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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动作。除了上次,也根本没有主动找过他,出现在他面前只是意外而已——但他连这样的接触都在有意避免。我反而觉出了些不一样的滋味。段烨此人绝对不是会躲事的,就算是难处理,他也得处理,大概是在其位谋其政,这些年养成这么个习惯。毕竟他不管,也就没人管了,既然他想成事,就得什么都做。现在躲着,完全不是他的风格啊。我不信段烨想不出办法来,我都能给他想出不少处理办法,能堵到我再也不谈这件事。比如最简单的,直接拒绝掉就好了——我是谁啊,我是江盛秋,不是随随便便简单一个女子,我既不会缠着不放,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影响了我们的正常交往,这些段烨也都知道。那他为什么不直说?怕我难过?段烨不是圣人,他才不会为了我的感觉去放弃解决问题,于他来讲,大概是长痛不如短痛,早弄完早好。那到现在了、所有人都在看热闹了,是为什么?我从中捕捉到一些东西,竟有些雀跃。段烨这个人,直到现在都没为自己想过什么……还是我当初问的那句,他真的知道他想要什么吗?他戒掉感情太久,没想过捡回来,现在被我硬塞过去,好像确实有点难为他。现在他迟迟没有给个结果——或许是他真的在想呢?也许现在是还没想出来,是不是还有那么一点可能,是因为这个人是我。其实我倒是没什么所谓,我觉得喜欢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他拒不拒绝我都可以继续,这件事本身就能让我开心。当然,开心的日子总是短暂的。不光短暂,这次这个打断的事情——还有点严重。边境果然打起来了。郑秦边界……那边竟然真的是针对郑国的。消息来的那天,我在院子里看书,有人进来送了个信儿,突然就全体戒备了。就在早早收到消息的郑国都已经放松警惕的时候,真的打起来了——这时的戒备远不如成庄提醒我的时候重。我们这个院子住的人员复杂,我这边的是走一步算一步,先在这儿歇歇脚,没什么想法;而段烨他们呢,是怕齐郑打起来,来解决问题的,自然是一点点风吹草动都得关注着。结果,现在还在做着计划呢,没想到事情更复杂了。我当初就初入军营随随便便,现在更是不管不顾,直接溜达进了他们谈事的地方——我不听是不听,真去了倒也不算打扰他们。段烨这边的人其实更知道江盛秋是个什么样的人。“……其实这对我们来讲,倒不算是完全的坏事。郑国没有能力同时应付两边的战争,既然那边不知道是什么势力来了,齐国这边就暂时安全,小殿下也还安全,毕竟要是他出事,齐国联合那边‘叛军’合攻,郑国就麻烦了。”“是啊。不管这‘叛军’是什么身份,对齐国倒不算坏事。”大家都发表着意见,气氛还算轻松。毕竟离得还远,也没什么直接牵扯。段烨铺开地图在看,还是一直皱眉。他领兵打仗的样子我见得多,此刻情境也差不太多、甚至他是相同的一脸严肃——可是我能看得出,很不一样的。他身上没有那么重的戾气与孤绝,仅仅是思考的样子而已。“你们说的这些都对,”段烨直起身,眉间舒展开,但是唇角却勾出抹有些讽刺的笑,“可是这些都是从郑国这边想的、觉得我们能和平了。可是——想想咱们大齐那位皇帝,你们猜,会如何?”所有人都沉默了。不说他们,我都懂。当初齐郑盟好的时候,为了利益都能撕毁盟约起兵;这时候反正质子吴律快不行了、又有另一边的助力,他们能不趁火打劫?皇帝软弱昏聩、被随便诱惑几句就能起心思,这时候能安分吗?郑国不想招惹……可是不是只有招惹了才会引来祸患。更别提,事情还是郑国先弄出来的——现在也就是齐国没怀疑到而已。若是如此,宫中的高安涉,就是真真正正的弃子。那是和我朝夕相处了那么久的孩子,我知道他的抱负,也懂他的牺牲——他心甘情愿的。但这也太可悲了。政治博弈之中,人命怎么这么不值钱,就算他是皇子也一样。段烨把手里的小棒扔出去,烦躁写在脸上,也不费心去压抑:“真的不是我毫无根据地瞎揣度,你们想想,你们觉得会怎么样?就不能长点记性吗?如今情况可远不及当年,他们准备让谁出来打仗?难不成是我那个只有个虚名的哥?虽说有个‘伙伴’——齐国自己都撕过盟约,知道这有多不可靠吧?”这是我头一次看到段烨的愤怒。他以往都能好好控制住,面上得波澜不惊,一是不能给人抓住把柄不能让皇帝怀疑,二也是他不敢、他要掏空自己的情绪。但这挺好的。小双坐在一边:“那咱们要不要拦?”“拦?怎么拦?”段烨笑了,“你猜我露出身份来,是能拦下、还是引来灭口。”他好像磨了磨牙。“我当初觉得我忍、我就能让他明白过来,就能阻止——可是现在呢?我总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有能为力’,然而却是这样的结果。”段烨突然向我望过来,眸中复杂的含义引得我心神一震,开口欲言——可我要说什么来着?“我才拦不下他。就算我能说服他,被有心人搅和一下,他又能变。”段烨长叹一口气,“我怕什么?我不怕吴藿,因为只要有手段就能牵制住他。可是我们皇帝陛下,我真的没办法。”“咱们联系下安将军?由他进言,多多少少会有用的吧。”段烨摇头:“当初我也稍微侧面阻止过他攻郑国,稍作试探我就放弃,怕他多想——景良过去是我的属下,他再提这个,让皇上想起我来,事情得更麻烦。先保住自身吧。”我听着这意思,还真是没什么办法、只能寄希望于齐皇这次清醒一点——不过看他们这么没信心的样子,估计希望不大。这是瞎闹什么啊。那边是谁在打?秦国能容着他,估计应该是知道身份的吧,然后达成了某种共识才容着,但是还留了一手提醒吴藿。这又是谁?“算了,指望着他也没什么用,还是看看怎么解决吧。”段烨揉揉太阳xue,静了下来。他就是这么个人。只不过现在的他终于可以不省略“表达愤怒与不满”这个过程——我小时候的事情记得不多,可我仍记得母亲看我大哥少年老成的样子和我说,也许这是一个不得不的过程,但是别总想着什么成熟了就不能有脾气、因为那幼稚——为什么不能有?我看着段烨,也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