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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誉若有所思,点点头☆、新愁-2新愁-2梅朵儿走进养心殿时,正见萧言伏案忙碌,案上堆满小山似的奏折,他垂头看得认真,许是眼睛累了,不时抬手,揉着眼皮。“梅妃,你怎么过来了。”看到进来的人,萧言眸里燃起星星点点的光,他唇角扬起一抹笑,起身迎了过去。“来瞧瞧咱们萧国勤政爱民的皇上,可有爱惜自个儿的身体?”梅朵儿抿唇一笑,任由萧言牵着她的手,往长案前走去。两人并排坐下,梅朵儿心疼萧言,伸手替他揉捏太阳xue,小声叮嘱道:“皇上该适时休息会儿,歇歇眼睛也是好的。”“嗯!”萧言轻声应答,握住梅朵儿放在他额间的手。她的手有些冰凉,白皙的皮肤上,带着淡淡的青紫色,萧言忍不住将那双小手捧在身前,低头哈了口气,又搓了搓,给她取暖。她今日穿的单薄,蓝色长裙外,只套了件青灰色的比甲,比甲毛茸茸的,看着还算厚实,可手臂却是挨着冻。“怎么没穿件披风过来,外头风大,小心冻坏了身子。”萧言柔声说完,又喊李温长取手炉过来。梅朵儿低头不说话,她身子结实,不在乎穿不穿披风,况且,那件披风,她给了素青,素青穿的单薄,比她更需要披风。萧言见梅朵儿不说话,知晓她节俭,大抵没几件像样的衣服。“梅妃喜欢什么样式的?朕送给你。”他看着她,眸子里满是热忱。“皇上送的,臣妾都喜欢。”梅朵儿心里高兴,又抬手,替萧言揉捏太阳xue。萧言闭目凝神,忙里偷闲,享受此时的安宁。约莫过了一盏茶功夫,他睁开眼,瞥见梅朵儿袖口一抹金色。他伸手一抓,从梅朵儿袖口带出一道抹额,宽若指甲,间隔绣着几颗星,最中间的地方,缝着蓝色金镶边的松石,绣工精细,相当精致。“这是臣妾花了两日时间做好的抹额,天气凉了,送给皇上暖额用。”梅朵儿小声解释。“送给朕的?”萧言有些意外,梅朵儿嫌少主动送礼给他。“莫不是有事求朕?”萧言得了礼物开心,却是忍不住开口询问。“皇上圣明。”梅朵儿跪坐一旁,将素青回宫的事说与他听,末了求情道,“此事与韩贵妃无关,是臣妾给素青伪造了新的身份。”“胡闹!”萧言表情肃穆,他见梅朵儿低头不敢看自己,叹息了一声,拉起她的手,开口解释:“素青身为你的婢女,却是性子冲动,行事鲁莽,半点不为你这个主子考虑,你又何苦再让她进宫?”“她这般性子跟在你身边,恐会闯祸连累你。”萧言忧心忡忡。“臣妾会好好管束她,让她在三和宫禁足,绝不外出。”梅朵儿信誓旦旦保证。她见萧言若有所思,一动不动坐着,忙扯着他的袖子拽了拽,撒娇道:“好不好么?”梅朵儿故意嗲着嗓子,想着她娘教的‘声柔,体娇,眼含羞’,忙从袖口掏出一只手绢,点在下巴处,瞪着双杏眼,可怜巴巴看向萧言。萧言不喜欢女子撒娇,总觉得矫揉造作,让人瞧着浑身不舒服,可梅朵儿对他来说不同,这般揉捏的动作,她做的生硬,像是演技拙劣的孩童,反倒多了几分憨态,娇憨的可爱。“好了,朕应下你便是。”他无奈摇摇头,拽走梅朵儿手里的手绢,塞回她的袖口里,“下次有事,好好跟朕说,不用学后宫里的女人,故作娇柔之态,朕喜欢的是平日模样的你。”“嗯嗯!”梅朵儿连连点头,心里满满的暖意,她自个儿也不喜欢矫揉造作的伪装。“臣妾还有一事要禀报。”梅朵儿想起早间遇到过誉王,忙将今日与誉王的冲突,说与他听,末了疑惑说了句,“誉王好像很怕猫。”“誉王幼时因为一只猫,被母后责罚过。”萧言心下有几分感慨,现在想起来,约莫是从那之后,誉王开始疏离自己,甚至带着几分恨意。“朕无意害他被母后责罚,只是他那时爱钻牛角尖,总跟母后养的橘猫过不去,一人一猫互相折腾,没完没了。橘猫顶多是模样恹恹,身子精瘦了些,可誉王的手臂、腿上全是挠痕,朕是担心他,才将此事告诉母后,求她把橘猫关起来,可母后极爱那只猫,反倒重罚了誉王。”萧言皱眉,其实他的母后并非溺爱那只橘猫,她是恨淑妃娘娘,才借着橘猫受伤为由,重罚誉王,好让淑妃难受伤心。上一辈的恩怨,他不想重提,母后与淑妃立场不同,这件事没有孰对孰错,有的只是深宫之中的无奈罢了。——*——琳琅院内芳草萋萋,淑太妃裹着张厚重的毯子,坐在厅间的软塌上,她闭目凝神,手里拿着黄豆大小的串珠,拇指轻扣,嘴里念念叨叨。“娘娘,誉王殿下来看您了。”嬷嬷激动的喊声从院里传来。淑太妃听闻,倏地睁开眼睛,她掀开毯子,匆忙下了软塌,焦急迎了出去。“誉儿,真是你回来了。”她眼眸湿润,拿着佛珠的手,微微颤抖。“孩儿参见母妃,母妃万福金安。”萧誉连忙跪拜,他不敢抬头,生怕眼泪钻出来,惹人笑话。“快进来,外面冷。”淑太妃声音颤抖,她牵着誉王的手,领着他进了内殿。殿内不比外面凉,却也没有多暖和,殿内摆设陈旧,连张火炉也没生。“母妃受苦了,是孩儿没用。”萧誉揉搓着淑太妃冰冷的双手,靠在她耳侧,低声安慰:“母妃请放心,等孩儿当了这萧国的皇帝,一定接您住进未央宫。”“嘘,小心隔墙有耳。”淑太妃神色慌张,领着萧誉进了内室,又屏退身边众人,只余母子二人,小声叙旧。内室陈设简洁,除了这张黑漆漆的木床,只左边靠近窗户的地方,摆着张供桌。一尊白玉雕刻的弥勒佛,静坐莲花之上,笑口常开,模样慈爱。雕像旁,摆着只木刻的莲花娃娃,巴掌大小的娃娃穿着肚.兜,躺在荷叶之上,闭目凝神,正睡得安详。淑太妃点了三根香,对着弥勒佛雕像拜了拜,递到萧誉手上。“母妃还在记挂那个孩子?”萧誉盯着那尊木刻的娃娃,拿香的手顿了顿,他脸色变暗,指尖用力,竟不小心折断了香。“若是他没死的话,母妃还会一心辅佐誉儿么?”萧誉不动声响,将剩下的半截香插在香炉里,他抬头,看向淑太妃问了句。“不论如何,你是长子,理应你来坐那个位子。”淑太妃眸子闪烁,神色黯然。她鬓间生出几缕白色,眼角也长了些许的细纹。萧誉看着她,不禁想起她年轻时的风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