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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阵阵发疼。“传太医,快点传太医。”萧誉嘶吼着,一双哭肿的桃花眼,死死看向萧言,“快点传太医。”“传太医。”萧言何曾见过这般模样的萧誉,癫狂错乱,他忍不住动容,开口传唤太医。“不用了。”淑妃脸色灰败,她抬手握着萧誉的手腕,张了张嘴,声音几不可闻。“你靠过来。”淑妃声音很慢,她张了张嘴,像是离开水的鱼,眼睛发灰,瞳孔渐渐放大。“儿臣在,你要坚持住,太医呢,太医呢!”萧誉如困兽,嘶吼着,靠在淑妃脸庞。“你且记住,待哀家死后,便把一切罪责都推到哀家身上,萧言……言儿他便不能杀你。”淑妃断断续续说完,才终于放心,闭上双眼。“都怪儿臣,儿臣嫉妒那个孩子在你心中的地位,明明知道他就是萧言,却不愿意告诉你。”萧誉抱着淑妃,呢喃自语。他白色的亵衣上沾满鲜血,双眼空洞无神,仿若成了只木头人。——*——太医来到养心殿的是时候,淑妃早已没了呼吸。萧言心绪复杂,心里止不住,生出几分难过,他与淑妃并无感情,可……他毕竟是自己的生母,血rou相连,难以控制。“朕定会厚葬淑妃娘娘,你……节哀。”萧言踌躇,最后蹲在萧誉身边安慰。“节哀?”萧誉转头看向萧言,又哭了起来,“是本王嫉妒生恨,害了母妃,该死人的是我。”“你杀了我吧。”萧誉眸子里带着阴冷,他放开淑妃的尸体,转而拽住萧言的衣领,“你杀了我吧,为母妃报仇可好?”“淑妃希望你好好活着,若不然……她的死便没了意义。”萧言推开萧誉,不再看他,下旨道,“淑妃胁迫誉王,谋权篡位,已就地正法,朕念在誉王乃萧家子孙的份上,贬为庶人,押送出宫。”“哈哈……”萧誉摇头大笑,笑里满是凄凉与悔恨。他任由宫人将他拖出养心殿,不反抗,不说话,只是戚戚然笑着,仿若疯子。“还望舅舅体谅,朕……实在下不去手。”大殿中只剩下萧言与姜百里两人,一时间,静的吓人。“皇上宅心仁厚,老臣明白!”姜百里叹息一声,缓缓开口劝道:“还请皇上莫要怪罪皇后娘娘,她当年怀有身孕时,被淑妃娘娘害得流产,才因此落下病根,无法生孕。她总说,淑妃欠她一个孩子,才用计偷走了你。”“这些年,母后待朕如亲生,朕不会怪她。”萧言神色些许落落寞,今日种种,皆为上一辈的恩怨纠缠所致,他与萧誉都是受害人才是。“舅舅,朕想废除后宫,只留下一人。”萧言侧首,看向姜百里询问。他不希望将来,他的孩子也遭遇这样的痛苦。而且,他与他的父皇不同,他的心很小,小到只能装下一个女人。他也不希望他的朵儿被后宫这只染缸浸染,身不由己,变得不再像自己,他希望她永远保持纯真,永远都是她自己。“老臣永远支持皇上的任何决定。”姜百里拱手,心下甚慰。若是当年,先皇只娶他的jiejie一人,那今日,该是另一幅景象吧。作者有话要说: 嗯,下一章可能是最后一章,然后还有一些番外。感谢支持到这里的小天使,谢谢你们的陪伴!☆、进京-4进京-4三和宫,锤门声、瓷器的破碎声、女人的尖叫声,混作一团。“我不信,我不信。”女子声音尖锐,嚎叫着冲出大殿,却被赶上来的侍卫抓住。她头上金钗散落,披头散发,脸色苍白,唇角抑制不住颤抖着。“来人,送素妃娘娘上路。”李温长一甩拂尘,面无表情吩咐。他口中的素妃娘娘并非旁人,而是素青。此时,素青一身华美宫服摔倒在地上,她衣衫褶皱,沾满污渍,双眸满是惊恐。“我不要,我不喝。”素青声音颤抖,她看着宫人端上来的毒酒,发疯似的摇着头。她怒睁眼睛,目眦欲裂,嘶吼着,“我是皇上亲封的素妃娘娘,你们谁敢动我?”“誉王已被贬为庶人,押送出宫,你谋害皇上,助纣为虐,本应凌迟处死,皇上圣心仁慈,念在梅妃娘娘的面上,给你留个全尸,你当叩谢圣恩才是。”李温长声音很凉,他端起那杯毒酒,缓缓朝素青走去。“我不要,我不喝。”素青呢喃细语,她看着越加靠近的李温长,挣扎着想站起身,可肩膀上的两双大手,死死压着她,让她动弹不得。她摇头试图摆脱,散乱的头发,随风摆动,此时,她仿若成了一棵稻草人,一动也动不了。“我要见梅妃娘娘,我要见梅妃娘娘,素青侍候她三年,她会救我的,她不会眼睁睁看着我死的。”素青抬头死死盯着李温长,声吟唱颤抖恳求道:“让我见梅妃娘娘,求求你。”“梅妃娘娘此时不在宫中。”李温长声音平静,他说完,一手端着毒酒,一手捏着素青的嘴巴,用力抬起来。“你背叛娘娘的时候,该料想到会有今日。”李温长面无表情,将毒酒靠在素青嘴边,强喂了下去。“咳咳……”素青剧烈咳嗽,她抓挠着脖颈,瘫倒在地上,唇角流出些许猩红。“我是……我是皇上亲封的素妃娘娘。”她双眸渐渐失了光芒,眼角垂着泪珠,那呢喃细语之声,如蚊蝇一般,细不可闻。“我……”她双眼大睁,渐渐失去了呼吸。——*——江南,叶府。梅朵儿捏着只糖人发呆,今日是萧言离开的第二十日,可是……糖人却只剩下一只。并非她贪吃,实在是,她一想念萧言,便想看看糖人,一看着糖人,便又忍不住想吃。这般过了十九日,三十只糖人,只剩下一只。她捏着最后一只糖人,眸子里满是不舍,她不舍得吃,可甜腻腻的味道,吸引着她,最终还是舔了一口。甜甜的味道弥漫舌尖,稍稍弥补她心头的一些苦涩。她忍不住又舔了一口,却隐约听到耳畔传来微弱的喊声,“朵儿”似真似幻,不太真切。是出现幻觉了么?梅朵儿摇摇头,又隐约听见一声呼唤,“朵儿”“是你喊我么?”梅朵儿摇摇头,点了点糖人的脑袋。“朵儿,我回来了。”喊声越来越近,梅朵儿分明听到,声音是从外面传来。莫不是萧言回来了梅朵儿喜上心头,急忙奔出房间,正见她朝思暮想的人儿,穿过院子,急匆匆朝自己跑来。他胡子拉碴,鬓角上还有些碎发,想来一路上风吹日晒,遭了不少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