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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云?”侍从听得云里雾里。“这些年白跟着你家公子了,半本诗集还背不下来。”阮流云嫌弃道,随即又挤着眼睛问,“依你看,青斐她眼里有我没我?”转个身,连将军也不称呼了。侍从差点没反应过来,随即堆起憨厚的笑脸:“她肯定稀罕公子您,她刚才脸红得像猴屁股似得!”“你这人,想气死我?青斐她是猴屁股吗?你见过那么好看的屁股吗?”“我,我也是第一次见......”“你还说!”侍从被骂得不敢说话了,一脸委屈。不远处是条深巷,穿过后再走条热闹的街,拐个弯便是秦府。就在马车靠近时,阮流云突然叫住了他:“停停停,不走这条路。”侍从赶紧拉住了马车:“公子,不是去找秦少爷吗?”阮流云想了想,道:“秦闲对我向来有求必应,不过这回是我终身大事,就这么空手上门也太不懂礼貌了。绕远点,去东街买他爱吃的梨花酥。”“是。”马车从巷子口过,驶向了远方。李长空早一刻便埋伏在了巷子里,眼见着马车走远了,浓眉竖了起来:“这小子!怪机灵的。”他看向热闹的人群,思索着怎么向牧青斐交差,一抬头,看见了屋檐下的马蜂窝。牧青斐原想着既然出了府,就四处去逛逛。京城太平,不比西廊,用不着提心吊胆。可走了御花园这一趟后,半点玩的心思都没了。皱了一路的眉头,到家一看,她爹正侯在家门口,一副着急的模样等着她。真想掉头......她无奈地下了马车。牧衍之立马迎了上来,焦急道:“怎么样?皇上说了什么?指婚没?圣旨呢?是七王爷吗?”“没指婚。”牧青斐叹了口气。“没指婚?没指婚怎么办?皇上就,就不管这事了?”牧衍之当即板起了脸。“爹......”昨天还连哄带骗让她自己选,进了个宫罢了,就原形毕露了。她自然没把这话说出来,看到他爹身后备好的车马,将他往那处领:“说来话长,等您从翰林书院回来,女儿再跟您细说。”牧衍之看看后头,又看看女儿:“话真的那么长?”“长。”“那好吧。”牧衍之只好先把念头放一放,“你先回家歇着,等爹回来,再跟你一起参谋参谋。”把她爹哄上马车,她终于松了口气。回府上没见着她娘,一问之下,才知道又是打马吊去了。她反而有些高兴,要是她爹也能学学她娘,有遛鸟或是养鱼的小喜好,没准也就不搭理她的事了。这么好的事,不知道哪天可以发生。她用了午膳,回房,点了香料开始练字。在军营生活习惯了,身边没人照料,回了牧府,也不让她爹给她派侍女。吃穿用度自然有人打理,但她在的时候,下人们都不敢在她身周打扰。落笔如用剑。力道过柔,则墨渍坍塌溃不成型,力道过刚,则锋芒毕露适得其反,唯有沉心静气,胸有成字,刚柔并济笔势超逸,方能做到破敌于不备而身可全退。她的字不似其他女子写得小巧圆润,或是灵气隽秀,如她的剑法与枪法一般,端是金钩银划逸虬得水,宣纸染墨,一张张叠起,很快就铺满了桌子,又毫不顾忌地滑落至地面,直到铺满她的身周。两个时辰后,她终于把心中那股气撒尽了。她搁下笔,开了口:“进来。”李长空推门进来,粗着嗓门叫道:“末将来复命。”“复命,你怎么不说逃命?”牧青斐冷笑了一声,“早一个时辰你就侯在门口了,怕进来被我的笔杆子戳?”她在自己带的兵面前,与在父母面前相比较完全是两幅面孔。李长空立即堆起了笑,走上前把一地板的宣纸拾了起来:“将军息怒,末将不辱使命,已将事情办妥。”牧青斐扬起了眉毛:“怎么样?”李长空收好了宣纸,摞在书桌上:“末将请他喝了点蜂蜜。”被偌大一个马蜂窝堵在轿子里,是种什么样的体验?阮流云刚搂上这突如其来的“球”时,还以为附近有孩童蹴鞠,不小心踢上了他的轿子。可没等他把“球”还回去,“嗡嗡嗡”一团乌云便从里头飘出直冲他而来,举着数百根针毫不留情刺穿他的皮肤,轿中顿时惨叫不已,随即“哎哟”一声,也不知是舌头还是嘴唇挨了针,声也不出了。侍从吓了一大跳,转身就接到了他家公子抛出来的马蜂窝,大叫一声又抛了回去。顿时里头闷哼一响,轿子开始剧烈震动。折腾了许久,他才在养蜂人的帮助下,把阮流云从马蜂堆里救了出来。秦闲在厅中见着阮流云时,一只脚还在门槛外,半个身子便挂在门上笑得东倒西歪。“你,你是哪个院里逃出来的猪?”只见这人满头都是大包,眼睛肿得就跟没开眼缝似得,上嘴唇更是夸张地鼓起来堵住了半边鼻孔,险些出不了气!秦府几个下人正手忙脚乱围着他给他挑刺,一边擦蜂蜜消肿。阮流云连哭都没力气哭了,还能颤巍巍地抬起一只手,口齿不清道:“给,你爱吃的。”“梨花酥?”秦闲下巴快要掉下来,终于止住了笑,一脸震惊接过了东西,“还真是......你都被咬成这样了还不回家,就为了给我送吃的?”他拍了拍阮流云的肩:“够义气。”阮流云肿着个猪头脸,冲他竖起了大拇指:“好兄弟,不解释。”“你真是令我刮目相看。”秦闲坐下来,见他满脸油光发亮,赞叹道,“我听说你在东街跟一窝马蜂在轿子里大战了近半个时辰。我就搞不明白了,你什么时候养成的在轿子里玩蜜蜂的喜好?”阮流云看他一眼。但这个眼神丝毫没有传达出来,被堵回了眼皮下。他大着舌头道:“我扔出去了。不,不知道为什么,又被扔了回来。”侍从悄悄往后站了一步。秦闲头往桌上一埋,猛地拍打起桌子,又开始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阮流云:“还是兄弟吗?”“是......哈哈哈哈哈哈......咱们先割个席,等我笑完再跟你做兄弟,哈哈哈哈哈哈哈......”秦闲又无情地笑话了他足足有半个时辰,笑得阮流云都要消肿了。“说吧。”秦闲举手,表示自己这次绝对是笑够了,并愿意亲手把席子缝上,“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你状元郎化身拼命三郎。”阮流云脸上疼,身上疼,舌头更疼,没法说太长的话,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