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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倦地问:“您去做什么?”徐潜已经在穿鞋了,闻言回头,道:“我习惯早起,去练会儿功夫,你继续睡吧。”天黑,阿渔看不清他的脸,可她想看,鬼使神差地道:“那我陪您一块儿去。”去了就能见到了。徐潜很意外,但小妻子有心,徐潜便同意了:“好,我叫丫鬟们进来。”阿渔很清楚身边丫鬟们起来的时间,这么早,她们至少还有半个时辰可睡呢。“不用了,您点上灯,我自己穿衣。”她可是个怜惜下人的主子。徐潜:“也好。”他先穿好再去掌灯,红纱帐一边挑起一边垂着,她坐在挑起的这头,低着头系中衣扣子,娴静美好。徐潜看了会儿,去衣柜前替她挑了身里头夹棉的衣裳,再拿了件厚厚的斗篷。阿渔穿好衣裳站起来,徐潜便要替她披上斗篷。阿渔躲了下,瞅着梳妆台道:“我还要梳头呢。”徐潜便提着斗篷继续等。阿渔第一次当着他的面梳头,没好意思太过打扮,简单通通发便绾到脑后,用簪子定住。嫁了人就不兴蓄刘海儿了,阿渔摸.摸额头再摸.摸脸蛋,小声问那边的男人:“是现在洗脸,还是回来再洗?”灯光柔和,她的小脸莹白光滑,徐潜道:“回来再洗吧。”阿渔便笑着站了起来。徐潜替她披上斗篷,然后夫妻俩静悄悄地出门了。前头陈武、吴随等也还没起。今日主子要陪夫人回门,而不是摸黑上朝,既然主子没有特别的吩咐,前院的下人们也都睡起了懒觉。跟在徐潜身后,阿渔莫名有种做贼的感觉。到了前院,徐潜往内室走,阿渔没有多想,也跟了进去。徐潜点灯,阿渔好奇地打量一圈,再转身回来,就见徐潜从衣柜里拿了一套宽宽松松的练功服出来。猜到徐潜要换衣裳了,阿渔低下头,细声道:“我去外面等您。”徐潜犹豫了下,点点头。阿渔就退了出去,而且远远地站到了次间门口。等啊等,阿渔开始觉得不对,换衣裳有这么慢吗?她疑惑地看向内室。里面,徐潜还在犹豫。他知道自己现在最想做什么,甚至早上醒来都是被那种念头诱醒的,见她睡得香才要离开,未料她巴巴地跟了过来。天黑人静,听着她细碎的脚步声,徐潜好几次都想转过去将她推到墙上。可真的那么做了,她会怎么想他?“五爷,您没事吧?”帘外突然响起小妻子关心的询问,徐潜神色一凛,道:“没事。”说完,他利落换上练功服,出去了。心中有火,徐潜这套拳打得虎虎生风,仿佛对面真的有个敌人。阿渔捧着小手炉站在廊檐下,既仰慕丈夫的神勇,又被丈夫想杀人的眼神惊到了,她也见过父亲兄长练武,都不是这样啊?或许这是徐潜又一个不为人知的一面?这么一想,阿渔就从容了。丈夫沉迷练武,小妻子陶醉地欣赏,陈武、吴随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阿渔还没洗脸呢!她慌不迭地回后院去了。陈武、吴随低下头,等夫人离开了,吴随才嬉皮笑脸地对停下来的主子道:“旁人都是红袖添香,今日夫人来给五爷红袖助威,怪不得五爷这套拳都比往日打得有力。”徐潜冷冷看他一眼,进屋去了。陈武斥责吴随:“平时你调侃五爷就罢了,夫人面前不得放肆。”吴随嗤他道:“你懂什么,五爷不是气我乱说,是气咱们一来惊走了夫人。”陈武皱眉,真的是这样吗?阿渔并不知道这两人的猜测,她梳洗打扮了一番,没多久,徐潜神色如常地过来了。白日的他冷峻威严,阿渔都习惯了,安安静静陪徐潜吃过早饭,夫妻俩前去给徐老太君请安。徐老太君见小儿媳妇气色红润,放了心,笑着嘱咐道:“阿渔啊,守不善言辞,去了侯府他若嘴笨,你在你爹娘面前多替他美言几句,好让他们放心。”守是徐潜的字。阿渔瞄眼徐潜,羞道:“好,儿媳记下了。”徐老太君笑眯眯道:“那就快去吧,别叫他们等急了。”阿渔与徐潜同时行礼告退。到了国公府门前,阿渔先上了马车,徐潜进来时,阿渔本能地盯着他看,却见徐潜神色冰冷,落座时还刻意与她保持了距离,两人中间都还能挤下一个人呢。阿渔不由想到了自家父亲对徐潜的态度,猜测徐潜是抵触去侯府,阿渔扯扯袖口,小声道:“我爹脾气是不太好,但他应了咱们的婚事,说明他还是很欣赏您的,还有我娘,她虽与您不熟,却很喜欢您,常与二婶、三婶夸赞您的。”徐潜终于朝她看来,疑惑道:“为何突然说这个?”阿渔瞅瞅他,问:“您不是误会二老的态度,才抵触去侯府吗?”徐潜皱眉:“谁说我不想去?”阿渔抿唇,委屈道:“您这脸色,哪里像想去了?”徐潜顿了顿,才一边缓和脸色一边澄清道:“我另有心事,你别误会,侯府是你的娘家,我怎会抵触。”阿渔松了口气,又问:“您在担心什么?”早上不还好好的吗?徐潜本来就憋了一身火,刻意疏远她就是为了静心凝神,可小妻子左一句右一句的来撩拨,徐潜再不做点什么,他怕到了侯府也是这副难看脸色,曹廷安怎么想无所谓,害柔弱的岳母误会却是罪过。他在担心什么?徐潜突然移过来,霸道地将小妻子压在了马车角落。阿渔:……镇国公府与平阳侯府离得不远,马车忽的颠了下,转弯了。徐潜很熟悉这段路,直到快到侯府了,这才强迫自己停下,盯着大口喘气的小妻子警告道:“下车前别再与我说话。”给阿渔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啦!等徐潜重新坐到了长椅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