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网文学 - 经典小说 - 驯狼【强取豪夺1v1】在线阅读 - 770【h】

770【h】

    

770【h】



    她说她喜欢坐在葡萄藤下,抱着小猫晒太阳。

    她说她想养只小狗去溜溜,反正院子很大,田野空旷,她跟狗子都可以撒欢一样奔跑。

    伊比利斯满足了她所有的愿望,除了养宠物这点。

    他似乎不喜欢任何带毛的东西闯进她的生活,更受不了她抱着什么猫猫狗狗,毕竟连他自己都没这待遇,他何必给自己添堵。

    最后他送来的宠物都是各式各样的小鸟,虽然很漂亮,但沈佳仪还是想养猫猫狗狗。

    可能是提的太频繁,又可能是她很会装可怜,某日,伊比利斯突然拎着个毛孩子,再度前来拜访。

    那是一只毛茸茸的小狗,黑的像个煤球,被他拎在手里,可怜兮兮地夹起了尾巴。

    这狗子长得十分奶气,胸前一搓十字白毛,瞳色透亮似琥珀。

    “诶!小狗!”女孩瞬间双眼放光,兴奋地欢呼一声,跑到了青年跟前。

    那小狗便朝她凶巴巴地龇起了奶牙。

    她想抱这小黑狗,刚伸出手去,伊比利斯就撤回了一只狼崽子。

    他口吻很认真很认真,灿金的眼,深深地直视着她的眼睛,“不可以抱他,他病了。”

    沈佳仪没反应过来,疑惑:“什么病啊,还不能抱?”

    伊比利斯:“品种特别,就是不能抱。”

    沈佳仪:“……?”

    这小黑狗在庄园里待的时间并不久,而且多数时候她见不到他,只有伊比利斯过来的时候,那狗才会跟着出现。

    她会做巴格达电池,她又会针灸的xue位,这也是伊比利斯想从她这学习的东西。

    细微的电流配上银针刺激xue位,是很好的疗愈手法,他只在书籍里见识过。

    于是,很不幸,小黑就成了他练手的……靶子。

    他来了几次,沈佳仪就能见到小黑狗几次,而且伊比利斯看管她看管得好严,她甚至没怎么摸过修狗。

    但狗瘾,那是说犯就犯。

    沈佳仪会尝试远程勾引,朝小狗顽皮地吹个口哨。

    这时候,他狗脸上的表情就会很一言难尽,逗得她哈哈大笑。

    女孩的笑清甜爽朗,冰镇葡萄似的,太养耳,狗忍不住抖了抖耳朵。

    最后一次,伊比利斯甚至没告诉她往后不会再带修狗过来,还是那狗子悄咪咪地朝她张望了一眼。

    他也不喜欢提起他,沈佳仪后面问了几次,伊比利斯的答话都搪塞又模糊。

    “嗯,挺好的。”

    “不用理他。”

    多是诸如此类的回应,冷淡得不像他平时的风格。

    沈佳仪渐渐便也把这事给淡忘了。

    隔了好久好久,他们才再见面。

    那段时间沈佳仪刚痊愈,伊比利斯为了哄她开心,就以带她出去旅行的名义,骗她在王庭里溜达。

    其实只不过是从他的私人庄园,挪到了王族的地盘,并算不上旅行。

    但沈佳仪还是很开心地换上了漂亮的小白裙,戴着遮阳的帽子,兴冲冲地在王庭里溜达。

    就是在这时,她发现了壁挂效应下显露出来的水银。

    王族间流传着一个诅咒,历代狼王都很短命,因此王室与祭祀竭尽所能修习法术,想要破除短命的厄运。

    可是这并非什么诅咒的锅,而是水银的毒性。

    本来伊比利斯是推开了繁琐的政务,陪她一起出来玩的。

    然而,水银的事,犹如一道惊雷,打乱了他原本的规划。

    于是,伊比利斯又去忙忙碌碌,沈佳仪便无聊地窝在毗邻花园与池水的漂亮房子里。

    她知道目之所及的人都是狼人,她也大概猜到了伊比利斯的身份,只是她把这一切藏在心底,并不表露出来。

    自她来到异世界以来,狼人从未伤害过她,对她十分礼遇,她也不恐惧这种生物。

    甚至伊比利斯也是狼人,无形中就给她一种很高端的感觉。

    有时候,她甚至觉得伊比利斯很仙品,比人族里朝三暮四的男的强很多。

    人在无聊至极的时候,就会莫名其妙冒出些无聊至极的想法。

    反正伊比利斯在忙,她不如偷偷跑出去玩,来一场叛逆的越狱。

    她这样想的,也就这样做了。

    这一路竟然意外地畅通无阻,没有任何危险,也没有任何人来阻拦她。

    她像一只小奶猫一样,兴致勃勃地拓展着自己的地图,夏日的午后,阳光灿烂明朗,她就坐在树荫下小小休息片刻。

    松果落在她的发顶,弹了一下,方才坠地。

    沈佳仪揉了揉脑袋,不痛。

    紧接着,又一颗松果砸上她的脑袋。

    她仰头一瞧,黑亮的眼眸被树叶间错落的阳光晃得亮晶晶。

    这一望,便望见树上一个少年,眉眼英气,唇色殷红,一双琥珀色的眼,清亮得好像水面浮着的碎金。

    骂骂咧咧的话,在权衡了一下彼此体型之后,被她默默咽了回去。

    而且这少年长得跟伊比利斯有三四分相似,看起来像是他的亲戚。

    少年瞧她那窝囊的模样,忍不住低笑一声,从树干上跳了下来。

    瞬间,小树叶哗哗下落,沈佳仪抬手挡在头顶,仍旧落了满头的青翠。

    一直畅通无阻的行程,就在此时被打破。

    并不是这莫名其妙出现的少年拦住了她,而是,不知打哪冒出许多身着宫装的侍女。

    少年轻快地打了个响指,“哦,来捉你回去的。”

    其实只要路西法不出现,这些看管她的狼们,也只会隐匿在暗处。

    她忽而觉得有些危险,倒不是担心狼们会对她做什么,而是,她好像……离伊比利斯的面具如此之近。

    她好像在那么一瞬,触及到了伊比利斯恐怖的控制欲。

    长脑子的人在此刻都不会轻举妄动,何况这里还有个无辜的小孩。

    于是沈佳仪乖乖束手就擒了。

    宫女跟她说,其实她可以去别处继续转转的,但不可以……跟陌生男子走得太近。

    好好好,她甚至都没跟他说话,就叫“走得太近”了。

    伊比利斯知道这事之后,倒是没跟她发癫。

    笑死,他有什么理由跟她发癫?沈佳仪只觉得自己超级无敌理直气壮,甚至很给他面子了已经。

    结果就是,他虽然没有明面上跟她发癫,但屋子里备着的水果,果汁,都好酸好酸,酸到沈佳仪五官皱起,怀疑人生。

    他忙完,已是深夜。

    沈佳仪白日里睡了,晚上就睡不着,无聊地趴在床上发呆。

    隔着影影绰绰的纱幔,隔着数米的距离,青年朗润和煦的嗓音突然响起:“佳仪。”

    沈佳仪惊得坐了起来,“伊比?”

    “上午睡个懒觉,中午我带你去吃饭好不好?”他问,“下午,我们再去小洲上看合欢。”

    她还有些发懵,缓缓掀开床帐的一个小角,露出小脑袋来,“你忙完了?”

    他颔首,“可以继续陪你了。”

    沈佳仪意识到,这会儿已经是凌晨了,他……他这是火拼了一天,就为了陪她出去玩吗?

    也不知怎的,她突然就有点难过。

    ·

    从前,沈佳仪总是跟他说自己喜欢下到两千年前的墓地博物馆,感受千年一瞬的安宁。

    如今,他看着她,早已不知隔了多少岁月。

    其实他并不是没有欲望,发情期里,性欲肆虐是本能。

    那年初秋,他彻底摆烂的时候,便将自己古怪的癖好彻彻底底地暴露在她面前。

    曾经在她心里,他是萧疏似月的贵公子,总是不然尘垢,明朗如白玉一般。

    她也从不会构想他在性方面的模样,那双纯粹的黑眸,眼底是单纯的钦慕与艳羡。

    她也是真没想到,人模人样的伊比利斯,在床上竟然变态到那种地步。

    铁链的束缚,还有腿根上烙印的他的名字,似乎还不足以满足他内心的掠夺欲。

    他揉着她带着枷锁的脚踝,寒意自他温暖的掌心传导而来,那触碰令她毛骨悚然。

    被蒙住眼睛,感官放大,恐惧也被无限放大。

    她绝望地缩起身子,浑身汗毛倒树,抗拒地跟他较劲。

    这个疯子,他理智地挑选了一位家世地位都足以优秀的狼族女子,做他风光无限的狼后。

    然后把她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若干个日日夜夜,混沌的时空里她分不清时间的流逝,只知道他每次的触碰与索取,都会让她疼上好久。

    强占她的身子时,他会一遍又一遍,深情款款地告诉她,他只与她交配。

    也会无比温存地宣布她的身份,小女奴,一辈子都只能是他见不得光的小女奴。

    其实他已经违背了狼的本性,他已经有了妻子,却还执意与她抵死缠绵。

    每一次的交合,都是近乎一种强暴的方式,而人族的身体是有应激反应的,在他进去的一小段时间里,她会应激麻痹,动弹不得,也哭不出声音,就那么无力地任他掠夺。

    在无数次的拒绝与抵抗里,这一小段时间对他而言,便显得格外弥足珍贵,就好像她自愿与他交尾,就好像他们还相爱一般,她主动地,顺从地接受他的亲近。

    沈佳仪曾以为,任何人跟她在一起,都会很幸福,因为她是个好姑娘,性格好,模样也好,像个小甜饼一样。

    她也以为,任何女人找了伊比利斯做丈夫,也都会很幸福,毕竟他是她见过最好的男人。

    可,为什么两个本该幸福的人凑到一起,却痴缠得如此痛苦?

    他会控制不住地对她温柔,又念起她曾对另外一只公狼展露她的好,那温柔就会化作刀片,割在他的心口,割得他血rou模糊,恨不得杀了她泄愤。

    而沈佳仪对他的排斥,不止是他伤了路西法,还有他卑劣的行径。

    为什么他都有妻子,还来与她……?

    这种突破道德底线的事,还是拉着她一起突破道德底线,她完全做不来。

    因而她不接受伊比利斯任何示好,看他一眼都觉得憎恶,她不再觉得他干净得像月亮,反倒像沟渠里阴暗的污水。

    甚至到后来,她会应激,他但凡吻她一下,她都会应激呕吐,惹得他脸色冷沉,眸底幽暗。

    她曾经跟他说过,她愿意在任何一秒赴死。

    他折辱她,强迫她,囚禁她,还要猎杀路西法。

    幽暗无光的地下室,她盯着脚腕上冷峻的铁链,眼底的光泽一点一点暗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