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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走过来的崇应彪自己也在笑,他拿了一块地上的石头砸在我头上。他到了晚上就会丧失力气,所以搬不动大块的石头,不过挑的石片也是最锋利的,直接在我的脸上从眼尾到嘴角拉出一道贯穿伤。 “你撒这么蠢的谎是想糊弄谁,崇应鸾你也不用脑子想想,为什么我会想要你们干我?” 啊啊,我想,你倒是说得义正言辞,那么把我们关在这里的人是谁呢? 我直接问苏全孝:“你要信崇应彪的话你随便信,但你也不想想为什么你死后还会出现在崇应彪身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人全是跟他有关的,你真的觉得他是没问题的吗?” 苏全孝被我们的言论问懵了,他犹豫地看看崇应彪又看看我。 崇应彪浑身是血地站在那,下体的裤子被我撕烂了,布条随着夜风摇摆,苏全孝看到崇应彪大腿间流出蜿蜒的血,肿胀发紫的嘴角和冷酷的神情,顿时脑子一热又向我冲了过来。 他把我压在草地上一拳一拳地打我,崇应彪去抽苏全孝腰间的剑准备用它将我斩首或者割喉——我可不确定我的疯弟弟会怎么杀掉我,毕竟他疯起来的时候甚至会用屁股咬住我的yinjing,掐住我的脖子一起去河边投河自尽,第二天我们的尸体漂流到下游被他的侍卫捡到。侍卫问主帅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谁把你推了下去,崇应彪抹掉嘴角被自己打出的血,说没有人,是他自己。 这个傻子侍卫,但凡他看得认真点,就能看到被崇应彪一只手压在河水下的我了。崇应彪说是他自己打的自己,你在说什么疯话啊我的弟弟,明明是我打的你,指关节锤击到你的嘴唇把你的脑袋打得歪过去,你问我我是不是没吃饭,我把拳头砸进你肚子里把你的中午吃的烤兔都打得吐了出来,现在你把我脑袋往下按进河水里窒息,我们残酷的厮杀在你嘴里就变成了摔了一跤,喝醉了打了自己一拳? 我是你吗,还是你是我? 想到这里就不能继续往下想了,某个恐怖的答案浮现在我心头,这个问题我和我父亲甚至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会刻意避开:关于我们跟崇应彪的关系。我们都只是特定的身份和角色,比如我是崇应彪的哥哥,父亲是崇应彪的父亲,那么认识到这一点就够,别的就不需要再想了。 况且我们需要了解什么真相吗?我们只需要逃脱这炼狱就够了,就让崇应彪彻底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我早就习惯了被崇应彪殴打,苏全孝的拳头落在我身上简直是轻飘飘的。我一个膝顶把苏全孝从我身上掀了出去,崇应彪的剑紧随而至,要把我的头顶劈成两半。我的手掌合十挡住这致命一剑,锐利的剑风砍烂我的血rou,但夜晚的崇应彪的力气实在是太小,我把他推了出去他就摔倒了地上。杀了父亲之后的北伯侯在晚上弱得像个笑话,我一脚踩在他今晚刚被我cao过的胸上,听他忽长忽短的气音骂我畜生,说明天要把我碎尸万段。 “那也是明天的事了,我的小畜生。” 我从崇应彪手中夺过剑,把地上的苏全孝的腿腿开,他把手撑在草地上还想挣扎,我一剑挑到他的裆部。 一瞬间,苏全孝像是被冰封住一样不敢动弹。 那可不是,这蠢货可不知道自己死了能复生,崇应彪根本不舍得杀他。 我说,你放心,你哪怕被砍了都能长回来,而且我砍你做什么,你还要跟我们一起虐待崇应彪,你这驴玩意儿也不小,你cao他一定会让他欲生欲死的。 听到我说要强jian崇应彪,苏全孝又变得狂躁起来,他也不管我的剑抵在他的yinjing上,就开始向我扑来,我看准时机把他一脚踹在地上。 “你急什么?” 我舔了舔嘴上的血,用剑破开了苏全孝裤裆上的布料,露出这个傻大个勃起的性器官,冰冷的剑刃贴在茎身,我稍微一用力就可以把这条有我小半臂长的粗把子给一剑斩了。 苏全孝不敢再轻举妄动了,他被羞辱到无地自容,悲愤地看着我,咬牙问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放过他和崇应彪。 放过崇应彪? 我大笑起来,我说你先让崇应彪放过我们吧,你要是让这贱人放过我们,我跪下来求你也行。 我再说,你这情况还能起来,你自己不觉得怪异吗?但苏全孝根本不听我说话,还在那自言自语说我疯了。 我把剑刃移到他脖子上,我说你不听话也行,反正你也不需要听话,你负责cao人就好。 cao人?苏全孝根本没听懂。 但我侧过脸对从一瘸一拐走过来想偷袭我的崇应彪说,你自己爬上去动,他不cao你我就杀了他。 崇应彪的表情很不可思议,他好像听到什么了不得的笑话一样,含着嘴里浑浊的血水发出模糊的笑声。 “你杀他就杀他了,关我什么事?” 我特意去看苏全孝的神情,苏全孝是有点失望的,但他只是看了一眼崇应彪就转头了,我看到他又捏紧拳头怒瞪着我,好像全把气撒到我身上。 我说:“好嘛,你们在一起十一年,他对你来说就这么不值一提吗?崇应彪你可真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啊,为你出生入死还不如去西岐挖粪坑,好歹姬发殷郊是对兄弟是真的好。” 我很自然地说出这段话,就好像它是刻在我灵魂里的,但其实我也不知道苏全孝有为崇应彪出生入死过,我只知道他们是一对不般配的贱人就够了。毕竟哪有般配的夫妻会表现成苏全孝这样窝囊的模样。不过说真的苏全孝,你也别对我发火啊,我做的一切还不是被崇应彪逼的? 对,就是崇应彪逼的。他逼我强jian他,他逼我威胁他们两个和jian,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阴谋,因为我的内心告诉我我想这么做。 苏全孝明显对我这番话反应很大,他没有去辩驳自己在崇应彪心中的地位很低,一直说这十一年里崇应彪对他多有关照,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羞辱崇应彪。 蠢货,你真的觉得这是羞辱吗,你没发现他很享受吗? 每当辱骂崇应彪,否定他的一切的时候,他就会咬紧牙齿露出像高潮一样凌厉凶狠的神情,没错把他cao到浑身战栗痉挛不已的时候他就会用一种接近于杀人的眼光看着你,冰冷的,清醒的,我甚至可以通过他的瞳孔看到倒映在他眼中的一片黑暗,里面没有一丝一毫我的身影。我每次cao完他或者说虐杀完他和和他对视,都会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因为我在他面前是不存在,这个世界是不存在的,我甚至能从他血rou模糊的脸上看到一丝残忍的愉悦,这些虐待他的行为让他疯狂咆哮挣扎愤怒,也让他冷酷沈默还有愉悦。 这些残酷的虐待正是他想要,因为他冰冷的眼神昭示着他明明可以掌控一切却让所有放任下去,他要把这里变成彻头彻尾的炼狱。 那么现在,苏全孝,你看到他在笑了吗? 你只在乎他爬到你的身上,用披头散发装扮出的愤怒狼狈迫不得已嫌弃,把你的yinjing撸进他的屁眼,然后你们同时发出一声闷哼,我把剑抵在你的喉咙,安静地当一个变态的看客。 说真的我看得一点都不爽,哪有男人不喜欢自己上的,但我的贱货弟弟破破烂烂像一只被掏空五脏六腑只有一具残尸的野狼,连秃鹫也不屑于吃他的腐rou毕竟他现在浑身上下散发血的腥臭味。有时候cao完他我甚至会吐,又恶心又兴奋,虽然我明知有一种很恐怖的东西引诱我cao崇应彪,但我根本控制不了我自己。我连在崇应彪脸上少划两刀都做不到,我根本做不到对他怜悯,就这点来说我比苏全孝可悲得多。 苏全孝明显被这突然起来的反转震惊了,刚刚还在说苏全孝死活和他无关的崇应彪爬到了他的身上,把他挺起的yinjing塞入身体里,毫不在意这根过大的东西会不会捅穿自己的下面,他纳入苏全孝就好像纳入一口空气一样自然,本来苏全孝和他同吃同住十一年,在他身边就像空气一样无声无息又无处不在,现在他不过再吸入这口清风。可惜一切不再似从前了,他不能让苏全孝给他洗裤子,他也不能在教训完欺负苏全孝的人后嘲笑苏全孝是个软蛋怂货了,因为苏全孝已经彻头彻尾地死了。甚至这里的苏全孝还碰不到洗衣盆,摸不到弯弓,骑不了马,那么这样的苏全孝还是苏全孝吗?这个时候已经不容他思考这个问题了,苏全孝的yinjing顶入他的肠道深处,rou刃破开他的身体,痛苦搅动他身上最敏感的地方,就好像苏全孝曾经十一年的委屈一并还给他一样鲜明又苦痛,空洞灵魂的某个缺口被guitou冒出的jingye填流,那么此时此刻讨论真假又何必?讨论虚实又何必? 崇应彪的身体强行吞下苏全孝后疼得在颤抖,我看到他跪坐在苏全孝身上夹紧苏全孝的腰,像个最廉价的娼妓一样主动骑上男人的yinjing,可他目光如炬眉眼似狼凶狠,眉角鼻尖鲜血如瀑布流下,他抓住苏全孝的衣领,像个最嗜血的战士,像个最威严的首领命令苏全孝不要哭了,好好cao他,活下去,别再死了。 那时候我的剑尖已经割破了苏全孝颈部的皮肤了,苏全孝看到被他cao得两股战战的崇应彪却下意识想搡开身上的人让他别再疼了。我看到苏全孝的手抵在崇应彪的胸口想把崇应彪推出去,不想再让崇应彪被玩弄得这么痛苦了,却被崇应彪两只血淋淋的手抓住不能动弹。苏全孝崩溃地大哭说彪子哥你不是不在意我的生死吗,你没必要受这个屈辱啊。 崇应彪在硕大的性器上自己起落,上下动作间从xue口溅出血液jingye混杂的体液,苏全孝的yinjing超乎常人,我看崇应彪疼得眉头紧皱,但他还是用力挤出一个不屑的笑容,反问苏全孝:“蠢货,我说什么你都信么?” 换做是以往,说不定苏全孝会点头回答是的,彪子哥。但他现在双手碰到崇应彪炙热的胸口,赤裸的皮肤上疤痕纵深,他想推开崇应彪,又被崇应彪用力抓住,他不想再干这个违心的事,他只想放过崇应彪,可他抵抗不了我的利剑,也抵抗不了崇应彪强制他cao他的行为。苏全孝像只落水的狗一样狼狈不堪,嚎啕大哭,他说彪子哥你快走吧,我不要干这个,死就死了算了—— “闭嘴!”我听到崇应彪极其粗暴地打断了他。苏全孝变得深红的yinjing在崇应彪屁股里进进出出,崇应彪却表现得浑然未觉似的,他说我要你死你就死么,那我要你活你能不能活下来? 苏全孝抽泣着回答,可你怎么办啊彪子哥,我不要这样做这样做对你太残忍了。 我在旁边听得不耐烦,真想一剑杀了这个苏护的儿子,这都算残忍的话那我们对崇应彪做的算什么,那崇应彪对我们的虐杀又算什么?我讨厌苏全孝不知道哪里来的悲悯心,居然还去想崇应彪痛不痛,说实话你应该担心自己会不会死,总之你也不知道自己会复活是不是?哪怕像我和父亲这样崇应彪的家人对崇应彪都没有半点的同情心了,苏全孝这个后来居上的货色居然会在这个血淋淋的暴力世界里心疼崇应彪。 你心疼错人了,傻子,他才是制造一切的元凶。你现在的苦痛是他制造的,我的苦痛也是他制造的,这里所有人的痛苦都是他制造的。制造出一切痛苦根源的崇应彪在你眼里居然像个受害者么? 到了现在我忽然发现苏全孝跟我们所有人都不同的一点,他居然没有对崇应彪狂暴的施虐欲,还是说他克制住了那种欲望——不可能这是无法克制的,因为这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如果他连崇应彪都不去虐待,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过问苏全孝是绝对没有用的,因为我们这里的所有人都只是一个人掌心上的玩物罢了。 我问,崇应彪,为什么苏全孝会出现在这里? 崇应彪根本不理我,他说苏全孝你这个蠢货,先管好你自己再来管我吧。 他骑在苏全孝身上像头野马一样动,挺翘紧窄的臀部不断撞上苏全孝的硕大yinjing发出啪啪作响的声音,他的屁股之前就被我cao得红肿了,现在他自己用后xuecao苏全孝却上下起落得更用力,新晋北伯侯的臀rou被cao得好像一块煮熟软烂的红rou,我都疑心他想借苏全孝把自己捅穿,毕竟我的疯弟弟是一个极致疯癫的受虐狂,没有什么他干不出来的。 苏全孝显然完全没经历过这种场景,他像受了很大的刺激,神情激动呼吸急促甚至不自觉地地往我剑上送,我还要跟着他的动作赶紧挪开,如果苏全孝一丝理智尚存就会发现我根本不想杀他,我就是想耍他而已。不过看他去cao崇应彪就是我内心的想法吗?我不知道。 苏全孝还在一直重复彪子哥彪子哥你快离开吧别管我,但他也没有去推开崇应彪了,只是把手虚虚搭在崇应彪的腰上。崇应彪在苏全孝身上骑得很用力,我看到苏全孝的性器被崇应彪一下子全部吞入又立刻随着动作坐起又全部吐出,崇应彪被cao得艳红的xue还会在yinjing出去的时候漏出血丝和精水,他一般会含得很紧,只有把他cao了几个时辰,他才会受不了地从屁股里抖抖地落出一些。每次cao崇应彪都好像在给他开苞,这也是cao崇应彪最爽的地方,因为每次cao他,崇应彪都会像第一次被cao一样痛苦。他的灵魂无数次被开拓碾碎,rou体却永远像新生一样鲜活紧致,他正如他期待着毁灭,潜意识又不甘心毁灭,所以死生反复,矛盾撕裂,在极端的疯狂和求生欲中走入深渊,在不断滑落的过程中用指甲血rou模糊地抠进岩壁的每一处凹陷,在每一次精疲力竭或冷笑着放弃的攀岩中求生又求死,不断落入万丈渊狱。 崇应彪痛死了,但我看他那样子也是shuangsi了。我在旁边围观,嘲笑这一切。苏全孝,这个身体上唯一能爽到的人,yinjing的进出是如此挺立有力,可他的眼神却很凄楚。崇应彪让他别哭他就不哭了,但他仍旧眼含热泪不懂为何死去复生后迎接他的会是这样一个血腥残暴,毫无爱意充满耻辱的一场强jian,而且他进入的对象还是崇应彪,这个他心中认定的哥哥。 他用手去扶崇崇应彪的腰,慢慢拂过崇应彪伤痕累累的身躯,跟崇应彪声音颤抖地说彪子哥我以前还以为你不会受伤,然后他把头一侧毫不犹豫地往剑刃撞去。 我早就猜到了他有此举动,所以很快避开了他的自杀,可惜他的脖子还是被划出一条很长的血痕,鲜血从骨rou之中像大雪灌满的深井一样外溢了出来。 苏全孝捂着自己的脖子,眼泪还是忍不住大滴大滴地掉下来说我还以为死了就不会死呢,没想到还是好痛啊哥哥。 我知道他的这声哥哥叫的不是苏全忠,叫的是崇应彪。我的不孝狠毒弟弟没有成为崇应鸾的弟弟,而是成为了苏全孝的哥哥,多么荒谬的事。不过在这疯狂的世界里这点人间的事情居然显得有些温馨,起码比崇应彪碎尸我的时候把我的头骨揭下来认真翻了翻,嘲讽说“看着也没什么离奇的地方啊,怎么我们同时出生你就成为了我的哥哥呢,哥哥?”这件事喊得真诚多了。 “我不会让你死的。”崇应彪说。 苏全孝在被杀的那一瞬间射精了,浓成泡的jingye在他们的交合处随着苏全孝的yinjing一起掉了出来。崇应彪伸手去拿开苏全孝捂脖子的手,让他别再哭了,仔细看看,伤口在愈合。 苏全孝听他的话松开手,怔怔地看着脖子上快速愈合的伤口,一脸的不可置信。崇应彪刚刚被长发遮盖的看不清神情的脸也抬起头癫狂地大笑,他说这里可是我的世界,我不想让你死你就不会死。 “你不会再死了,苏全孝。”崇应彪鬼魅一般渗人的血腥面孔在透过层层叠叠的长发中慢慢浮现,像是黄泉中爬出的恶鬼,他附身含住苏全孝的致命的伤口,很快这道如蚯蚓一样恶心狰狞的伤痕变得消失无踪了,只剩下苏全孝光滑白皙的皮肤。 苏全孝已经完全不明白眼前的状况了,他的大脑一片混乱:“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彪子哥,你……发生了什么?” 崇应彪从他的胯骨上站了起来,苏全孝射进他体内代表生殖和孕育的jingye从他身上掉了下来,仿佛剥离掉他体内关于苏全孝的某个部分,此刻的崇应彪凶悍又强壮,一改他以往在夜晚任人鱼rou的不甘愤恨孱弱,他就这么威猛、令人恐惧地站在这里,像炼狱里杀出来的战神。 崇应彪说这次我能保住你了,他甚至抬手向我指过来,问苏全孝:“你想杀掉他么?” 还不等苏全孝回答,崇应彪就向我走了过来。这个夜晚的他和过去所有夜晚的他都不一样,他简直像白天一样强大。他轻松就夺走我手中的剑,把我踩在地上,利落地沿着我划伤苏全孝的位置割下我的头颅,我感受到一股毁天灭地的剧痛,然后我的头就被崇应彪单手拎着头发提了起来,我啊啊地发出惨叫,崇应彪把我甩在苏全孝面前,跟苏全孝说你想杀谁都可以。 什么,苏全孝还是无法理解这一切,他问彪子哥你怎么把他杀了,那你刚刚…… 我滚在地上的头嗬嗬地发出惨叫,苏全孝被我吓了一跳,他根本搞不明白我怎么还没死,但我真的快痛死了,偏偏我还不能死。 所以我对苏全孝大喊:“你看明白了吗,我们都死不了的,这里就是崇应彪为我们制造的地狱!” 刚刚你是故意的吗,彪子哥? 苏全孝问出来,他看崇应彪的眼神明显带有恐惧。 崇应彪说不,我确实不能反抗他们,崇应鸾他们几个都是伤过我的人,在夜里我打不过他们。 但他扭曲着面容着张狂地说,但我不能和我不想是两回事,我不想你死,苏全孝,这些年辛苦你了,在这里你就不会再收到伤害了,我会保护你的。 他说话颠三倒四,苏全孝完全不明所以,我听到崇应彪说的“我会保护你的”就忍不住抽搐地笑起来,我说崇应彪你别再骗他了,连我都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他是被你亲手送去死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崇应彪一脚踩在我的脸上,但也堵不住我的嘴,我说殷寿提到过的,冀州之战前的那一夜,很多人都知道苏全孝必死无疑了,当时还有人跟他告密,你和苏全孝关系亲密而且他就在你麾下,说你会偷偷放苏全孝走,殷寿却说这是不可能。 “他说,你不可能为了苏全孝断送自己前程的,你是和他一样的为了往上爬可以牺牲一切的人。他真的没说错,你杀了苏全孝又杀了父亲,你就是一头完全没有人性的野兽,你逼我们强jian你不就是因为你意识到这一点了吗?” 我冷酷地说:“你希望在痛苦之中寻找你的人性寻找你的救赎吗?不可能的崇应彪,你别假惺惺了,你不可能得到惩罚心安理得的,你不可能救得了苏全孝的,你也不可能弥补得了过去的遗憾的。所有的一切已经发生了,你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费力气,你最好的结局就是应该去死,而不是在这里折磨我们折磨你……” 苏全孝打断了我的话,他无暇顾及发生在这里的一切状况了,他激烈地为崇应彪辩驳起来。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他的鼻涕眼泪一起流下,滚进质子旅的青铜甲胄之中。 “彪子哥当时对我说这些年辛苦你了,他没有阻止我离开,是我撩开帐布看到远处安插的哨兵,是我说我不能走的,不然我会拖累你!彪子哥根本没有对不起我!” 我冷笑出声,我说你真的认为那晚你看到的哨兵是殷寿安排的吗,崇应彪的手段我最清楚了,他不可能为了谁牺牲权力的,他早就给自己安排好了后路,你信不信无论你怎么选他都会没事? 崇应彪理应反驳我的,但他却沉默了下来。苏全孝听了我的话,转头去看崇应彪,他说彪子哥你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崇应彪根本没回答。崇应彪越沉默,苏全孝就越绝望。我看到月光照在苏全孝眼睛里化作像泪一样流淌的碎光,我想起殷寿说为了让苏全孝心甘情愿为他赴死,他还喊苏全孝是他最勇敢的儿子。 实际上,殷寿说起苏全孝的死,是带着淡淡的笑意的,他认为这是他的荣耀,这是他御下有方的证明,至于苏全孝的死会不会令他伤心,他反问我,你觉得可能吗? 那时,我,父亲,殷寿三个人聚在一起,远处是刚刚被剑捅烂的崇应彪的尸体,我的贱货弟弟因为说了让父亲再死一次,被震怒的父亲一剑贯穿胸膛,钉死在草地上。 杀完崇应彪的父亲双手颤颤巍巍地离开鬼侯剑,杀死他的真凶殷寿居然还拍拍他的肩膀说,儿子都是想弑父夺位的,杀了就杀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殷郊和姬发就在对岸,不过他们两个向来是不参与我们对话,游离在边缘,多数时候是无影无踪的。 崇应彪最恨的三个人,我,父亲,殷寿,经常被他虐杀。即使我、父亲都和殷寿有血海深仇,但对崇应彪的共同的愤恨让我们在夜晚折磨他的时候经常也是一起的。不得不说共同的敌人真的是世界上最令人团结的东西,父亲冷哼着甩开殷寿的手,倒也没开口骂他。 白天会被崇应彪虐杀,夜晚虐待完崇应彪,宣泄完心中狂暴的施虐欲后的时间算是我们唯一能静下心来思考的时间。虽然我们彼此憎恨看不起对方,但这个时候我们也会交流情报商议怎么从崇应彪给我们打造的地狱里逃出去。 崇应彪疯了。这是我们共同的结论。基于此前提下,我们会分析他是如何疯的,然后从他疯掉的原因里找破局之法。 毫无疑问崇应彪是在杀死父亲后彻底疯的,因为杀死父亲后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才会出现在这里。他杀死父亲后,对父亲的憎恨愧疚伤心绝望使父亲出现在这里,对教唆他杀父的殷寿的憎恨愤怒使殷郊出现在这里。至于我,对于从一出生就夺走他一切的我,出现在这里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当时的殷寿说起苏全孝的死,分析这也许是导致崇应彪疯狂的原因之一,毕竟他知道苏全孝是对崇应彪来说唯一算得上真正的朋友的家伙了。 我的父亲沉默良久才说起一件从前的往事,说他曾与崇应彪的奶娘行风雨之事,却被小时候的崇应彪撞见。当时的崇应彪以为父亲在杀害奶娘才让奶娘哭哭啼啼,他推倒了房中的瓷器打断了他们。父亲勃然大怒训斥他,崇应彪咬牙反驳父亲喊你这是在杀她。在我幼小的弟弟看来,父亲兴致而至的强jian是一次对身边人彻头彻尾的凌辱杀害,不然为什么人会被当做狗cao如此没有尊严的大吼大叫。那天父亲罚崇应彪在门外雪地跪了一晚,第二天捞他起来的时候他嘴唇青紫地跟父亲认错了,哆嗦着问奶娘去哪了?父亲说杀了。崇应彪愣住了,他不确定地又问了一句奶娘去哪了?父亲说她死掉了。死掉了,崇应彪一直喃喃,他居然敢问父亲为什么。父亲看着他,失望至极地说她只是一介女奴,让主人不开心了就该杀死她,你应该庆幸你是我的儿子,因为你的身份你活了下来。崇应彪问那生而为奴就是该死的吗?父亲回答,对。崇应彪说可我想让她活下来,父亲说那你就得爬得比我更高,当你的权力越大你才有资格决定你想要的东西。 在篝火前,父亲说,我当时我以为我在教导他。殷寿说这没错,你教得很成功。殷寿说得很冷漠,因为他也是这么认为的。被钉死在地上的崇应彪听到我们的对话发出凄厉的嚎叫,他说要把我们碎尸万段,殷寿,崇侯虎,你们给我等着!可父亲看着他,发出一声叹息,说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事情为什么发展成这个地步?”苏全孝拎着我的脑袋问我。 我说如你所见都是崇应彪的错。苏全孝下意识说“不……”却没说出个理由来。 刚刚崇应彪默认了他的死亡其实也有崇应彪刻意放任的原因在,可苏全孝哭了一会儿后说彪子哥我不怪你,无论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反正我肯定会死的,别连累你就好……” 崇应彪听到苏全孝的话,脸色更为冰冷,他对这个死过一次的人说,“你跟我来。” 苏全孝问,彪子哥你要作甚么? 崇应彪回答:“帮你复仇。” 他带着苏全孝来到河边。 一路上,苏全孝一直问我问题,仿佛我是他的家臣一样。 我嘲笑他身份比我低,一个叛臣的儿子,凭什么让我回答你? 可崇应彪转过头对我说,好好回答他的问题,不然…… 不然怎么样,我可不怕你崇应彪,我冷笑。 “不然我就把崇侯虎的脑袋缝进你的胃里。”他淡然地回答:“你们不是父慈子孝么,那就让你们永远缠绕在一起别分开好了。” 他以前从未说过这样的威胁。他知道我的弱点,父亲就是我的弱点,每次他虐待父亲的时候我恨不得以身替父。 我沉默了,再开口时已是在回答苏全孝的问题。 为什么你被砍下头了还能活着,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 这不是活着。 那这是什么? 这是一个叫崇应彪的疯子为我们制造的牢狱,我们都是受刑的犯人,我们永远不死不灭,这是一场没有尽头的囚禁。 你说的那些施虐欲,和你对彪子哥的伤害是彪子哥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在你死后,发生了很多事,总而言之,现在崇应彪彻底疯了。他认为很多人一同毁灭了他,他要复仇,同时他也觉得自己做了很多错事,想要别人惩罚他。他把仇恨宣泄在我们身上,也让我们将他认为很恐怖的事情加诸在他身上。就如你现在看到的,他会杀掉我,我会强jian他,伤害他。比起这些,我认为你更应该思考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因为出现在这里的只会是崇应彪的仇人。 仇人……我是彪子哥的仇人吗? “你了解得很多。”崇应彪有些惊讶,很显然他自己也是知道很多东西的,不过他假装一无所知地疯下去。只是越疯狂的人越清醒,知道真相的人往往是最疯狂的那个,“但你理解得太肤浅了。” 他没有回应苏全孝探究的眼神,说我既然知道这么多,那就继续让我回答吧。 苏全孝问,那怎么样才能将你们从这牢狱中解放? 杀掉崇应彪。我们因崇应彪而存在,他毁灭我们自然得到解放。 可你刚刚说我们不死不灭。 正确来说,崇应彪杀不死我们,我们也杀不死崇应彪。 那彪子哥就要被你们永远折磨了吗,苏全孝显得很不能接受这个答案,他问除了杀掉崇应彪,还有什么方法? 我们不知道。 苏全孝问崇应彪,彪子哥,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崇应彪回答,当然有,那就是把他们都杀掉。 苏全孝陷入迷惘,说:“可我们都死不了,那不就是打了个死结。” 我说,对,不然你以为这是能解决的吗,你猜猜为什么不朝商的苏家会被灭门,不斩草除根的话就会出现第二个苏妲己,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仇恨的锁链永远无法斩除,人生永无回头路可走。过去的遗憾永远无法弥补,滋长的仇恨也不会放过每一个人,不是灭亡敌人就是灭亡自己,你总要选一个。 这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的问题,也是我们之所以知道那么多还是被困在这里的原因。知道问题是没有任何用处的。这个问题无处不在,世界上每个人对此耳熟能详,但除了死亡,没有人可以得到真正的宁静。因为只要生有执念,就必然会被执念所摧残,这是世间所有人的囚笼。所以,我,父亲,殷寿不管怎么讨论,最终都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杀掉崇应彪。 正如那一天我们讨论的结局是崇应彪把我们三个吊上树活活勒死了。 苏全孝说,可我不恨彪子哥。 我说,这也是我好奇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我问崇应彪,你恨苏全孝吗? 崇应彪冷笑,他可没有像你一样夺走我的一切,赶我去朝歌作质子,他跟我同甘共苦,我为什么恨他? 苏全孝再一次问,那我还是不懂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 崇应彪的回答是,“我要帮你复仇。” 最终,我们来到河边,殷寿和父亲就坐在那里。他们看到苏全孝的出现,有些惊讶,尤其是苏全孝还很大声地对殷寿喊“父亲!” 苏全孝还是对造成他死亡的真正凶手一无所知,无知使他那么快乐。我说刚刚就应该告诉他的,殷寿对他的死毫不在意。 可我又想起苏全孝说的“殷寿安排的哨兵”,他并非对殷寿的态度毫无察觉,他只是,不在意。 就像他不在意崇应彪对他死亡的助推作用一样,他最终还是选择放下。他说要令他的彪子哥得到解脱,尽管我们都没有答案。 崇应彪拿剑指着殷寿说:“主帅,被你害死的儿子向你索命来了。” 他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