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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如斯

    

    “路……路障?”咋不说我是铁桶呢?铁桶可比路障抗揍多了。

    不是,我杜淼虽然不能用玉树临风來形容,也没有潘安那樣的天人之貌,但不管是橫看豎看还是斜著看都不能把我和路边那橙白相间的塑料平头圓錐桶扯上关系吧?

    看见我有些抽搐的嘴角和瞪大的眼睛,白毛女也可能意識自己说错话了,然后捂住了嘴——不应该直接说出来的。

    “对不起,那天我赶时间,实在是对不起,那天我撞到了你,今天你撞到了我,这下就算是扯平了,我有急事,后会有期……不,是再也不见。”白毛女起身面无表情的说道。

    白毛女说完一个闪身就从我和吴言心之间穿过去了,然后转过一个胡同便消失在了我的视线范围……

    説句實在話,這妞長得不錯,話說那一頭白毛是染的吗?也不知道是哪家的托尼老师手艺这么好,一头白毛染得浑然天成,完全看不出来染发的痕迹,看得我都想去染个同款了。

    话说她刚才那是在道歉吗?怎么感觉一点儿诚意都没有?正在我思考着是否還有其他可能性的时候,突然背上一沉————吴言心这家伙竟然又跳我背上了。

    “杜少爷別看了,人家meimei都没影儿了!”吳言心在我耳邊没好气地叫嚷道:“快點儿背我回家,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想起吳言心刚才對我的惡作劇,我真想一個過肩摔把她撂地上,但是誰讓她是我哥們儿呢?大人有大量,咱饒她這一回。

    …………

    就這樣我把吴言心送回了家,然后在雪姨曖昧,吳叔警惕的眼光中谢绝了参观她闺房的邀请,在出門之前,雪姨暧昧的看着我和吴言心,至于吴叔……我有一种预感,那就是只要我敢踏入吴言心的闺房半步,今天就别想竪着从吴家走出来了……

    呵!女兒奴!

    我不想回家。

    家应该是一个温暖的居所,而不是一幢冰冷的建筑;家里应该有等你回家一起吃饭的家人,而不是只有空荡的房间和孤独的我;家的温度应该是温馨的灯光+热和的饭菜,而不是冰冷的空调所发出的虚伪的温度……

    然而我只有后者,冰冷的建筑里面是空荡荡的房间和虚伪的温度……那不是家,那只能叫做房子。

    我爸是一个什么生物技术什么什么公司的技术人员,平时工作很忙。我妈……她是一个温柔的女人,喜欢一边哼我聽不懂的外語歌一边做家務,我就记得这么多了。

    在十一年前,在陪我过完六岁的生日以后,她走了,她什么也没带走,也什麼都沒留下,只是从此消失在了我的生活里。

    我曾经问我爸,mama为什么要离开我们,她不愛我們了嗎?我爸只是毫无波澜地说了两个的字:信仰。

    什么是信仰?究竟是什么样的信仰可以让她离开得如此决绝?决绝到我一度以为她只是我幻想出来的一个角色……六岁懵懂的我不理解信仰二字,十七岁的我现在依然不明白。

    大概因为我是一个沒有信仰的人吧。

    我妈离开后没两年,我爸也逐渐从我的生活中淡出,刚开始是几天回家一次,后来几个星期回来一次,再后来几个月都见不到一面,大概是觉得我习惯了吧,他已經兩年沒回過這個家了。

    生活费每个月都会按时打到我卡上,家里缺什么只需要给他发短信,用不了半天便会有人直接送家里……他不讓我給他打電話,因為他沒時間接。

    他大概已经在外面已经有了新的家庭和新的家人了吧。至于我?只是和前任产生的一个意外罢了……就这样想着一些莫名其妙的事走到了家门口。

    嗯?

    正当我准备掏钥匙开门时,却突然发现门竟然是虚掩着的————我可不记得我有不关大门的习惯。

    难道是……家裡遭賊了?门锁完好无损,如果是贼的话……先打殘,再報警!我顺手摸过我之前放在窗台上的一根带着弯头的钢管,然后蹑手蹑脚的摸进了房门。

    一楼没人,不过沙发上有被人坐过的痕迹,而且茶几上还有一瓶已经被喝过的矿泉水,一楼没人,如果没有离开的话一定是在二楼!

    如果只是普通的小毛贼我绝对可以对付,说不定可以直接送他去医院,屁,直接打殘派出所!假如是一个手持凶器的彪形大汉,我就……我就跑!

    我拿着钢管蹑手蹑脚的上了二楼,二楼一共四个房间,靠近阳台的两个房间一个是我的,另一个是客房,吴言心留宿的时候就住的那个房间,虽然偶尔也会和我挤一个房间。

    和我房间连在一起的是书房,书架电脑什么的都在里面,最后一个房间就是我爸的房间,因为他好久没回来过了,所以被子床单什么的已经收了,里面放的都是一些平时不大用的东西作为一个储物室。

    书房和储物室的门都没有动过的痕迹,只有客房和我的房间门是虚掩着的。到底先进那一间呢?肯定是客房,毕竟我离客房最近。

    我悄悄的走到客房门口,然后透过门缝观察里面————什么也没有,东西也没有被动过的跡象。

    然後是臥室,還是沒人,心里终于松了口气,说不定这个贼没偷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已经走了呢。

    就在我放下心來準備去檢查一下家裡少東西沒有時,背后的浴室突然傳来“卡拉”的開門声,我下意识的往后一转……我看见了什么?浴室大门敞开,里面是一个正在用毛巾擦身上水珠的妹子!上面是白酥胸,中间是小蛮腰,下面是大长腿,一时间我都不知道该看哪儿,她除了手上的毛巾真的是身无片缕啊!我这是在做梦吗!

    如果是梦的话一定是一场春梦,因为这画面实在是太有视觉冲击力了!

    我的视线还没来得及往她的双腿之间聚焦就和她的目光对上了,她先是愣了愣,随后便用毛巾遮住兔兔,用手捂住了双腿之间的私密部位,然后退回去关上了浴室门,紧接着是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

    卧槽!我的耳朵!女生的尖叫杀伤力都这么强的吗?耳心生疼,嗡嗡作响啊,太夸张了吧这!

    虽然俗话叫冤家路窄,但是我们这路是不是窄得有些过头了?都tm追我家里来了!追家里来就算了,还tm在我家洗澡冲凉!这就有点儿过分了!

    没错,刚才那个在浴室洗澡擦水、身无片缕的妞就是那个白毛女!

    我放下手中的钢管,在客房抽了一张纸巾,然后揉成两团堵住了鼻孔,看来最近天气有点儿热,火气有些旺盛,看看,这都流鼻血了。

    …………

    手机屏幕里面显示的什么我一点儿都没看进去,我看手机的原因是因为我不敢看坐在我对面的白毛女——她刚才当着我的面把那根钢管拧成了麻花……这是在拍电影吗?好家伙,电影也不能这么拍吧!

    白毛女端正的坐在我对面的沙發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喝着自己的柠檬茶。

    虽然她现在穿着衣服,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她刚才没穿衣服的模样,嫩白的肌肤,高挺的酥胸,盈盈一握的小蛮腰,模特一般的大长腿……不行,

    再想下去鼻血好像又要涌出来了。

    杜淼,快想些别的,比如说她是谁?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该不会是想打击报复,杀人灭口吧?不就是撞了你一下吗?不至于吧!而且这是你先挑起的事情好不好?我那最多算碰巧撞上你了!

    反抗?我不觉得我的胳膊会比钢管结实……咋办,现在报警还来得及吗?

    该面对的迟早都有面对,与其这样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我鼓起勇气做出一副笑脸討好似的问道:“小meimei,你肚子饿了没有?饿了的话我去给你弄吃的呀!”

    她放下檸檬茶有些好奇而戏谑地看了看我:“小meimei?呵,你之前不是叫我白毛猴子吗?”

    “那个……这个……”我该怎么解释呢?其实我是在夸你身型矯健,就像是林中穿行的猴子一樣?钢管啊,我的胳膊啊!“现在说对不起还有用吗?”

    好在她似乎对此并不打算深究我叫她白毛猴子的前科。

    “哼,下不为例,记好了,我的名字是欧阳季雨,季是季节的季,下雨的雨,虽然我确实比你小一岁,但你最好别叫我小、妹、妹。”此时此刻她看向我的眼神除了不屑之外竟然还有一丝忧郁。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欧阳是欠日的欧阳吧……是打算下殺手,所以才告訴我名字嗎?

    “去弄點吃的吧,我餓了,我不吃辣。”她又端起了那杯柠檬茶輕輕啜飲起來……就在我庆幸终于可以去厨房报警的时候,冷冷的话语再次传到了我的耳中:“不要和我耍什么花招,这里被我按照了高频信号屏蔽器,你的手机在这里是没信号的。”

    我特么刚才还以为是我话费用光了所以才没信号,没成想是她搞的鬼!这怎么办?这不是提醒,而是赤裸裸的威胁啊!

    “而且……”她瞟了一眼茶几上那根被拧成了麻花狀的钢管,淡淡的说道:“你打不过我。”

    你打不过我……

    打不过我……

    不过我……

    过我……

    我……

    淦!我感觉自己被羞辱了!

    但是我可能真的打不过她!能从两米高的墙直接跃过来,徒手把钢管拧成麻花……想想都觉得恐怖。

    作为一个男人,一个大丈夫,能屈能伸那是必修课,运用到实际的话就是现在先屈一会儿,不就是做饭嘛,没问题。

    我平时都是在外面或者吴言心家里吃饭的,只有偶爾才会在家做顿饭換換口味,菜一般不會買多少。

    冰箱里只有上次没用完的一點青菜和牛rou,还有几包散裝方便面……我说出去买点儿菜,她说我只要能把钢管掰直就让我出去……要不要這麼恐怖吖?

    我要是能把鋼管掰回來我還怕你?

    斗尊强者,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