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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像这种逢场作戏的,他见过不少,但他从来不跟女人接触,相反还很厌恶对方的靠近,但或许是她规规矩矩和刚刚的小动作取悦了他,便突然来了兴致。“青栀。”青栀小声说出自己的名字。她声音软软的,柔柔的,带着股说不清的软绵,却又有股玉石般的清冽,像个乖乖女,不该出现在这里。进度再加百分之一!既然问她名字,至少说明穆砚注意到她,还可能有那么一丝丝兴趣。“哪两个字?”“天青色的青,栀子花的栀。”青栀乖巧地回答,除了他的问话,并不多说。“青是姓?”“嗯。”青栀点点头,难得多说一句话,“青这个姓在别处比较少见,在我爸爸家乡倒还有不少。”不熟的时候不要多嘴,安静当花瓶,适当的时候,说一两句题外话有助于拉近距离。穆砚颔首,表示知道了,又继续跟人谈生意上的事,好像刚刚那几句问话只是突然兴起。穆砚地位最高,基本上都是别人在说,他偶尔点个头,应声“嗯”,或者毫无转圜地要对方让利,对方好说歹说,也不见他松口。之后他喝了不少酒,青栀倒酒时有点犹豫,隐晦地看了眼穆砚,有点担心却没多嘴。大佬肯定不会听她的,但她要大佬知道,她心里是关心他的。穆砚酒量好,喝了这么多,除了身上酒气重些,脸不见红,眼神更是一片清明,好像他喝的不是酒是水。喝了酒,其余几人早跟身边的女人混作一团,女人们顺从地任由男人上下其手,甚至还主动迎合。徐雁靠在张总怀里,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腰背上游走,眼神却暗暗关注穆砚的方向。她刚一进来就注意到这个男人,那么年轻,气场不凡,就算是逢场作戏,跟这样的男人也值了,只是她还没靠近就被张总叫过来。徐雁朝青栀投去一个隐晦的嫉妒的眼神。其余人都在卖笑,就她端坐在那里像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这样的对比让她更难受。青栀人的目光尤其敏感,撩起眼皮望去,正好看到徐雁没来得及收回的嫉妒。哼,难道没有我,你就能坐到穆砚身边吗?真是没有自知之明。青栀淡淡收回眼神,好像什么都没察觉。不过是手下败将,不值得她放在心上。最后,基本共识达成,众人散场。青栀不远不近地坠在穆砚身后,好像她要跟他一起走。她这不是要跟着穆砚,而是保证自己的安全,会所里的男人是什么德行,她再清楚不过。等出了门,青栀果然发现天上下起瓢泼大雨。夏日的雨,说来就来。她查了天气预报,带了把胶囊伞放在包里。计划第二步,这就要看她运气了。一水榭这里没有公交,要打出租车也要走出花园,还要走一段公路。女生的伞秀气小巧,遮遮太阳挡挡细雨还行,面对大雨如瀑的情况,根本遮不住。青栀没有犹豫地冲进了雨里,风把她的伞吹得摇摇晃晃,她要费尽双手的力气才勉强稳住。下午燥热的天气被雨水冲刷走,冰凉的雨滴飘打在她胳膊上,小腿上,让她忍不住瑟缩一下。很快,她的裙摆就被打湿大半,粘在她腿上,难受。剩下没打湿的,被风吹得飘飘摇摇,头顶的伞也被刮得东倒西歪,纤细的胳膊根本没有力气固定住伞。远远看去,只见一个纤细的身影在跟风雨较劲儿,头发被吹得张牙舞爪,裙摆也疯狂飘摇,好像随时都能被吹走,偏偏她还倔强地一步一步朝前走着。又是一阵狂风过境,青栀一时没注意,手里的伞就被卷走了。她想去追,大雨毫不留情地将她淋成落汤鸡,只好先躲到树下。青栀眼巴巴地看着伞,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捡。终于,大风将她的伞卷到更远的地方,就是想捡,也不行了。青栀可怜巴巴地环着胸,身上都快湿透了,就上半身还好些。一辆黑色豪车从雨夜里使出来,慢慢停在青栀面前,青栀往后退了退给他让路,车却没有继续往前。“你家在哪儿?我送你。”车窗下降,露出穆砚那张标志性地禁欲脸。作者有话要说: 青栀:不遭人妒是庸才!☆、“上车”季洪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刚刚老板叫他停车,现在又让一个不认识的小姑娘上车,这简直太玄幻了。他跟了老板好几年,除了家里长辈,可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女性这么关心过。他好奇地从后视镜瞥了眼,看到青栀的容貌,呼吸顿了下。难道……是因为对方长得太好看了?以前的庸脂俗粉入不了老板的眼,现在遇到个天仙一样的姑娘,才会区别对待?青栀抬眼,却没动作,很犹豫。“穆先生,我自己可以……”“上车。”没等她说完,穆砚就直接打断她的话,语气充满命令和不容置疑。要是别人用这种命令式的语气跟青栀说话,她肯定很不爽,但穆砚的话,正遂了她的意。进度加百分之一!刚刚她就是感觉到车灯的光才故意松了伞,只是赌一把。她注意到穆砚灭烟的动作,猜他虽然冷漠,但还是比较绅士的。现在看,她赌赢了!青栀故意犹豫了三秒,轻咬下唇,露出细细的一点贝齿,又朝伞被吹走的方向看了眼,是没机会捡回来了,这才低着声音不好意思地对穆砚道谢:“谢谢穆先生,麻烦您了。”再拒绝的话就真的是矫情,还会失去这次机会,她要把握好矜持和矫情的度。可能是被雨水打湿衣裳有点凉,她脸色较先前略微苍白了些,纤纤弱质,忍不住叫人生出保护欲来,很容易满足男人的自尊心。上车后,青栀靠在车窗的位置,和穆砚的距离放得下一个两百斤的胖子。头发湿了,贴在脸上黏糊糊的,青栀一缕一缕拨到耳后挽起。车内灯光昏暗,青栀的侧脸在这灯光下又柔和了几分,她的动作很自然很认真,但青葱白莹的手指和乌黑的秀发穿插在一起时,却有股似有若无的暧昧。忽然,眼前一暗,她被一个东西罩住头顶,伸手一摸,是毛巾,穆砚给她的。季洪从后视镜里看到自家老板的动作,再一次被惊到,他可从来不把自己的私人用品给别人,虽然这是新的没用过,但对这位姑娘也太好了吧!青栀扒下头顶毛巾捂在身上,转头看向穆砚,先是错愕,等明白过来,灿若辰星般的眸子盛满谢意,唇边弯起一抹浅浅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