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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水荡漾,容华长公主慵懒地趴在池中央的光滑大理石上,她身上只穿了一条薄纱长裙,早已被池水打湿,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哗哗的水声之后,一个虎背熊腰的健硕男子突然浮出水面,抓住容华长公主的腿攀了上去。门外,容华长公主身边的品月正要叩门,听到里面的声音,她迟疑片刻,还是敲了上去。容华长公主眯了眯眼睛。郑逢君正卖力地服侍女主人,见容华长公主看向门口,他转过容华长公主的下巴,哑声道:“看来是我无用,竟叫长公主还有心思想别的。”说着,他拿出了在戏台上耍花枪的本领。容华长公主险些死在他手上,虽然舍不得就此中断,但她知道,如果没有要紧事,品月不会在这个时候找她。“退下。”容华长公主傲慢的道。白白浪费了二十多年的青春年华,如今才知道男女恩爱的滋味,容华长公主很享受其中,但她养得这些面首只是玩物而已,容华长公主从未将他们看在眼里。郑逢君面现恼色,可眼前的女人是公主,不是青楼的歌姬。他无奈地退开,故意走得很慢,让容华长公主多看几眼他的威风。容华长公主看见了,笑笑,叫品月进来。品月无视傲然离开的男面首,神色复杂地对容华长公主道:“长公主,外面有个小乞丐送来一封信,小乞丐不认字,只说是一蒙面男人交给他的,请您过目。”容华长公主挑眉,盯着品月道:“念给我听。”品月领命,迟疑稍许,她低声道:“郑生常去青楼,或已染病,珍重。”容华长公主脸色大变。两刻钟后,容华长公主已经穿戴完毕,将那封信丢在跪在地上的郑逢君面前,让他自己看。郑逢君看过,气红了脸:“谁陷害我?我身体好的很,才没有病!”容华长公主冷冷地盯着他:“有没有,你与郎中说。”关系到自己的身体,容华长公主宁可相信那封神秘的信,立即让品月去请郎中来。郑逢君气呼呼的,将此当成了奇耻大辱。容华长公主不管他,现在她只信郎中。郎中到了,容华长公主什么内情都没说,只让郎中替郑逢君检查,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要检查,大病小病她都要知道。郎中第一次遇到这种要求,虽然满腹疑窦,但还是当着容华长公主的面将郑逢君带到屏风后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两人出来时,郑逢君昂首挺胸,郎中神色平静,对容华长公主道:“回长公主,此人身体康健,无病无痛,壮硕如马。”容华长公主皱眉,怎么回事?郑逢君有点委屈,恃宠生娇,绷着脸不看容华长公主。容华长公主没有闲情理睬一个面首的情绪,沉默片刻,她叫郑逢君退下,让郎中替她诊脉。郎中唯命是从,手指搭在容华长公主雪白的手腕上。容华长公主与品月同时盯着郎中。郎中的神色渐渐凝重。容华长公主攥紧另一只手,长长的指甲几乎陷进rou里。郎中额头冒了一层冷汗,问过容华长公主最近有何不适后,他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容华长公主养面首的事京城早传开了,如今容华长公主得了这种病,肯定是从她的哪个面首身上得来的。不愿直接承受容华长公主的怒气,郎中还算聪明,低头道:“不知,不知长公主身边还有哪些侍卫,请长公主允草民一一为他们诊脉,草民才能有所定论。”容华长公主全身的血都冷了。她知道,自己肯定是得了那种病,但不是从郑逢君那里得来的,而是其他面首。可是,二月里容华长公主感染风寒还请了一次太医,那时候她可没病,为何短短三四个月就染了……脑海里浮现一人,容华长公主咬牙切齿道:“叫雷壮过来!”品月先惊后怒。三月里长公主出门踏青,到了岸边,听见旁边有人喊雷壮的名字,长公主顺着那人的视线望去,就见一个船夫撑船而来,那船夫长得高大伟岸,浓眉虎目,竟与平阳侯曹廷安很是相像。长公主心里一直惦记着曹廷安,现在看到一个容貌与曹侯相似之人,长公主冲动之下,直接包了那雷壮的船,更是在船里就睡了雷壮。雷壮被长公主带回了府,着实受宠了一阵。后来雷壮贪食,行房时吐了,长公主暴怒,将人发落到了府里最偏僻的院子,犹如打入冷宫。侍卫去带雷壮了。然而侍卫回来时,却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雷壮听说容华长公主找他,竟从床下翻出一把匕首,当场自尽!容华长公主跌坐在了椅子上。侍卫看她一眼,又说了一件事:“长公主,雷壮,雷壮身上有些蹊跷,似乎起了疹子。”他才说完,旁边的郎中突然晃了下。容华长公主看见了,抓紧椅子扶手问道:“你知道什么,快说!”郎中扑通跪了下去,额头触地道:“如,如果草民所料不错,雷壮染得正是花柳病。”容华长公主差点就要追问郎中,那我呢?可她没有问。侍卫、品月也都跪了下去,屋里面鸦雀无声。半晌,郎中咽咽口水,送了容华长公主一分希望:“长公主,您,您虽然身体抱恙,好在发现得及时,还是有望痊愈的。”犹如即将溺水之人突然抓到了救命稻草,容华长公主颤抖地问:“当真?”郎中点头,花柳这病,确实有能治好的,容华长公主有银子有各种名贵药材,活的希望还是很大的。死而复生,容华长公主险些落下泪来,当即命品月替郎中收拾一间屋子,今日起,郎中便常住长公主府了,直到她病愈。郎中有七分把握治好容华长公主,所以表现的很平静。他的平静也给了容华长公主信心。不必担心死了,容华长公主终于有余力追究雷壮的事了。到了此刻,容华长公主已经明白,雷壮从一出现,便是一个陷阱。