着灯吗？”

    灯光给少年的脸刷了一层釉，显得他比平时更白也更清冷，他手指动作狎昵眼神却波澜不惊，仿佛此刻不是在zuoai，而是在做一下别的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一样。沈溪觉得他不像活人，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脸，手下的皮肤却是温热的。

    房里点灯，然后屋顶着火。都怪只有两个人的教室太过拥挤，身体乒乒乓乓的碰到了一起，沈溪先是用嘴唇略过少年的脸颊，然后对着他的裤子伸出了手。刚开始并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的打算，而半小时后的私密处相连只能归咎于顺势而为。越是和少年亲密，沈溪愈发的感觉到他和沈洛不同。新鲜的液体注射进沈溪的身体里，似乎连带着血液也跟着变得崭新起来。

    性爱总是毫无道理可言，事情发生的时间和地点总是随心所欲的变了又变，沈溪也开始从中作梗想着尽可能多的利用这个男孩。本以为会经过一番快感与道德的博弈，没想到后者实在是势危，连冒出个头的勇气都没有。

    从偶然遇见到固定时间地点相会，只经过了两次性爱。少年在沈溪有课的晚上总是在走廊边站着，他整个人在阴影里，像是块影子固定在那里。只有当他看到沈溪时，影子才会剥离墙面，破碎扭曲再组合，站起来朝沈溪的方向走去。这段关系秘而不言，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谈论着今天天气怎么样，午饭吃了什么这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外人看来两人就像是最普通的、见面最多打个招呼的师生，没想到两人从遇见到最终走的竟是同一个方向然后归于同一个房间里。

    两人从未谈过过彼此的姓名、家庭以及生活，只有身体相交时才会有熟稔的感觉冒出。少年脸上总是毫无表情，就连在床上都只是有规律的抽插，但当沈溪动情时，他会将脸贴着沈溪的脸轻轻蹭着，他是只裹着硬壳的奶猫，用牙在身边的人身上留下印记然后在伸出舌头细细地舔。沈溪从未做过如此安静的爱，静到身下的水声都听得清清楚楚仿佛会在屋子里有回声。

    少年从未说过他很舒服，也从未问过沈溪她是否舒服吗。两人的关系仅限于rou体，可能会在某个清晨或傍晚中沉寂。情欲的冲动来的快去的也快，偷情般的快感不能永恒，而少年在沈溪每个有课的晚上等在门口，等着她出现然后在踏入他们zuoai的房门的那一刻牵起她的手。在zuoai第十次还是第十五次的时候，沈溪穿好衣服刚准备离开，少年拉住了她的手，说：“老师，我能当你的学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