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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识

    

初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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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两点,张隅清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想起初中第一次认识林溥时的场景。

    那时的他还不像现在般耀眼,因为贪玩,成绩总是起伏不定,好则年级前十,坏则年级大榜上查无此人。

    班上老师对此无比头疼,但又喜欢他那股子聪明劲儿,从进校就把他当作重点对象培养,奈何这小子不争气,别说冲击状元,他连考进全市前五十的心思都没。

    “你能不能稳重点?数学课是你开茶话会的时候吗?居然还正大光明地在桌上摆了盘瓜子花生,你让老师怎么上课?”

    “哎呀,数学课上的那些内容我闭着眼睛都能做出来,在那坐着不是浪费时间吗?”

    “你数学考满分了吗?你看看隔壁班的那个女生,次次年级前三,每天还不是乖乖地坐在教室里听课。”

    “我保证我最后能考进s中就行了嘛……您别对我这么高要求。”

    三年来,班主任永远都在用“那个女生”举例,一会儿说她“成绩稳定”,一会儿说她“谦虚谨慎”,张隅清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他一直知道“那个女生”叫林溥,在年级上是个有名的学霸,不过他向来对所谓的乖学生不屑一顾,这种人要么是表里不一的虚伪做派,隐藏种种欲望只是为了讨好父母的老师,要么是没有思想的傀儡,一门心思扑在学习考试上,连自己真正想做什么都不知道,他实在不理解这样的人生有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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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中考,学校在每周五下午把尖子生集中起来,突击数学和理综压轴大题,张隅清也是其中一员。最近逃课太频繁,上午刚被班主任威胁“再不好好上课就没收你的篮球”,他只能不情不愿地走进教室,签到时偶然一瞥,看到了第一排桌上的练习册,封面写着“林溥”二字。

    “啧,真是够烦的。”他一边摇摇头,一边向最后一排走去,选了一个离那本练习册最远的位置。

    第一次上培优课,数学老师一上来就一人发了张A4纸,上面只有一道题,大家本来还在兴奋地讨论,没过多久就陷入一片寂静,只有稀稀疏疏的写字声。

    “有人做出来了吗?”十分钟后,数学老师开口问。

    张隅清放下笔,他大致理清了思路,不过还没来得及演算。他抬起头,发现周围的学生一脸愁容,身旁的男生月考数学才考了一百五,纸上却只有个孤零零的“解”。他又向前看去,第一排的女生举起了手。

    “好像是那个乖乖女啊?”他心想。

    数学老师走下讲台,拿起林溥的草稿纸,大约十秒以后,他轻笑一声,然后欣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没想到啊,这道题也有人能做出来。去年我给你们的学长学姐做,一个成功的都没有,真是后浪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啊哈哈哈哈哈哈。”

    班上霎时出现了此起彼伏的惊叹声,他敲了几下黑板,示意大家安静,然后看向林溥。

    “你是五班的林溥吧?”

    “是的。”

    “好的,那我们就请林溥同学给我们分享一下解题思路。”

    张隅清看到她从容地走上讲台,开口声音清冷,但是每一句话都透着自信。他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一只手转着笔,一只手拿着题,对自己的解题思路无比满意。直到听到台上之人讲了五分钟,他逐渐意识到自己的思路相当麻烦,计算量也大很多。于是倏然端坐起来,停下了不正经的动作,开始认真地在纸上写字。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他也写完了最后的步骤,再次抬头看向女孩,眼神中多了几分欣赏。

    林溥一脸严肃地站在台上,完全没有笑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刚被批评。可是额前的刘海又衬得人十分可爱,再加上略圆的脸蛋,说是萝莉也不为过。最特别的是那双眼睛,像小鹿般明亮灵动,可惜没有一点做出难题的喜悦,他甚至从中读出了点冷漠。

    不苟言笑的软萌天才少女,这是张隅清对林溥的初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